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語輕那天晚上找到我,那個樣子……渾身都被雨淋溼了,那種眼神之中的絕望,只是渾身顫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哭也哭不出來……我一直問她,她只是搖頭,抱着我發抖……後來,我陪着她回家去的,可是……”
***
可是——
可是——
陸南城空洞地看着窗外越來越黑的天,心痛得無法呼吸。
“可是,她回到家,得到的消息,卻是唐阿姨心臟病突發……她當時整個人就支撐不住滑倒在地上,說打給她很多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她着急地去找手機,手顫抖得不像話,可是她把揹包裡所有的東西都倒出來,也沒有看到手機……”
“我陪着她去醫院,一路上,她還一直髮抖。我一直在安慰她,可是我們都知道……唐阿姨送到醫院的時候,就搶救無效……死亡了……你都不知道語輕那個樣子,她根本就不敢跟病*靠近,只是看着那病*上的白布……醫生讓她簽字,告訴她噩耗……我都不知道,上天怎麼會這麼對她,陸南城,你能理解,這些年語輕心底對唐阿姨的愧疚嗎?母親出事的那個晚上,她也出事了,也許,她即便出事還是能趕得及回來的,可是她沒能夠。所以,這些年她揹負着多大的壓力在活?雖然這件事情,跟她並沒有關係,就是那樣陰差陽錯的,唐阿姨在天有靈,又怎麼會怪她呢?可是我知道,她在怪自己,那些日子,她幾乎不吃不喝,吃下東西就吐,卻不哭,茫然得跟個木頭人,我都以爲她這輩子都要這樣了……幸好,最後,她還是挺過來了。“
“陸南城,到現在你還覺得你們可能在一起嗎?就像語輕說的,這就是命,其實剛看到你的時候,我也很猶豫,是不是把事實告訴你,可是語輕堅持說不要。我想,她是想得通透,經過了那麼多,還怎麼可能?再深刻的愛情,經歷了這樣多無可挽回的東西,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他的愛,成了傷害她的利刃,她已經體無完膚。他從來都不知道,其實從他到美國開始,那就是一個陰謀。
因爲他不在,所以能傷害。
母親對他的考試要求,不過就是支開他的藉口,他半個月的封閉時間,以爲短信和語音已經如數傳達的時候,她正在地獄裡度日,對唐語輕而言,他就像是人間蒸發那樣。
他回來的時候,她已經離開,沒有任何交代,真正的人間蒸發。
他發狂地找她,找了很久,最後母親把支票遞給他,告訴他她離開的原因是因爲錢。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他想不出任何的理由。他不是沒有找過,可是世界之大,找一個人談何容易?等他開始不找的時候,她又突兀地出現在他面前。
一樣的臉,眼神卻是褪去了曾經的純真,她對着他笑,那樣坦然地說錢的時候,他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他得知她跟霍行琛親暱的時候,他只想要羞辱她,讓她嚐嚐,他心底痛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可是,原來,她纔是最痛的那個人;而他,陸南城,是最爲混蛋的那個人。他做了什麼?到底做了什麼?那個他心底最愛的女子,那個他想要視若珍寶的女子,他到底做了什麼?
“啊!”
痛苦的嘶吼,咖啡廳裡的人都被驚住,陸南城狠狠地攥緊了頭,心底的疼,火燒火燎,有服務員小心翼翼地走到旁邊:“先生,請問需要什麼幫助?”
“南城,怎麼了?南城……”
那熟悉的聲音聽得陸南城太陽穴突突跳動,他擡起頭來,那雙眸的赤紅讓楊柔整個人不穩地往後退了去,被蘇心雨及時扶住。
“兒子……”
“我不是你兒子,”陸南城打斷了她的話,那眸光讓人不寒而慄,“我沒有你這樣的媽!”
“南城……你怎麼什麼事都不調查清楚就……”
陸南城站起身來,那高大的身影是逼人的,目光更是:“冷漠,自私,虛僞,惡毒……世界上沒有母親,會去掐斷自己親生兒子的幸福,而你,成功地做到了。”
“南城……”楊柔哭出聲來,“唐語輕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媽媽說了整件事情你可以去查,你爲什麼要把這樣的罪名按在媽媽身上?你知不知道你每個字都在傷害……”
“傷害?”陸南城冷笑了一聲,“你在跟我說傷害嗎?你知道什麼叫傷害嗎?你的心,也會痛嗎?把刀子插到的,不過是別人身上,你也會痛嗎!”
“南城……有什麼事我們都回去說清楚好不好?都是一家人……不管怎麼樣,母親都是最愛自己的孩子的,你這樣阿姨會很傷心……”
“傷心?”陸南城呵呵笑了笑,“什麼叫傷心?這幾年,她不是很開心嗎?趕走了唐語輕,送來了你,不是很如意嗎?”
蘇心雨臉色煞白,看着那個宛如地獄修羅的男子,他冰冷的目光直直落到她臉上:“送來的東西也該還走了,誰喜歡你,你跟着誰去。我跟你之後沒有關係,不會訂婚,更不會結婚。”
幾個字,蘇心雨如遭雷擊,漂亮的大眼睛裡頓時蓄滿淚水,任憑這些年她怎麼樣的付出,現在他就這樣輕輕鬆鬆地就不要了她?不過就是因爲唐語輕的出現,因爲唐語輕的一句話嗎?這些年她的付出算什麼?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唐語輕,唐語輕……爲什麼那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像個魔咒?爲什麼只要你一出現,什麼都是混亂的?明明不該再出現的,爲什麼還要出現!
***
霍氏.總裁辦公室。
陸塵詡雙手環胸,眯着眼打量着霍行琛,霍行琛皺了皺眉頭:“陸院長,藥已經上完了,你也可以走了。”
“這是過河拆橋的節奏啊?”陸塵詡在霍行琛對面坐下,看了眼休息室關着的門,低聲道,“老實說吧,唐小姐跟你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霍行琛的身子懶懶地靠在皮椅上,“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嘖嘖,霍老二,你藏得夠深啊……咱們多年兄弟,結婚不請喝喜酒也就算了,到現在你還誤導我?”陸塵詡摸了摸鼻子,“其實小嫂子挺好的,幹嘛藏着掖着?”
霍行琛皺了皺眉:“小嫂子?你知道是誰?”
“說起這件事,還真是丟臉到家了。”陸塵詡站起身來,“說起來我也算是排行老三,這種事情竟然不知道?小嫂子不就是……”
陸塵詡朝着門努了努嘴:“至於嗎?弄得跟個秘密似的,帶着小嫂子來醫院幾次了,都不跟我說,弄得我擔驚受怕的……”
“你擔驚受怕什麼?”霍行琛不悅地掃了他一眼,“跟你陸院長有半毛錢的關係?”
“當然是有很大關係的。不是跟你說嗎?唐語輕是個挺好的女人,怎麼能揹負不雅的惡名?”
霍行琛眯了眯眸子:“你又知道?如果沒記錯的話,你見她不過就醫院幾次,你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閒情逸致,還去關心人家的名聲了?”
“那可不能這麼說。想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的美女簡直多如牛毛,這位唐小姐……我還是不太忍心的,至於有什麼關係,之後你就會知道的。這位小嫂子,我基本還是比較滿意的,我看……“
“到底怎麼知道的?”霍行琛拿起桌子上的筆,轉了轉,“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霍家的人,就是她。”
“霍總這是要追究責任的節奏啊?”陸塵詡勾脣,“別冤枉我們小嫂子,她可是從來都守口如瓶,人家也沒想跟你多沾點什麼關係,想撇清的成分更多。”
“……”霍行琛疑惑的目光看過來,陸塵詡暗叫不妙,霍行琛的目光和思維都是很銳利的,這話聽着明明有端倪啊……照理說起來,他跟唐語輕真的是不會很熟的,他醫德高尚,病人的秘密當然是不會說的。
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霍行琛,唐語輕的哥哥在醫院幾年了,所以,他跟唐語輕幾年前就認識了,應該比他還要早。
手機鈴聲響起,霍行琛接起電話,一如既往的乾脆簡單:“說。”
“霍總,你有時間還是自己過來看看好嗎?蘇小姐一直站在江邊哭,這會兒天都下雨了,我怎麼勸都勸不走……我給她撐傘她也不要,霍總……”
“什麼位置?”
“就是在榮昌大橋,她一直都望着江面,什麼話都沒說。我真是怕她想不開做傻事……”
“把電話給她。”
“是,霍總。”手機有巨大的風聲,夾雜着雨聲,還有女人嚶嚶哭泣的聲音。
“霍總,蘇小姐不肯接電話……還是一直在哭……”
霍行琛揉了揉太陽穴,又擡腕看了看錶:“你告訴她,我二十分鐘以後到。”
“二十分鐘啊?”陸塵詡笑着摸了摸鼻子,“人命關天,不用馬上趕過去嗎?”
收到霍行琛冷冷的眼神,陸塵詡聳了聳肩:“不過霍總,我的判斷跟你是一樣的,跳江不是重點,讓你過去纔是重點。這未來嫂子,脾氣不小啊……”
“我去安排一下會議時間。”霍行琛站起身來,“你離開之前,再給她量一量體溫。”
陸塵詡點了點頭,看着他匆匆的步伐,周旋在女人之間的男人,還真是累。不過,霍行琛難得找到自己的真心,也不容易。真是茫茫人海中找到的那個希望,只是希望實現了的喜悅感,還是真愛呢?
***
雨漸漸大了。
佟巖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撐高雨傘:“蘇小姐,霍總就要過來了,我們先到車上好不好?這麼大的雨,會生病的。”
蘇響雨抽了抽鼻子,不說話。
以爲那樣的場景之下,他是會追出來的。身爲未婚妻,看到房間裡有別的女人,難道不該生氣嗎?跟他在一起,她收斂所有的脾氣性子,爲這樣的男人隱忍,那當然是值得的。可是……
他怎麼能這樣?
那是她都沒有進去過的地方,唐語輕卻在裡面。爲什麼偏偏要是她?爲什麼霍行琛竟然會看上她這樣的女人?而現在,他還在那裡,陪伴她嗎?
想到這裡,無限的委屈,淚水滂沱,比雨水更冷的,是心。
“蘇小姐……”
“你說,”蘇響雨抹了一把臉,“佟巖,你說,唐語輕跟霍行琛在一起多久了?”
佟巖汗,這種問題,是他這個做助理的能隨便說的嗎?
“多久了!”蘇響雨大聲吼道,“你上次不是說,霍行琛不喜歡別人進他的休息室嗎?爲什麼那個女人可以進去!爲什麼!她是不是經常進去,是不是!”
佟巖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樣子,不由摸了摸額角。不就是進一個休息室嗎?至於激動成這樣?如果現在調換個情境,可以保證,唐語輕絕對不是做出這種幼稚而又矯情的舉動。
“唐小姐……今天也是第一次進去。”佟巖走近幾步,“蘇小姐,你先冷靜一下。這裡這麼冷,雨也越來越大了,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回去?回哪裡去?又回到那個高端的酒店嗎?又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嗎?我不要!”蘇響雨情緒激動,“佟巖,你告訴我,霍行琛究竟有多少個女人?唐語輕是不是最特別的那個!”
“怎麼會呢?蘇小姐……”佟巖嚥了嚥唾沫,那麼大的雨,他撐着傘,手臂已經很累了,爲了撐蘇響雨,身子也被溼透了。處理這樣的問題,面對這樣的女人,他倒是寧可回到公司去加班。如果沒記錯,她跟霍總的發展不過也就幾個月吧?從開始的低眉順眼,到現在的肆意撒潑……女人的轉變就那麼大嗎?
還是懷念唐語輕的大方,那麼多年,真是給他的工作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啊……
“她今天爲什麼會在那裡出現?不是說不讓人隨意進的嗎?她爲什麼可以進去?你上次i是哄弄我是不是!”
佟巖汗,繞來繞去又繞回這個問題了,這是他一個小小的助理能干涉的嗎?那是霍總的休息室,霍總不讓人進就不讓人進了,霍總讓人進就讓人進了。這個問題,該問霍總不是嗎?他可是完完全全地照着霍總的意思辦事,從來不敢逾矩的。
佟巖清了清嗓子:“可能……也許,好像唐小姐今天身體不太好……”
“身體不好?”蘇響雨冷笑了一聲,“我看她伶牙俐齒的,身體好得很,還甩我一個耳光,還潑我一臉茶水。那也叫身體不好?”
“……”
“我看她就是裝的!博取同情可憐,從來就是那麼虛僞!佟巖,她早就在看我的笑話了吧?她是不是一直在說我的壞話?她是不是很得意,竟然也能跟霍行琛攀上關係?她是不是……”
“蘇小姐,”佟巖有些聽不下去,“唐小姐從來沒有提過你,你們以前……認識嗎?”
蘇響雨怔了怔:“跟她這種人認識,她配嗎?整個海城,誰不知道她唐語輕,拋棄了對她一片深情的男朋友,爲了錢,她都可以不擇手段!我跟這種人認識?哼!”
“……”心裡有些不舒服,佟巖別開視線,卻是看到一邊撐着傘的高大男人,他頓時鬆了口氣,“霍總。”
蘇響雨身子一震,淚水更是嘩啦啦,等了那麼久,他終究是來了。
這麼久,她等了這麼久,在雨中站了那麼久,她知道他會來的,因爲她蘇響雨,跟別的女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佟巖,帶蘇小姐回去。”
男人的聲音竟然也是漠漠的,隔着一段距離,他並沒有走過來,深邃的眸光淡淡地望着他,嘴角的弧度有些冷硬。
“我不回去!”蘇響雨咬了咬脣,她沒有想過這樣驕傲的男人會對着她說什麼好話,可是,他怎麼能還是那樣的眼神?難道,還是他應該生氣嗎?她是他的未婚妻,她纔是!
“這麼大的雨,在鬧什麼?”霍行琛往前走了一步,“你是準備在這裡站一個晚上了?”
蘇響雨聲音哽咽:“就站一個晚上又怎麼了?反正沒人管,沒人心疼,淋點雨算什麼?”
霍行琛皺了皺眉:“鐵了心了?不回去?”
蘇響雨眼淚落得更兇:“是!我就在這裡站一個晚上,就站一個晚上!我不回去!”
“既然都鐵了心了,還愣着幹什麼!愛怎麼站怎麼站!”佟巖反應慢了幾拍,才知道這話是對着他講的。霍行琛顯然有些不高興,聲音冷得結冰,“佟巖,你回去換身衣服,會議延遲了半個小時,這個會議你來主持。”
“……”佟巖愣了愣,“是,霍總。”
“動作要快,十五分鐘後,我要在公司見到你。”
“是,霍總。”佟巖嚥了嚥唾沫,看着那個嗚嗚哭起來的背影,“霍總……蘇小姐這樣,沒關係嗎?她的情緒好像很激動,這裡又離江那麼近,她萬一……”
“游泳都不敢跳下水的人,你覺得會跳江嗎?她不會。”
“……”佟巖點點頭,霍行琛有一雙洞悉人的眼睛,應該說看人是很準。他若說蘇響雨不會跳江,那她就絕對不會。
這一點,他對霍行琛,還是相當佩服的。
不過,對於女人,霍總還真是夠狠心的了。爲了找蘇響雨找了那麼久,在對待上確實跟其他女人也有所不同,今天他會這樣冷漠,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他沒想錯的吧?霍總對待最不一樣的,還是唐語輕,那位正妻。佟巖回頭看了雨中蘇響雨的身影,嘆了口氣,正妻和*,對比還真是鮮明啊!
***
霍行琛推開休息室門的時候,唐語輕手裡正翻着一本書。看到他走進來,她有些驚詫地擡眸:“這個時間不是在開會嗎?而且……你怎麼渾身都溼透了?”
霍行琛伸手拿過她的書,看了看封面,是本財經的專業書籍,他皺了皺眉:“你能看懂?”
“隨便翻翻。”唐語輕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書本,“應該沒什麼商業機密吧?如果有,我還是不看了。”
“就算有,你也看不懂。”
霍行琛的腳步正從她身邊邁開,又折回,目光有些深邃:“如果有,又被你看懂了……你會怎麼樣?”
“嗯?”唐語輕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如果有人用大把的錢去換這個秘密,你換嗎?”
又是那種讓人想逃的目光,唐語輕眨了眨眼睛:“有那麼好的事嗎?看來我有時間要攻讀商業管理,還是這個比較有價值。”
“就不會說點好聽的?”霍行琛看了她一眼,鬆開手,直接走進浴室。
水聲嘩啦啦傳來,唐語輕有些發怔,她其實明明都在學怎麼乖巧懂事了,爲什麼還總是從霍行琛嘴裡聽到這樣的話“就不會說點好聽的?”
她果然,還是本性難移麼?
揉了揉自己的臉,陸塵詡剛剛來過一趟,所謂的秘密藥方果然有效,紅腫都已經消退,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唐小姐,其實我真的建議你,可以把你哥哥的事情告訴霍總。他還是有義務給你分擔點的。”陸塵詡這話說得奇怪,而臉上的笑容也分明有些蹊蹺。莫不是,他知道了什麼?唐語輕正想着,浴室裡的水聲停住,是霍行琛叫她的聲音。
“唐語輕!”
那聲音顯然有些不耐煩了,唐語輕跑到浴室旁邊:“什麼?”
“幫我把櫃子裡浴巾拿過來。”
呃……唐語輕臉色無端有些發熱,浴室裡男人的聲音又有些不耐煩地傳來:“聽到沒有?”
“知道了。”
這樣簡單的一個休息室也是一應俱全的,唐語輕打開櫃子,拿出浴巾,正要敲門,門卻是大剌剌地從裡面被打開了。
那樣的場景,雖然對於兩個足夠親暱的人來說不算什麼,可是那麼突然的,他就打開浴室的門,那樣渾身滴着水珠毫不避諱地出現在她面前,她尖叫一聲轉過身去的動作也是下意識的。
雖然,照着她所詮釋的唐語輕,不該有這種小女生的羞澀表現。她不該大大方方地把浴巾給他,甚至臉上還帶着自如的微笑嗎?
但此刻,心跳,是如擂鼓的節奏。
只怪他出現得太突然,她太沒有準備。
“這是不準備把浴巾給我了?”
看到她那樣僵直的背影,霍行琛忽然心情大好,唐語輕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浴巾,她真是太大驚小怪了。什麼事情都做過了,還矯情個什麼勁兒?
可天知道,她真的不是矯情。
唐語輕咬了咬脣,又狠狠閉了閉眼,轉過身來,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迅速地把浴巾伸出。
只是男人,並沒有伸手接過。
視線無法下移,只能這樣生生地對視,黑色的眸子深邃不見底,唐語輕嘟了嘟嘴:“你的浴巾,不準備要了?”
“……”
心像是要跳出胸膛,她一下子把浴巾塞到他懷裡,轉身顯然是有些急的,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只是才跨出便被一個大力拉回,她的後背重重地貼到男人還帶着水珠的胸前,那氣息灼熱得讓人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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