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帝軒微微挑眉,將電腦放到桌上,環住她的肩膀靠進沙發裡慢慢給她解釋。
“今天就給你講講我的歷史,不過先說好,不管你能否接受我的決定,都不準生出逃離的想法,否則我就不講了。”
他有些擔心,以她重情重義的性格,如果說出自己的整個計劃,她會不會心生反感,甚至做出什麼讓他接受不了的決定。
洛芷璃白了他一眼,靠在他的肩膀上說。
“我都三觀不正了,你還擔心這個?怎麼想的?別賣關子了,快說。”
他能沒有任何猶豫的力挺她,爲什麼她就不能全心全意爲他着想一次?
寧帝軒這才放心,憐愛的啄了一下她的臉蛋兒,大手輕撫着她的肩膀開始緩緩道來。
“你聽說過寧氏財閥嗎?”
洛芷璃點了點頭,沒打斷他,而是示意他繼續說。
寧氏財閥,那是全球十大財閥中的霸主,學經濟、管理、財務的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就是一個商業神話,屹立百年不倒。
寧帝軒直了直腰,深邃迷人的眼睛專注的看着她說。
“寧氏財閥的前身是榮耀王朝,建立者是滿清皇族後裔,活躍在十九世紀中期,後來榮耀王朝退出了歷史舞臺,繼而創建了商業王國,也就是現在的寧氏財閥。”
洛芷璃靈動的雙眼眨了眨,倏然張大,激動的抓住他的胳膊問。
“寧氏財閥?你別告訴我你是寧氏財閥的繼承人!”
如果和他無關,他不會給她講這些,既然說了,那就肯定與他有關,剛好他也姓寧,這就解釋的通了。
寧帝軒勾脣一笑,額頭輕抵着她的,很平靜的說。
“應該說是寧氏財閥的準繼承人,現在家族產業已經是我在打理,外公是個老頑童,根本不管事,我從十幾歲就已經接觸家族生意,成年之後他老人家更是無良,徹底退到幕後,丟下一堆爛攤子給我。”
他默默吐槽外公的不負責任,一來讓她先對外公有個印象,二來想讓她心疼心疼。
洛芷璃聽完他的話眼神就變了,說不出的疼惜,
費力的夠着他的頭摸了摸說。
“好可憐哦,十幾歲的孩子都在玩呢,你就要學着做生意了,不過你外公也真放心,就不怕你把家族生意給玩壞了?”
寧帝軒不滿的拉過她的小手啃了兩口說。
“什麼叫我外公?是咱們外公!都和你說了他就是個老頑童,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玩,和狗玩捉迷藏,和鸚鵡吵架,和貓比賽爬樹,沒貓爬得快還很壞心眼的給貓剪指甲,哪有心思管我是不是玩壞了家族生意!”
一開始接觸生意的時候,他心裡也沒底,全憑着超高的智商和超強的學習能力,這才挺了過來,曾經也做過不少的虧本買賣,可外公非但沒責怪他,還和他說吃虧要趁早,越是遇到的挫折多,才越讓人快速成長。
洛芷璃“咯咯”一陣脆笑,沒看到老頑童外公已經喜歡上他了,童心未泯的人最可愛了。
“真是個老頑童,太好玩了,我要是有這麼個可愛的外公該多好。”
寧帝軒滿眼笑意的看着她,輕捏了下她光潔的臉蛋再次強調說。
“現在不就有了嗎?我外公就是你外公,等你見到他就不說他可愛了,他捉弄人的花樣都不帶重樣的,見了你就知道了。”
洛芷璃滿眼嚮往的說:“有你說的那麼可怕嗎?要我看這就應該怪你的舅舅阿姨,老人家肯定是太寂寞了,否則怎麼會招貓逗狗的?他們要多陪陪他,他還至於那樣嗎?”
寧帝軒見她爲外公抱不平晦澀的笑了笑,繼續講起了自己的往事。
“我沒有舅舅也沒有阿姨,我外婆只生了我母親一個女兒便撒手人寰了,外公又是個情癡,沒有另娶,獨自撫養女兒長大成人,可我母親不讓他省心,在一次外出遊玩的時候碰到了安天佑,也就是我的父親。”
提起陳年往事,他的心情不太平靜,雖然她母親如何和安天佑相愛的他不全然明白,可經過外公和母親的口述,也能猜出個八九分。
“我母親從小到大都被保護的很好,社會的險惡根本一點概念都沒有,對安天佑生出好感之後將自己的底細毫無保留的和盤托出,安天佑又極爲貪財,所
以對我母親展開了熱烈的追求,就這樣兩個人走到了一起,母親更是對他到了生死相許的地步。”
深吸了口氣,他身上的氣息悄悄變了,寒意漸漸斥滿了房間。
“我母親雖然單純,可外公卻不是好糊弄的,安天佑被母親帶回海島之後,外公就看出他心術不正,根本不能託付終身,直接讓人將他給趕出了海島,可母親那時候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外公的話,還和外公鬧得很厲害。”
洛芷璃低低的嘆了口氣,心臟一縮,她能體會出老人家當時的寒心,手心裡疼大的女兒爲了一個男人,和自己鬧掰,換成是誰恐怕都無法接受。
都說兒大不由娘,可也不能到這種事非不分的地步,但凡是疼愛子女的父母,都不會坑孩子。
“後來是不是外公妥協了?”
寧帝軒一手輕撫着她的小臉兒,繼續說。
“怎麼可能!外公的脾氣向來說一不二,從來沒讓人這麼忤逆過,特別這個人還是他的至親,這也是後來激化了他們父女矛盾,讓事情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的一個重要原因。”
他有時候甚至在想,到底當年母親的堅持是對是錯,如果沒有她的一意孤行,就不會有他的存在,所以他對母親的感情很複雜,有愛,有恨,有氣,也有感恩。
“我母親以死相逼非要和安天佑在一起,外公怒到極點直接打了我母親一巴掌,這一巴掌徹底打斷了他們的父女情,母親當時如同瘋了一般,甚至詛咒外公一輩子孤獨終老,死後無人送終,揚言要與外公斷絕父女關係。”
洛芷璃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那是曾經疼她如寶,愛她如命的父親,她怎麼能這麼說話?外公當時得有多傷心?
寧帝軒被她又氣又惱的表情驅散了些許鬱躁,帶着淡淡自嘲的問。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理喻?還很忘恩負義?”
別說是她,就是自己這麼多年,都無法理解,當初她怎麼能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那時候他就在想,以後絕對不要孩子,即便爲了傳宗接代有了,碰上這樣大逆不道的,他也會親手掐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