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北城都籠罩在電閃雷鳴和大雨磅礴之中,一陣陣的閃電撕扯着漆黑的天幕,緊接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天雷滾滾。
一輛黑色悍馬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急速地朝着城北的方向駛去,雨下得太大,北城即便擁有最好的排水系統,但排水的速度依舊趕不上雨速,悍馬所經之處,水花四濺。
又是一陣撕破黑夜的閃電襲來,將駕駛座上開車的男人的表情都照亮了佐。
此刻的霍之卿,棱角分明的臉上表情緊繃如弦,薄脣抿成一條剝削的直線,眼眸深邃,盯着前方的視線堅定而銳利;好看的劍眉從接到簡秋水電話的那一刻就皺成了一條溝壑,雙手緊握着方向盤,巧妙而快速地避過每一方積水渤。
腳下的油門踩到最大,黑色的悍馬猶如離弦之箭,疾速向前。
而此刻的蘭亭別墅內,夏翩整個縮在牀頭,她緊緊地抱着身前的被子,小臉蒼白如雪,原本粉紅的脣瓣此刻沒有一點血色,清澈的眼眸充滿了驚恐和不安,用被子裹着的身子在不停地顫抖,顫抖……
她嘴裡在不停地叫着一個人,“媽媽……媽媽……媽媽救……“
恰這時,又一道天雷滾滾而落,嚇得她一把捂住耳朵,驚恐地大叫出聲,“啊……“
恐懼到了極點,她再也忍不下去,整個人從牀上滾落下去,然後連滾帶爬,她躲進了一旁的衣櫃。
縮在最裡面的角落,雙手環着自己的不停抖着的身體,小臉更加慘白。
但更讓她害怕的一幕發生了……
眼前的燈光突然消失了,眼前的一切都籠罩在黑暗之中。
停電了!
雷電照成線路受損,整個蘭亭別墅區都籠罩在可怕的黑暗之中。
掩埋在深處最可怕的記憶在這一瞬間猶如岩漿噴發,在這一瞬間盡數涌了出來,夏翩的身子不受控制地狂抖不止,她
驚恐地看着某處,整個身體在不停地往衣櫃角落地縮,後面已經沒有了空間,但她依舊在縮……
“不要……不要……“她突然揮舞着雙手,對着黑暗的地方使勁地抓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媽媽,媽媽救我……”
此刻的夏翩已經神智不清,嘴裡一直重複着這幾句話,雙手不停地揮舞着,抓撓着,像是在阻擋、抵抗着什麼。
……
從城東到城北,原本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在這樣糟糕的天氣裡,霍之卿只用了二十分鐘。
當車子駛入蘭亭別墅區的那一刻,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霍之卿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直接將車子扔在別墅大院,顧不得這漫天的大雨,他大步衝向那扇大門,擡手使勁地捶打,“夏翩,開門。”
裡面,寂靜無聲。
他又加重了捶打的力度,聲音也擡高了幾分,“夏翩,開門,是我!”
裡面依舊沒動靜。
霍之卿急了,他轉身又衝到車子旁,從裡面拿出手機,撥通了夏翩的電話。
電話通了,可想了一遍又一遍,依舊沒人接。
那一刻,霍之卿的心沉到了谷底。
不再打電話,也不再敲門,他圍着別墅轉了一圈之後,藉着一道閃電,他看見二樓有一扇未關的窗戶。
再次轉身衝到車前,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拿出一套繩索來。
他愛好攀巖,這套攀巖繩索一直放在他的後備箱,壓力太大的時候,他就會去運動一番。
但今天,這套繩索幫了他的大忙。
四周太黑,霍之卿只有藉助一道道閃電,將繩索掛上了那扇窗戶的邊緣。
長腿一蹬,他就上了牆,此刻的霍之卿就像一隻黑夜的蝙蝠,沿着高高的牆體一路向上,翻過窗戶,進了別墅。
如他所料一樣,整個別墅區斷電,家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霍之卿藉助着手機的亮光,一路衝到一樓,然後靠近夏翩的臥室。
一推開,他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在撕心裂肺的大叫,“不要……不要過來……媽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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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一滯,他順着聲音跑過去,當看到眼前緊閉着門的衣櫃時,他的心驟然一痛,像是被誰紮了一針。
他在衣櫃前蹲了下來,沒有立刻伸手去開衣櫃,而是低低開了口,“翩翩,是我。”
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此刻的夏翩已經思維混亂,神智不清,她的腦子裡不停地閃現着十四歲那年發生的噩夢。
所以,根本聽不見霍之卿的聲音,更不知道他來了。
她整個人完全陷入那個噩夢不能自拔。
見她如此,霍之卿等不及,一把推開衣櫃的門,藉着手機的光,當他看到夏翩的那一刻,深邃的眸底涌起一抹心痛。
他伸手,想將她抱出來,不料還一捱上她胳膊,夏翩整個人就像觸到了電一般,整個身子抖落一團,原本蒼白的小臉在這一瞬間變得慘白,一雙瞪大的眼睛裡堆滿了恐懼。
她大哭大叫,聲音已經啞了,“不要,不要碰我……走開!”
她此刻的模樣,就像是有一把刀捅在了他的心口,疼得霍之卿擰了眉。
他不敢再碰她,而是輕輕開了口,嗓音愈發地溫柔。
他叫他,“乖,是我,別怕。“
一聲‘乖’讓已經瀕臨崩潰的夏翩的大哭大叫突然停了下來。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藉着微弱的手機光,她直直地看着他的臉。
模糊的意識漸漸迴歸,抽離的神智漸漸歸位。
過了許久許久,夏翩的眼神纔有了焦距,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終於認出來他是誰。
剎那間,淚水洶涌而至,圍繞着她的所有恐懼和不安都化作了淚水。
她哆嗦着脣,輕輕地叫他一聲,“霍之卿。”
一顆心,就像被突然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霍之卿強忍着想要一把將她抱進懷裡的衝動,輕輕對她開了口。
“乖,過來。”
嗓音依舊輕柔。
他害怕嚇着她。
在這樣的時刻,他的出現就像是一道明亮而暖的光,照亮了夏翩整個黑暗的世界。
她想爬起來,想過去他那邊,可整個身子沒有一絲的力氣,癱軟得厲害。
她朝他擡了擡手,含着滿眶的淚,輕輕地哀求,“你抱我。”
你抱我……
這三個字猶如一根羽毛滑過霍之卿的心尖,心頭的悸動讓他迫不及待地伸長了手臂,一把將夏翩抱了出來。
從衣櫃裡抱出來之後,霍之卿還能感覺到她的身子還在抖。
不停地抖,像是恐懼未消,不安依舊在。
他立馬收緊了手臂,將她抱得更緊。
而夏翩,則是將身子不停地往他懷裡縮,一邊縮她一邊低低地哀求,“抱緊我,你抱緊我……”
霍之卿一邊抱着她朝大牀走去一邊低頭安慰她,“別怕,我在呢。”
‘我在呢’三個字就像是一劑安定,讓夏翩漸漸平靜下來。
但當霍之卿試圖將她放在牀上的時候,她還是驚了一跳,擡手,用胳膊死死地勾住他的脖子,溼潤的眼眶泛着哀求,“不要,我不要……”
霍之卿無奈地輕笑,此刻的夏翩在他眼裡,就像是一個沒有斷奶的孩子,對他依賴得寸步不離。
不過,這種感覺,嗯的確很美妙。
於是,他坐在牀沿,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後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
低頭,看着她依舊蒼白的小臉,低聲問,“好點了嗎?”
夏翩在他懷裡點頭,從鼻腔裡發出一輕輕地,“嗯。”
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
夏翩將臉頰緊緊地貼在他的脖頸間,鼻端縈繞着屬於他特有的男人氣息,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她的心跳感受着他強有力的心跳,以及那緊緊抱着她的結實的臂膀……
雖然眼前一切依舊被黑暗包圍着,但夏翩心底的恐懼漸漸地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從未有
過的心安。
而就在她放鬆之際,一道閃電滑過,她身子一抖,下意識地想要用手捂耳朵,但有雙大手比她速度更快,捂緊了她的耳朵。
他手掌寬大,帶着點點涼意,捂上她耳朵的那一刻,夏翩原本緊繃起的身子也漸漸軟了下來。
轟隆隆的雷聲響起的那一刻,第一次,夏翩的身子沒有跟着顫抖。
就這樣,外面依舊電閃雷鳴,讓人驚懼讓人不安。
屋內,兩人相依相偎,她靠在他的懷裡,任由他捂着她的耳朵,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那種感覺,就像是飄無居所的流浪者,終於有了家。
也像是飄蕩在深海中的浮萍,終於找到靠岸的依附。
不知過了多久,電閃雷鳴消失了,外面的風雨聲也漸漸地小了。
又過了幾分鐘,臥室的燈突然亮了,照亮了周圍的一切,也落在了緊緊抱着的一對男女身上。
霍之卿用胳膊緊緊地抱着她的身子,將她整個人裹在他的懷裡。
而夏翩,卻用胳膊緊緊地環着他結實的腰身,將整個身子都貼在他的身上。
緊密難分!
燈亮起的那一刻,霍之卿想鬆開夏翩,不料驚得夏翩一跳,使勁地抱着他的腰,抗議出聲,“你不準走!”
面對懷裡的小粘人精,霍之卿無奈地勾脣,“我不走。”
夏翩從他懷裡擡起頭來,紅腫的眼眸不信任地看着他,反問,“那你鬆開我做什麼?”
“我去拿件乾淨的衣服,給你換上。”
換衣服?
霍之卿的話提醒了夏翩,這才讓她意識到,之前的恐懼讓她冒了不少冷汗,再加上在地板上滾過爬過……
她連忙一把鬆開霍之卿,從他懷裡跳了下去。
她害怕把他弄髒了。
見她這個模樣,霍之卿知道她想的是什麼,薄脣勾了勾。
起身走到她面前,指着身上全溼透的衣服開了口,“我已經髒了。”
夏翩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哪弄的?”
她身上都沒有他身上溼。
她是半溼,而他是全溼,從頭到腳。
霍之卿擡手,微曲的手指輕輕敲上她光潔的額頭,嗓音低而迷人,“先別問這個,能不能給我找件衣服,我想換下來。”
夏翩想了想,就問他,“之謹的行嗎?”
霍之卿既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睨她一眼,隨即擡腳朝浴室走去,“浴巾有?”
夏翩寸步不離地跟在他後面,點點頭,“有,那條白色的,我剛買不久。”
霍之卿走進浴室,回頭剛想關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夏翩。
他衝她輕挑眉梢,微微勾起脣角,滿眼戲謔,“要進來?”
夏翩一愣,“啊……“
趁她愣神的工夫,霍之卿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拉進了浴室。
隨手關上浴室的門,他一個轉身將她抵在了浴室的牆壁上。
背後瓷磚冰涼的觸感,凍得夏翩一個激靈。
回過神來的她,就看到霍之卿低下頭作勢要親上來,嚇得她擡手,一下子就捂住了他壓下來的脣。
“你……“她原本蒼白的臉上染上一抹緋紅,看着他的眼神透着幾分羞澀,“你想幹嘛?”
“幹你!”
隨着他說話的節奏,他的脣一下一下地碰觸着她的手心,那感覺……
酥麻,撓心。
夏翩整個身子都軟了幾分。
只是,他粗暴而染了顏色的話讓夏翩又羞又惱,她鬆開捂着他嘴的手,改爲去推他。
“你讓開,我出去……”
任由她推着,霍之卿紋絲不動。
只是低頭俯在她的耳際,低低出聲,“我冒着被雷劈的危險,趕過來救你,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嗯
?”
最後一個尾音從他鼻腔裡輕輕地發出來,如同一股電流,緩緩地流過她的心尖,讓夏翩整個身子都熱了。
她瞪着眼前撩撥她的妖孽,氣呼呼地回他一句,“又不是我讓你來的……”
她的話,讓霍之卿的眸色一下子就沉了。
他擡手,修長的手指扣上夏翩的下巴,強迫她把下巴擡高,然後一個低頭逼近。
他凝着她,咬牙切齒,“沒良心小東西,我看你是欠收拾。”
兩人離得好近,近到似乎沒有距離。
他的脣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捱上她的,呼吸灑在她的面上,炙熱而滾燙。
她看着他漆黑的瞳仁,那裡面,都是她。
心頭一動,夏翩一個輕輕仰頭,一口就親上了他的脣。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一個人。
一個男人!
雖然之前霍之卿親過她很多次,但她都處在被動的位置上,她什麼都不用做。
但此刻,是她第一次主動。
可主動親上之後,夏翩就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了。
她回想着霍之卿之前親她的情景,於是,微微鬆開他的脣,對上他炙熱的眼眸,不好意思地輕輕開口,“你是不是得張開嘴,我想進去……”
以前,霍之卿親她時,都是撬開她的牙關,然後將舌頭伸進去。
那麼現在,由她主導的話,是不是也一樣?
她一句請教似的詢問,卻讓霍之卿的呼吸在一霎那間變得急促。
他更緊地將她抵在牆壁上,那力道,彷彿是像要把她嵌進他的體內。
他一句話沒說,只是依照她的意思,薄脣緩緩開啓,朝她靠近……---題外話---斷在這兒,泥萌是不是想揍我?
來來來,全體摸一把,明天一萬字,讓你一次看個夠,行麼(看我可憐兮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