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準時驅車來到了局裡,此時的局裡還是沒有什麼人,因爲七天長假,除了有些事臨時要處理的人之外,基本上都休息了。但我看了院子裡的車子,局長大人的在,其他幾個副局長的也在,看來都爲我這個事情聚集了。來到了局長的辦公室,只有局長一個人在,不知道其他副局長幹什麼去了。見我來了,譚局長沉聲道,端木來了,坐。我坐下,心情沒有了上次來的激動,經過了這些天,再加上早得到了訊息,心裡已經能夠平靜的對待了!
我靜靜的坐着,等待着局長髮出那最後定性的聲音。譚局看着我,眼光有點複雜,良久他才輕輕嘆息一聲,緩緩道,端木,你來局裡也有五年了吧!我點了點頭道,是的,譚局。五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譚局離開了辦公桌後面的座位,來到了我的對面沙發坐下,繼續道,五年的時間,你從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學生,做到了辦公室副主任的位置,說實話,我是一步一步的看着你成長起來的,你的能力與爲人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心裡暗暗苦笑,這是先安撫我吧,怕我想不開?這麼可能,大好的日子我還沒有渡過呢,這麼會那樣想,我還有妻兒要照顧,父母要孝順,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我哪裡會那麼脆弱。我沉聲道,謝謝局長的關心與培養,是我讓您失望了。不過我要說明的是,這件事我是被人家給陷害的,我沒有錯,因爲那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醉的不知道天南海北了。我雙眼直直的看着局長,平時或許我不會這樣,但是現在都是這樣的情況了,我不爲自己辯解還能爲誰辯解,即使這樣的辯解是無用功,不能改變事情的結果,但是我還是要說,着是關係我個人的品質,尊嚴問題。
我知道,譚局輕聲道,不過我也無能爲力,這個事情已經是市裡面決定了的,你不能再留在系統之內了,決定已經下來,明天開始生效。端木,我也不想失去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啊。我平靜的聽完這個消息,真的是一點也不意外,我甚至還笑了起來,輕聲道,謝謝局長這些年對我的培養,離開雖然不是我所願,但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或許是我新生活的開始吧。我就不打攪局長您了,我辦公室還有些私人物品,我去收拾一下就離開。說完我起身,給譚局鞠一躬,隨後離去。端木,剛走到門口,譚局叫住了我,你給小米打個電話吧,這些天我看她也不開心。
我沒有回頭,愣了一下隨後離去。雖然我看似平靜,但是心裡卻掀起了波浪,譚局說這是什麼意思,他知道我和小米的關係不錯,這麼叫我打電話給她?難得他們有什麼關係,情人?我呸,我怎麼能胡思亂想,小米可是不錯的同事朋友,她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難道有什麼親戚關係,這是我才隱隱有些發現,小米和譚局的眉角是那樣的相像,不注意還真想不到,難得是父女還是叔侄?很有可能,要不然他怎麼知道小米不是很快樂,不行等下我得問問清楚。
稍微收拾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我再次打量了一下我呆的這個辦公室,雖然不久,但是也是有深深的感情,就要離開了,心裡總是有一點惆悵。我深吸一口氣,關上門口,就要離去,這時候電話卻響了,我拿出一看,心裡一緊,是李局的電話,看來李局也是有話要和我說,接起電話,李局醇厚的聲音傳來,端木,你從譚局那裡出來了吧,到我辦公室裡來一趟吧。收起電話,我心裡不禁暗歎,這才往樓上的李局辦公室走去。敲門進入,李局正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到我來,忙招呼道,端木來坐下,隨後給我倒了一杯茶,這才沉聲道,你知道處理結果了吧!我點了點頭道,是的。李局長嘆一聲,道這樣的結果我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這事情影響太大了。我一口喝掉杯中的茶,苦笑道,我知道,不過我還是要澄清的是,我是被陷害的,我沒有做那樣的事情。
雖然我們已經不能存在翁婿關係,但是李局終歸是我敬重的人,當年提拔這個事情相信他也是出了力的,這些年對我的培養我自己是心知肚明的。若是沒有發生後面的事情,或許我應該稱他爲岳父了。李局看了我一眼,道,我知道那些事不可能是你自己做的,但是人家手腳很乾淨,抓不到什麼有效證據,而且利用了一把網絡對事件進行炒作,而上面那些人不會在乎其中的過程,他們只要結果。我點了點頭道,我明白,所有我只能離開,才能將那些圍觀的人羣驅散,讓人家變態的心理得到滿足,而且也彰顯了上面淨化這個系統的決心,給予外面一個處置事件迅速果斷完美的印象。
李局拍了怕我肩膀道,端木,你也別灰心,離開了這裡不是絕路,以你的能力,我想去哪裡都不會差,今後你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說…..謝謝你李局,我忙打斷他的話,我知道是我可憐的自尊心在作怪,不願欠他什麼,而這隱隱和小姿有關,我正色道,李局,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關係培養,是我讓你失望了。李局嘆了一聲,深邃的眼神彷彿刺穿了我的身體,心理想什麼都讓他看得清清楚楚似的,道,好吧,你今天也累了吧,回去休息吧。我站起來,深深的也給他鞠了一躬,轉身離去。剛走了兩步,我心裡一直掙扎的問題還是忍不住回頭問了出來,我艱難的道,李局,小姿,她,她還好嗎?李局沉默一會才默然道,她,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說完這句,我迅速離去,因爲我害怕看到李局那有些黯然的目光,那曾經帶給他們的傷害。走下了大樓,外面的光線亮多了,停車場的一輛車子旁,站在一個讓我看了有股衝動一拳將之打扁衝動的傢伙,這傢伙總是這樣陰魂不散,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是姓金的那猥瑣傢伙通知他來的,不用說也知道是來看我的笑話的,不然哪裡會那麼準,在我離職的這天就來到這裡了?不過我也不會怕他,他比我還慘呢,老早就離開。我徑直走向我的車子,林原這傢伙靠着姓金那傢伙的專車,點燃了手中的香菸,笑道,端木主任,今天來是幹什麼呢,近來你真的很火,沒想到啊,我實在是佩服啊。我冷哼一聲,道,那也不關你的事情,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何必一天跑到我們局裡來晃悠!林原吐了一口煙,笑道,喲,現在還挺硬氣,不過你說錯了吧,你已經不屬於這個局了吧,還稱之爲我們局裡?我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只要我決定生效的時間還沒到,我就還是這個局裡的人,不像某些人早就被清除出去了,還來這裡瞎逛!林原並沒有什麼生氣樣子,也是淡然一笑道,呵呵,現在還不是一樣,總有人和我一樣離開了!
我懶得再和這樣的人說什麼,上了車,發動車子離去。駛離了這個大院,以後再也不會到這裡來上班了,我輕嘆一聲,不由想起了那個小米,不知道她正在哪裡,想起之前我的猜測,心裡好奇心頓時強了起來,得問清除她了。我掏出電話,給她撥了過去,響了一聲電話就接起來了,端木主任,現在纔想起給我打電話啊!電話一接通小米就噼裡啪啦的興師問罪,貌似我打給她遲了。我輕聲道,是啊,向你彙報,我光榮的退休了,特地想請你吃頓飯,以示慶祝,不知道美女賞臉嗎?死端木,你不開玩笑你會死啊!小米的聲音竟然有了一絲哽咽,讓我是大爲愕然,我都沒怎麼樣,這小姑娘這麼久想哭起來了呢?我忙笑道,呵呵,沒事了,我就是想見一下你,你在哪裡?小米道,我在家裡。於是我們約好了一家咖啡館,我就先到那裡等她。過了十多分鐘,小米也到了,一身秋裝靚麗貼身,讓她更顯美麗。小姑娘來到我對面坐下,眼睛還是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剛纔是流過淚了。看到這,我心裡一軟,柔聲道,傻姑娘,怎麼就哭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我只是離開了這個單位而已,以後還是能見面的啊。小米一聽我說起這個,美眸似乎又有了一絲霧氣,哽咽道,你是離開了,可是我還在裡面呢,萬一來一個不好的領導,萬一一天板着臉,不言苟笑,萬一來一個色狼,整體騷擾我,想佔我便宜,萬一來了個尖酸刻薄的女人,一天對我呼來喚去的,那我不是難過的要命?聽到這裡,我不禁大汗,哪裡來的那麼多萬一?
停,我忙喝道,小米,你是有幻想症了吧,誰會這樣對你啊,對了,你知道譚局長在我臨走前跟我說了一句什麼話嗎?聽到這話,小米明顯有了一絲緊張,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