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喜歡初璇?他對她,也是極好的。又或者,他是因爲霍行止,把她給讓了?因爲她知道,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是很好的,而霍行止又那麼明顯地喜歡她。在他接連着傳出幾個緋聞之後,她終於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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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忽然的聲音響起,殷初夏愣了愣,眼角的餘光,是霍行止站着的模樣。這個男人,曾幾何時,都是在她身邊的;又曾幾何時,她的人生已經逐漸離他遠去。以爲彼此不會再有交集,他卻還是將她帶了回來。
人的心,當真可以寬容至此嗎?
殷初夏重複着動作,一排衣服掛滿櫥窗,停下了手頭的事情,忽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彼此之間的沉默,總是尷尬。
“有什麼需要的,就只管開口。這裡是你的家,你是昕兒的媽媽,不用有什麼負擔。”
“……”
“如果不習慣跟我睡一個房間,我可以睡到裡面的書房套間。我不會勉強你什麼……不過昕兒面前,我希望我們跟其他的夫妻一樣。”霍行止看了她一眼,目光遙遙地望向了窗外,“初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殷初夏點頭,“你放心,我會努力做一個母親的。”
“嗯。”霍行止看着她有些躲閃的眸光,“那我去書房整理些資料,如果你困了,就先休息。”
書房跟臥室之間,隔着一扇門。門虛掩着,可以想象霍行止工作的樣子。
霍家的兩兄弟都是一樣,工作起來可以說是六親不認,霍行琛如此,霍行止亦是如此。那個彼此都更年輕的歲月,他們都能很好地安排時間,所以霍家的事業,總是蒸蒸日上的。
如果不是霍行止出了意外,他的發展應該不會比霍行琛差,在商界,他同樣是個傳奇。只是相對於霍行琛,他處事更爲冷硬一些。
可是那麼優秀的一個男人,明明也是優秀得耀眼,她怎麼就偏偏也看不上呢?
她也曾經想着讓自己接受他,只是……不行。即便這次回來,她以爲自己可以的,可是看到了霍行琛,看到了那麼幸福的唐語輕……她發現自己,根本從來就沒有忘掉過他。
殷初夏走到窗邊,心底的苦澀一陣一陣地流淌。她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又睜開,兩道身影霍然躥入眼底。
月光夾雜着燈光,拉長兩個人的身影,竟然是如此清晰的。男人的臉即便在黑暗之中也是英俊迷人,那眸光比月色更加溫柔,他手裡折了一根短短的花枝,正低頭別在女人耳側,女人低眉淺笑,那幸福滿滿的樣子,真是讓人白爪撓心。
殷初夏攥了攥手心,依稀記得這樣的鏡頭,也曾經在自己身上發生過。少女情懷總是詩,那年,她愛上了一個叫霍行琛的男人,從此生命裡的所有都圍繞着他轉。當她嬌笑着把手裡的花遞給他讓他插入發間的時候,他含笑的樣子,是不是跟現在一模一樣?
可是,那眉眼之間,是沒有這樣的幸福感的。
感到幸福的那個人,是她。她足足一個晚上沒有睡覺。在少女的心裡,兩個人這樣的相處,就是談戀愛了。可是霍行琛卻並沒有半分提及,偶爾她開玩笑地提及,他也是哈哈大笑。
這個男人遲鈍得讓人跳腳。在傳出緋聞的時候,她生氣,他無謂地聳肩,她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明明說好要來,最後卻是因爲會議沒有來。
那個晚上,來的人是霍行止。
所以,一切都不復從前的模樣。她的命運顛覆,愛情顛覆,醒來的那一刻,看到霍行止在她身邊,她連要死的心都有。
“昨天晚上……”
霍行止纔開口就被她打斷:“我什麼都忘了。”
是的,忘了,是她拼命地抱着他求他要她的,她還能說什麼?一個酒醉之後的寂寞女人,想要男人慰藉,結果那個該來的沒有來……她還能說什麼?
“我會負責。”霍行止看着她蒼白的臉,“我們結婚。”
“……”那一刻,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哽着聲音,“不用,不用負責。我們都是成年人,遊戲罷了。”
她沒看霍行止的眼神,就這樣匆匆走了。
之後,她離開了這個城市,到了法國旅遊。但是很快,一個消息如同霹雷,她竟然懷孕了。
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應該在法國碰到了陸塵詡,這個秘密被捅破。她原本是要打掉這個孩子的,她的人已經到了手術檯上,可是霍行止卻直接將她抱了下來。
她瘋了似的拳打腳踢,她不要這個孩子的,一個這樣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因爲感情而存在的。可是霍行止卻非要,他不讓她打掉孩子,一定要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生下來,我娶你,我們一起照顧。初夏……”
“我不要!”她尖叫,“我有權力決定孩子的去留,我不要孩子!不過就是一場遊戲,要她太不負責任了!”
“那是生命,不要他太不負責任了!”男人眸光堅定,“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初夏,你瞭解我的,我決定的事情,沒
人可以改變。”
就是因爲他的強勢,再因爲自己家裡生意受挫,她最終還是生下了這個孩子。
那個時候,她還是心高氣高的殷家小姐,不願意將就。可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她終究還是要屈服於現實,這樣將就着回來。
霍行琛,你可知道,你對我……究竟凌遲了多久?
***
踏月而歸,滿身花香。
唐語輕解開頭上的頭髮,取下花枝,笑道:“還真沒看出霍總還有這樣的情趣。”
“跟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做什麼事都有情趣。”他從身後抱住了她,溫熱的氣息噴吐得人脖子發癢,“有件事更有情趣。”
唐語輕臉色一紅,從他懷裡掙脫開來:“快去洗澡啦!”
“原來你這麼急……”霍行琛看着她窘迫的樣子大笑起來,又一把把她撈入懷中,“我老婆喜歡乾乾淨淨地做,放心,一定滿足你。”
“喂!”唐語輕氣惱,他卻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放到脣邊,狡黠*地笑,“不如……一起洗?”
“……”
唐語輕還未開口,就被他打橫抱起,飛快地朝着浴室跑去。
豪華的浴室,自然是大得離譜。他將她的身子小心放下,兩個人相對而立,明明是足夠大的空間,卻是顯得狹小到無法呼吸。霍行琛的手指劃過唐語輕嫩白的臉,聲音暗啞:“老婆……你真美……”
唐語輕被他炙熱的目光燙得沒法呼吸,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又一路往下,小小心心地吻住了她的脣。
那麼輕柔的吻,像是羽毛拂過水麪一般,卻是讓人心裡癢癢。
每親一下,他都看一下她的眼睛,那睫毛微微顫抖的弧度,讓人心醉。
註定是一個美好的夜晚,要珍惜,要享受。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嗎?
想着,霍行琛嘴角勾起一絲微笑,手靈活地解開了她裙子胸前的鈕釦,光滑的裙子順着腳踝滑下。他的眸光緩緩落定,唐語輕卻是紅了臉,他輕笑:“那麼美,怕什麼?夫妻本就是一體的,你身上的每寸肌膚,我都清楚。”
“胡說。”她輕聲叱道,男人咬了咬她的耳朵,“來,幫你服務。”
唐語輕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牽着她的手走到了碩大的蓮蓬頭前,溫溫的水淋在肌膚上,她低頭眨着眼睛,霍行琛狠狠地嚥了口唾沫,低頭便吻住了她的脣。
唐語輕幾乎整個人站立不住,他的大手有力地扶住了她的腰,身上僅有的也被大手很快除去。急切地褪去身上的衣物,分不清是水的溫度還是彼此身體的溫度,被動地閉着眼睛,男人溫柔狂野地在她身上製造着屬於自己的痕跡,她只有急促地呼吸。
從浴室到臥室,到客廳套間,唐語輕從來沒有想過兩個人竟然能狂野到此。她累得不行,他卻是精神充沛地微笑:“老婆,今天辛苦你了。“
“……”唐語輕想要一頭睡去,卻偏偏被折磨得睡不着。房間裡的氤氳氣氛逐漸升溫,沒有人看到門前的位置,一個冷漠的身影,呆呆地站着。她的目光只是望着那道門縫,竟然着急得連房門都沒有鎖上……這樣的男人,真的是霍行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