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頭好疼。”季天凌只覺得醒過來的時候頭天昏地暗的，就像一大塊石頭把他壓在下面，喘不過來氣，而且全身上下也是散了架一般的疼。
“天凌，來，喝口水吧，會好些。”
季天凌只覺得恍恍惚惚的脣邊有個冰涼的東西，他下意識的開始努力汲取，冰涼入嘴，終於舒爽了些。
他慢慢的睜開眼，才發現頭頂上的天花板是陌生的，這是哪兒？
他大腦有些遲鈍，手從被子裡伸出來，卻發現被子也是陌生的，原來這不是季宅啊。
剛剛是誰在說話？唔，應該是瞳瞳吧，不然還有哪個女人敢出現在他的房間裡。
他另一隻手在被子動了動，似乎碰到了一個柔軟的身體，唔——瞳瞳？
他樂的回過頭去，卻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衛珺正半撐着身子，一臉笑意的看着她。
季天凌嚇得大腦一片空白，然後突然清醒無比，連忙坐了起來，被子滑落下去，衛珺有些驚訝的大叫了一聲。
“討厭，你想看就看嘛！也別這麼壞啊。”衛珺一臉嬌羞的把被子微微往上提了一點兒。
季天凌可以感覺到被子裡的自己同樣也是一絲不掛的。
儘管從前他對他的這種生活已經習慣了，但是此時此刻——卻像是一個晴天大霹靂一般打在他的身上。
怎麼會！他怎麼會和衛珺睡在了一起？這不可能的！
“身上還酸嗎？”衛珺一雙手突然摸上了他的背，有意的來回遊走着。
“住手！”季天凌冷聲喝道，嚇得衛珺只能縮回了手。
以他的經驗，昨天恐怕真的是發生了什麼了——
該死的！這下該怎麼辦？
季天凌就像是一隻困獸一般發出來了一聲悲鳴聲，“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開始回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事情，他開着車子離開季宅，並沒有捨得離開瞳瞳去雲城，而是去了酒店開了一間房，準備住上幾天，然後——他心裡很難受，就去樓下不遠處的酒吧喝酒了，再然後——
他怎麼一點兒都想不看起來了？
季天凌捂住自己發疼的腦袋，十分痛苦的回想着。
“天凌，是不是頭還疼？我這裡還有水。”衛珺一臉關懷的看着季天凌，問道。
季天凌冷冷的甩開了她的手，輕聲喝道：“滾！”
“天凌，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粗魯，不過——”
季天凌看着衛珺莫名其妙嬌羞起來的表情，忍住心裡的噁心，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你昨天晚上也沒有溫柔到哪裡去。”
“你給我閉嘴！”季天凌看到自己的衣服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來就準備穿。
衛珺連忙說道：“天凌，你這是幹什麼？”
季天凌默不作聲的穿好了襯衫以後，冷眼看着她，道：“我告訴你，昨晚的事情你最好給我忘掉。”
“天凌，你難道想吃霸王餐嗎？”衛珺沒想到季天凌竟然會這麼狠心，也不管自己身上沒穿衣服，直接裹着一條浴巾就跑下牀來，攔住他，說道。
季天凌已經穿好了褲子，冷冷的看着她，“哦，你要多少錢？把卡號給我，等會兒就打到你卡上。”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衛珺吼道，臉上的表情十分生氣。
季天凌斜暱着她，“要麼——”他突然從自己錢包裡隨手扔出來一張卡，扔到牀上，道：“我睡過的老總，明星，比你身家高的都有，這張卡里的錢是我睡過的女人當中最多的，你應該滿意，如果少了馬上給我電話，想要多少直接說。”
季天凌說完就想走，卻被衛珺一把拽住。
季天凌微微低頭看着扶在自己胳膊上的那隻爪子，“手拿開。”
衛珺看着季天凌逼人的眼神，突然有些怯步，卻還是壯起膽子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樣！我纔不稀罕錢！”衛珺微微仰着頭，說道。
季天凌突然可笑的看着她，“那你稀罕什麼？”
“我要你負責！吃了就要負責，我以後一輩子都是你的，你想吃就吃，天凌，這還不好嗎？”衛珺突然決定用軟的來對付他，可憐兮兮的威逼利誘道。
“負責？”季天凌可笑的看着衛珺，回過神來和她面對面，“我睡了這麼多的女人，還沒一個讓我負責的，衛小姐，你懂不懂我們年輕人的生活方式，這年頭誰還要負責啊！”
“我不是妓女，也不是援交妹！你以爲錢就能打發我嗎？”衛珺也生氣了，吼道。
“老子像睡妓女的人？還嫌髒呢，還想多活幾年，管好你自己這張嘴，昨天晚上也把你伺候舒服了吧？還要我負責？”季天凌可笑的看着她。
“我不管！”衛珺所幸耍無賴起來，就不撒手讓他走。
季天凌微微皺了皺眉，直接一推把她推到了牀上，卻在她快要起來的時候整個身子撐上去攔住她。
居高臨下的看着衛珺，季天凌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突然說道：“衛珺，你又不是處女裝什麼純啊？跟我還要那麼講究？你被多少人上過我都能數出來吧？現在好意思讓我當冤大頭？你找錯人了，抱歉。”
季天凌邪肆的笑了笑，這一刻，衛珺突然覺得好害怕。
卻又好熟悉，似乎看到了從前的季家三少爺了。
只不過季天凌說出來的的確不堪入耳，她惱羞成怒，卻無比真心的說道：“天凌，我知道我不乾淨，特別是遇到聶少軒那個混蛋之後，但是從始至終，只有昨天晚上，我是心甘情願的，而且第一次體會到了做女人的快樂。”
季天凌面無表情的聽着衛珺說這些話，突然勾起她的下巴，直視着她的眼睛，淡定了哦了一聲，卻突然輕笑出聲，“第一次體會快樂？你是說——少軒他們幾個都沒有滿足過你嗎？不應該啊，我看過那視頻，嘖嘖嘖，叫的挺銷魂的啊。”
那不堪入目的過去如今竟然被季天凌說在嘴裡開玩笑，衛珺有些屈辱的咬了咬脣，她說道：“天凌，你能不能別這樣，我好害怕你現在的這個樣子。”
季天凌卻換上一副無辜的表情，看着她，“害怕？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啊，嗯？現在知道害怕了？”
“不，我也不是怕——是不習慣。”衛珺或許應該覺得歡喜，季天凌竟然可以主動靠她這麼近，可是這感覺爲什麼不一樣？
恐懼——是一種迎面直上的恐懼。
衛珺哪裡知道，她愛上的幫助她的季天凌只是鄔瞳面前乖巧的他，真正的他有多壞，季
天凌都不知道他最壞的時候可以壞到一個什麼程度。
“呵，不習慣？”季天凌突然站起來，就在衛珺準備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沒想到季天凌竟然在解衣服。
她有些緊張的看着他，不禁問道：“天凌你想要幹什麼？”聲音顫抖，心裡帶着恐懼。
季天凌停住手，靠近她，笑了笑，一手扯開了她的浴巾，道：“你不是說你不想要錢嗎？既然如此，不如再滿足你一次怎麼樣？再給你一次快樂，嗯？”
衛珺沒想到季天凌竟然會說出來這樣的話兒來，往事開始一遍遍浮現在腦海裡。
如今季天凌的眼睛裡似乎只有男人赤裸裸的獸慾，就像曾經她躺在幾個惡魔之間一樣的，她那麼恐懼，那麼無助，卻沒有一個人肯來救她，肯停下來。
他們聽到她的哭喊聲，卻更加瘋狂的折磨她，她哭，卻又痛，把她可以逼到崩潰的屈辱感讓她甚至想一死。
卻是季天凌把她送去醫院，把她錄像帶帶了回來，甚至還勸她，看開點。
天使一樣的男人，爲什麼此時此刻，讓她覺得真的好可怕。
“不要，天凌，你別這樣。”衛珺愛他，他對她的親近哪怕只是一點兒都可以讓她瘋狂，可是不是現在這樣的。
他甚至已經看不到理智的眸子，讓她想起來了那羣匍匐在她身上的惡魔。
她驚恐的往後爬去，卻被季天凌固定住了身子。
“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季天凌勾起她的下巴。
衛珺不由得嚇得吞了吞口水，點了點頭，說道：“對，天凌，我愛你，我想嫁給你，你怎麼對我都行，只要別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衛珺充滿希望的看着季天凌，說道。
季天凌這一刻卻笑的恍如鬼魅，他問道：“你喜歡我什麼？”
衛珺咬着脣，實在恐懼季天凌此時此刻的表情。
他卻突然將脣附在她的耳畔，笑道：“是喜歡昨天晚上我帶給你的歡樂嗎？”
“不——不是的……”衛珺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
季天凌卻冷冷的笑出了聲，說道：“可是每個說喜歡我的女人，都說的是喜歡我的技巧呢？你不喜歡嗎？還是說昨天晚上沒滿足你？”
衛珺屈辱的咬了咬脣，她突然看着季天凌，看着這個和她愛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卻性格似乎很陌生的男人。
“天凌，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我真的很愛你，你想要我……我很高興，只要你答應和我結婚，我們——”
季天凌卻突然大笑了起來，可笑的看着衛珺“你真會說笑，在我的心裡，牀伴可不是終身伴侶的最佳人選。”
衛珺有些心冷的看着他，“你是說我是你的牀伴？”
季天凌卻想了一會兒，微微搖了搖頭，道：“準確來說你還不是，沒有資格。我的牀伴，我必須要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不是處的話兒，是沒有資格晉升爲牀伴的，只能說是解解慾望的工具。”
工具……這兩個字成功的刺痛了衛珺。
她看着他，“天凌，別鬧了好嗎？”她還是不相信季天凌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兒來。
“我從來都不在牀上用嘴跟女人鬧。”季天凌微微俯身，呼吸縈繞在衛珺的肩窩裡，引得她全身輕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