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翩真的就沒洗澡。
她在等,等霍之卿過來,然後嚴肅地拒絕他爲她上藥。
只是,她左等右等,從七點等到九點半,霍之卿還沒來。
夏翩瞌睡連天,想着他肯定不會來了,於是反鎖了病房門,拿了睡衣進了浴室。
因爲霍之卿的安排,夏翩住的是醫院的vip病房,像極了一個小套間,衛生間、浴室和廚房都一一具備。
她站在淋浴下,一邊哼着歌一邊洗澡,整個人舒服得直想嘆息。
要知道從受傷到現在已經整整七天,七天沒洗澡。
這對於有點小潔癖的夏翩來說,絕對是一種折磨。
她洗得格外小心,但水還是弄溼了她傷口貼着的紗布。
洗好之後,她一邊擦着溼頭髮一邊往外走,走着走着,她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那股子強烈注視感讓她心尖一縮,猛地擡頭,當看到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男人時,她有一秒的愣怔。
但緊接着下一秒,她做了一件讓她事後後悔不迭的事……
連滾帶爬地上了牀,然後拿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你……”她臉頰通紅,一雙晶亮的眸子裡盛滿了羞惱,“你怎麼能隨便進我的房間?”
霍之卿從椅子上站起來,此刻的他,身上穿着白大褂,和簡單的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乾淨利落,卻又不失他與生俱來的冷貴。
他朝她緩步走來,面容冷峻,薄脣微勾,他每朝她走近一步,夏翩的心尖就顫抖一下,終於,她忍不住叫了一聲,“你,不準過來!”
她將自己恨不能都縮進被子裡,只露出小小的腦袋和那雙清澈而晶亮的大眼睛,此時此刻,那雙大眼睛裡滿是對他靠近的驚慌和無措,還有一絲的惱怒。
霍之卿好似沒聽見她的話,而是步步靠近,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就像是一個追趕獵物的獵人,看着被困陷進的獵物,心情不錯。
見他充耳不聞,夏翩真的害怕了,她擡眸看着他,聲音也小了許多,還帶着一絲絲的顫抖,“霍之卿,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可是之瑾的妻子,你是他大哥,你不能這樣……”
她話音未落,便見原本臉色還不錯的霍之卿一下子就冷了臉。
他終於停了下來,深邃的眸子看着她,一片清冽。
“你不用總是提醒我!”
嗓音低而清冷,充斥着不悅。
夏翩看着他一臉的陰沉,知道他不高興,所以也不敢再惹他,只是弱弱地看着他,小聲問,“你有事?”
見她一副老鼠見了貓似的表情,霍之卿也緩緩收斂了渾身的陰冷氣息,伸手拿過放在一旁的醫生托盤,走到她身邊,一句話也沒說。
但瞎子都能看明白,他要給她換藥。
夏翩不敢再逆着他,再加上她洗澡的時候弄溼了傷口處的紗布,擔心會感染,於是很乖地躺了下去。
只是,在解衣釦的時候,她還是很害羞。
於是,偷偷朝霍之卿瞄過去,誰知,一下子就撞到他幽深的視線。
臉頰一紅,她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小聲地開口,“你能不能別看?”
“你在害羞什麼?”霍之卿輕挑眉頭,語氣清涼,“你那個地方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器官,我不會對一個器官感興趣。”
“……”
這個毒舌的壞男人!
夏翩咬牙,氣呼呼地,一鼓作氣,索性也不扭捏了,直接當着他的面解開了睡衣釦子。
衣襟散開,露出她大片白皙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瑩潤而富有光澤。
霍之卿直覺得喉嚨一緊,渾身的血液就跟瘋了似的,全都聚集到了某一處。
他忍不住握緊了手裡裝着換藥物件的醫用托盤,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從她的縫針手術到現在,他已經見過多次,但每一次,都讓他不能自持。
一向自以爲強大的自持力在她面前,都會崩潰。
這個小妖精……
已經敞開衣襟的夏翩,見霍之卿遲遲未動,不免有些急,“你怎麼還不……”
話音未落,就被他低沉的嗓音打斷,“把眼睛閉上!”
語氣中透着一股子不爽勁。
他起了反應,害怕她看見。
夏翩忍不住撇了撇脣角,雖心有不滿他命令式的口吻,但還是聽話地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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