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姿聽我這樣說,沉默了。良久,她才搖了搖頭,道,“大叔,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美麗的臉龐顯得有些淒涼,而雙眼又慢慢的溢出了淚水,滑過臉頰,猶如在我心裡劃過一刀一樣。
我輕嘆一聲,將小姑娘擁入懷中,輕撫着她柔順的秀髮,心裡一陣苦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大叔,我該走了,”小姿這時從我懷裡離開,站了起來,“今天我來本就打攪了你上班,我先走了!”
“你去哪裡?”我黯然道,“要不再坐一會吧!”
“呵呵,大叔你是當心我去幹傻事嗎?”小姿笑了笑,“我纔沒那麼傻呢,我還有大好的人生呢,父母養我那麼大,我還來得及報答他們呢,哪裡會去做傻事,沒事的,我走了,大叔,拜拜!”
小姑娘走了,我呆呆的坐在辦公室,望着天花板,腦海裡一片混亂,沒有一點心思。
而隨着時間的流逝,之前曾說過的在暑假訂婚的事情肯定就要提上議程了,可是現在我這個樣子,怎麼能跟小姿高高興興的訂婚去呢,那樣將置溫嬋於何地,她嘴上雖然說不在意,可是我怎麼能讓她就這樣生活着呢,對她而言這是不公平的。可小姿現在也讓我很擔心,真不知道會帶給她怎麼樣的傷害。一如當年的她,那個男孩子爲了一些現實的利益而離開了她,現在雖然我也有很多的無奈,可是畢竟也是離開了她,傷害了她。
中午下班,我沒有回去,沿着江濱路,在河堤上漫無目的的遊蕩着,這個地方,記載了太多的過去,和沐若兮、溫嬋、小姿都曾經從這裡經過。可命運卻總是喜歡跟我開玩笑,將沐若兮和溫嬋推開,離開了我身邊,然而又回來了。而小姿照這樣的情況,也許她也會離開,可是最終卻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回到辦公室裡,往沙發上一躺,想着要不要先跟李局講溫嬋的事情,不過他知道後,不知道他會氣成什麼樣子,很可能會甩我一個大耳光。
正想着,門突然打開了,我扭頭一看,是小米這傢伙,她一進來,就往我傍邊一坐,笑道,“怎麼,主任,你不回去啊,在這裡幹什麼呢,今天我好像看見你女朋友來了,不過眼睛好像紅紅的,是不是和她吵架了啊,要知道,她若是告訴她老爸,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嘿嘿!”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八卦之星,“你不是中午也不回去嗎,年輕人不趕緊約會去,管那麼多事情幹什麼?”
“大人啊,我哪裡有人約啊,”小米委屈道,“人家一天都在忙着事情呢,誰叫你這邊的材料特別多呢,忙都忙不過來!”
“那是你的本職工作,”我道,“而且工作跟你談戀愛又不衝突,別一天呆在這裡,會發黴的,知道不?”
“我知道,”小米道,“您老人家就別羅嗦了,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這可不像你啊,年紀沒多大,話不少。”
“得了,我懶得說你,”我搖頭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小心啊,別跟上回公園裡遇見的色狼一樣,長點記性。”
“切,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還記得,”小米不屑道,“不過老大,你近來好像真的是有什麼煩心事,結合我今天看見的情況,你是不是真的和女朋友有矛盾了,透露一下嘛!”
我被小米這個八卦之星給打敗了,無奈道,“是,是有點小矛盾,說出來你又不懂,別問了,自己先實踐去再說。”
“你還真以爲我不懂啊,”小米嚷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嗎,說出來我還可以幫你出出主意呢,女孩子嘛,不就是靠哄着點嘛,你多說點好話就成了,保證她心花怒放,跟你和好如初。”
我仔細的打量了她一遍,小姑娘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你看什麼,就算我說的是事實,也不用這樣崇拜的眼神看我啊。”
“呵呵,”我笑了笑,道,“就你這戀愛水準,還想給我提供經驗啊,我看你最多也就是個理論派,自己還沒談過什麼戀愛呢,多半是從書上看來的吧!”
“哪裡,”小米不服氣道,“怎麼說當年我也是我們班上的小精靈,不知道多招人喜歡呢,哪裡有你說的那麼不堪,我爸媽還安排我去相親了幾……啊,不是,是談了幾個呢。”
聽着她這欲蓋彌彰的話,我不禁笑了笑,這個小米,去相親,還去了幾回,實在是夠強大的,我去了一回都讓我不爽之極,而這小傢伙竟然還去了幾回,抗打擊能力實在是很強大,“哈哈,小米,你真讓我佩服啊,不過去了幾次應該找到了一個如意郎君了吧!”
小米滿臉通紅,一下子變得有些扭捏了,低着頭道,“什麼呀,那些公子哥哪裡懂什麼,一個個就像純潔的中學生,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呢,後來就沒有話說了。”
“呵呵,那就繼續唄,”我換了個姿勢躺着,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加油吧,會有開花結果那麼一天的。”
“不去了,”小米嘟着嘴道,“我再也不去搞這些什麼相親了,我決定了,我要親自尋找我的白馬王子,自己喜歡的纔是最好的。”
“好,我支持你,”我笑道,“不過你也要注意了,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哦,若是這樣,你就慘了,那傢伙簡直比我囉嗦一百倍,到那時你可能就會想起我的好來了,哈哈!”
“去你的,纔不會呢,烏鴉嘴,”小米啐道,“別說我了,說下你的女朋友吧,我交給你的方法肯定有效的,去試試看吧!”
“那就謝謝了。”我笑道,“我們的情況有些複雜,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有時間再慢慢講吧,你別操心我的事了,還是多想想怎麼找你的唐僧去吧!”
“哼,懶得理你了,總是取笑我,”小米輕哼一聲,道,“我到辦公室休息區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去吧!”我打了個哈欠,道,“我也睡一會!”說是休息,不過怎麼也不能睡好,總是迷迷糊糊的,竟然還夢見了小姿跳下了河裡,嚇了我一跳,醒過來後,怎麼也沒有了睡意。
坐起來,拿出了一根菸,剛想點燃,不過想起今早小姿交代的,我心裡嘆道,算了,還是不抽了吧,聽一下她的話。
將香菸放回盒子裡,我踱步到窗前,午後的陽光熱辣辣的,現在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但是就在這熱辣陽光下的路邊樹蔭下,一對中學生模樣的男女正拉着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親密話語,似乎炎熱的天氣對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我不禁笑了笑,有點羨慕他們,不用想太多,能有着那單純的初戀,沒有任何的功利心態。或許多年後他們回過頭來也會覺得好笑,但不可否認,總有美好的記憶保存在心底最深處。
小姿,不知道多年後,我們會是什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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