秦罡不想搭理她的,但坐在對面的男人則立馬站了起來,親自過去將梅花小包的門拉開。
看着站在門外的寧湘,他立馬笑道,“湘姐親自送菜過來,我倍感榮幸。”
寧湘年紀並不很大,今年還不到二十九歲紡。
但每個來吃飯和她熟悉的人都會叫她一聲‘湘姐’甌。
寧湘衝他一笑,“林老闆誇大了,你來我這兒吃飯,那就是上帝,我得把上帝伺候好纔是啊,不然你以後不來了,我掙誰的錢去?”
一番俏皮話說得林老闆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着舒服勁兒。
他立馬將身子讓開,然後衝寧湘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就麻煩湘姐了。”
湘姐勾脣一笑,不再說話,推着餐車就進了小包。
她推着餐車,眼睛卻一直看着坐在餐桌前的男人身上,自她進來,他都不曾擡眸朝她這邊看一眼。
那一副高冷漠視的勁兒……
寧湘就喜歡這種具有挑戰性的遊戲。
此時此刻,在她眼裡,秦罡就是她的獵物。
她就喜歡追逐、撲倒,最後一口吃掉獵物的快感。
此時此刻的寧湘還不知道,她在追逐獵物的過程中,卻不小心掉入了獵物的陷阱,不僅沒吃掉對方,反而被對方折磨得死去活來。
……
上菜的時候,寧湘就站在秦罡身邊。
‘庭院深’的菜做得很精緻,沒有大盤大盆的存在,只有小巧精緻的菜碟和瓦罐。
只是,即便如此,寧湘在上菜的時候,那手腕託着一碟菜搖搖晃晃的往餐桌上擱。
那纖細白皙的手腕像是不能承受那一碟菜的重量。
看得一旁的林老闆只心疼,他連忙伸手接過,嘴裡還憐香惜玉的說,“你哪是幹這活的,別弄髒了你的手,還是我來吧。”
寧湘看着林老闆麻利的將一碟一碟的菜擺好,無語得連‘謝謝’都懶得說了。
但凡有點姿色,來她這邊吃飯的男人,她只要看得順眼,每次都會用這一招。
屢試不爽!
但這一次,她眼角的視線掃過一旁穩得跟打坐的僧人似的秦罡,心頭不自覺有些惱。
拽什麼拽,要不是老孃太空虛寂寞一身的荷爾蒙無處發泄,她懶得搭理他?
長得好看有個屁用?
頂着一張閻王臉,就跟她欠他錢似的。
寧湘突然沒了再繼續糾纏他的心思,見飯菜也上齊了,就說了幾句客套,轉身就離開了梅花小包。
情場失意,她得找霍老大和樓老二喝酒去。
等她離開了梅花小包,林老闆就看着對面的秦罡,試探着出聲,“你和老闆娘認識?”
秦罡一邊倒着酒一邊冷冷出聲,“不認識。”
“我看她一直不停的看你……“
秦罡打斷了他的話,“說說這次的事。”
……
寧湘原本因爲,她一個轉身就能把梅花小包那個男人給忘了。
但沒想到的是,她當天晚上竟然夢到他了。
而且,這個夢還是個春……夢。
早上醒來,寧湘回味着夢境裡的一切,一向厚臉皮的她竟然忍不住臉紅了。
雖然僅僅只是一個夢,但卻讓她欲罷不能……
當天,‘庭院深’所有人都感覺自家老闆娘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她整整一上午待在收銀臺,什麼也不做,就坐在櫃檯後面,然後眼睛盯着某一處開始發呆。
開始,田小野還以爲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惹得湘姐不高興了?
但慢慢的,他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一句話不說,就盯着某一處……兩眼呆滯。
田小野有些慌,他立馬停了手上的活兒,坐到了寧湘面前,刻意放輕了聲音,“姐,你在看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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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湘眼也不眨,“沒看什麼。”
“你都盯着那張桌子看一個小時了。”
寧湘的眼珠終於動了動,看向田小野,“有嗎?”
“嗯,整整一個小時,我都掐着時間的。”
“你掐時間幹嘛?”
“我這不擔心你嘛。”
寧湘瞪他,“我在思考人生,不行麼?”
田小野一聽,忍不住‘撲哧’笑了,“姐,那你思考出什麼來了?”
寧湘看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許久許久才悠悠的說道,“我該找個男人了!”
田小野,“……”
這句話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說一次,包括田小野在內的‘庭院深’所有的人都會在她每次說這句話的時候默默走開。
這一次,田小野也不離開。
他想,估計是老闆娘的大姨媽剛過去,她現在正處於發、情期。
‘庭院深’裡面所有的人都知道老闆娘從來都是‘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別看她整天有事沒事撩撥男人,但當對方動真格的時候,她就慫了。
......
‘庭院深’是個很深的大院子,前院是店,後院的一部分當初被寧湘隔了起來,她和寧夏住,和前院的連接之間只留了一扇小門。
至於院內的其他人,都住在隔壁的一棟小樓裡,他們都是很早就跟着寧湘的,所以寧湘在哪兒,那兒就是他們的家。
這段時間,這天氣一天比一天熱。
寧湘又是個怕熱的,除了每天早上開車送寧夏去學校之外,她都窩在自己後面的小院子裡,連前院都懶得來了。
這天中午,她從前院簡單的吃了一碗涼麪,就回了後院,打算睡個午覺。
但還沒躺下呢,田小野就給她來了電話,一接通就聽見他在電話那頭問她,“姐,有幾個吃白食的,按老規矩處理?”
老規矩自然就是胖揍一頓,然後扔出去。
寧湘擡頭看了眼窗外刺眼的日頭,忍不住眯了眯眼,“這麼熱的天,能跑到我這兒來吃白食,也是不易。”
“那姐的意思……”
“今天就別按老規矩辦了,直接讓他們給我站在陽光最毒的地兒,只要站夠倆小時還沒中暑的,這事就算了。”
田小野在電話那頭衝她豎起了大拇指,“姐,您這招……絕了。”
掛電話之前,寧湘交代,“姐要睡個美容覺,交代大山和大力,給我看好門,穿得寒酸的,別再給我放進來了。”
“姐,這兩人穿得不寒酸……“
“長得不好看的也特麼的不準放進來!“
“得令!”
……
兩個吃白食的男人......不應該說是男人,應該說是男孩。
畢竟他們連鬍子都沒長齊,臉上的稚嫩未褪,要麼是剛滿十八,要麼連十八歲都沒有。
兩人被王大力一人拎一個,直接拎到了院子裡,陽光照射得最充足的地方。
他冷冷的看着他們,呵斥道,“給我老實站着,敢動一下,我打斷你倆的腿。”
兩個大男孩也不吭聲,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但還算是有骨氣的,一生爲吭。
王大力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擡腳走到一旁的迴廊上,吹着小風喝着茶水,悠哉樂哉。
正中午的太陽,又是伏天裡,毒辣得厲害。
兩個男孩,站了沒十分鐘就受不了了。
其中一個忍不住衝王大力喊道,“我想打個電話。”
王大力朝他掀了掀眼皮,“你想,我就讓你打?呵,這麼天真還敢出來吃白食。”
那孩子的一張白皙的臉都被曬得發紅,“我給我舅舅打電話,讓他給你們送錢過來。”
“送錢?”
“我倆不是故意要白吃你們東西的,進來的時候,我倆根本不知道錢包被偷了。”
王大力看着兩人身上的名牌衣服,覺得他不是在說謊。
於是,就擡腳走過來,“那就打唄。”
“我……我們的手機也都被偷了。”
王大力,“你倆今年多大了?”
“十五。”
王大力也懶得跟他再扯閒話,就掏出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一分鐘時間。”
“謝謝。”
……
從北城市區上高速路,所有的車子都會經過一個很大的汽車修理廠,廠子的老闆姓秦,單名一個罡字。
人稱‘秦二爺‘。
據說,他混黑白兩道,不管走到哪兒,都會有人尊稱他一聲秦二爺。
此時,秦罡正蹲在一輛藍色的蘭博基尼前,給它檢查輪胎。
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緩緩站了起來,一把扯掉掏手機這隻手已經沾滿了機油的白手套,然後將手機掏了出來。
垂眸掃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他懶得接,隨手直接將手機丟到一旁,蹲了身子,準備繼續手上的活兒……---題外話---下午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