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髮公子衣衫上的五色輪印記表明了他出自天元聖島,而他身下那個憑空懸浮的巨大葫蘆更證明了他是一位實力不凡的修士,王延對修士瞭解不多,但也曉得那葫蘆應該是修士的法器,具有種種神通,玄妙莫測的法器。
隨着這白髮公子乘法器飛天而來,還真山上陷入一種詭異的靜謐中,所有人都將目光投了過去,甚至是寒山刀君與石心真君都停下了爭鬥,一個個目光閃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白髮公子見此,乘着葫蘆稍微往下降了些,但依舊飛臨在諸人頂上,那葫蘆上還有兩人,其中一人是名身形高大,異常魁梧,臉帶鐵面,身披黑甲的大漢,另一人卻是之前在禪心城給王延送過邀貼的怪人。
眼見此人,王延心頭暗道:“莫非這白髮青年就是天闕公子?”
就在王延疑惑之間,白髮公子手上憑空現出一把白色的扇子,這扇子的扇面頗大,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焦黃色,扇骨則白的過分,其形制更是好似人的指骨一般,給人一種詭秘悚然之感。
啪...
白髮公子一把打開摺扇,輕搖之間,高高在上的道:“怎麼不繼續打了?本公子此番專程就是來看熱鬧的。”
“看熱鬧?”
石心真君一聲冷笑,道:“此番還真山之事乃我五州江湖中事,天闕公子不請自來,若說僅僅是來看熱鬧,我韓某第一個不信。”
說着,石心真君將目光投向寒山刀君和劉兆先等人,不屑的道:“仰仗修士鼻息,失了武者血性,縱然你們勝過這一局,也不過是笑話而已!”
面對着石心真君這番譏諷,性情耿介的寒山刀君竟是一言不發,並且微微退身半步,也不知是何意味,劉兆先同樣沒有說什麼,只是看向白髮公子的目光中現出幾分不喜。
王延捕捉到了劉兆先目光中的意味,也看到了寒山刀君的應對,他倒是有些意外二人似乎都不想和天闕公子,或者說是修士扯上關係,這又是爲何?
好在鬼伯身在一旁,傳音道:“天元聖島是由中柱大洲的五大修真門派共同建立,只是這五大修真門派也並非完全一致,當中我們傲劍山莊身後的昊天宗,寒山刀君所在的東華一心宗身後的真一門,淨月宗身後的元心寺相互交好,在中柱大洲被稱爲正道修真門派。
而齊雲州鬼驍宗身後的便是天闕公子出身的化血門,其與西賀州摩道崖身後的心絕宗,則是魔道邪修門派。
這正邪雙方在中柱大洲本是勢同水火,卻不知爲何最終達成一致,共同建立了天元聖島以之掌控五州,故而雖說我傲劍山莊也是傳承宗門,背靠昊天宗,但與化血門和心絕宗向來是不做來往的。”
鬼伯的話爲王延解開了疑惑,而就在鬼伯傳音的同時,天闕公子輕搖骨扇道:“不管你信不信,本公子此番就是來看熱鬧的,只是你區區凡人竟敢對本公子質疑,不給你些厲害看看你是不知道這天外有天!”
話音未落,天闕公子目光轉厲,隨即其朝着石心真君屈指一彈,就見一團磷火朝着石心真君激射而去,石心真君見此面色一變,當即足下一點就欲閃避,只是就在這時,天邊突然傳來一聲劍鳴,緊跟着就見一道暗紅色的劍芒破空而至,眨眼後便擊在了那團磷火上,只是那磷火非同一般,竟是瞬間就將那暗紅色的劍芒腐蝕了近半,自身卻憑空變大了兩分。
王延見此目光一凝,牢牢盯住劍芒和磷火,想一窺兩者玄妙,下一瞬,眼見劍芒整個就將被腐蝕,磷火更大了幾分,可就在劍芒徹底消弭的剎那,磷火本身竟是漲縮不定起來,緊跟着,那團磷火當空爆開,化作點點火星子四散飄落,只是其上火光迅速黯滅,最終消失無蹤。
這等結果大出王延意料,他看得出來磷火對內力似乎具有某種剋制的效果,可那劍芒最終卻以某種特殊的變化,讓磷火與自身兩相俱滅,這等手段實在了不得,可惜王延窺不破當中玄奧。
就在劍芒和磷火雙雙消失的同時,一道人影從遠處天邊以肉眼難見的速度飛了過來,此人當真是飛,身浮於空,雙腳懸停,整個人沒有絲毫動作,但速度快到難以想象,呼吸之後,此人已是飛臨到還真山上,雙腳虛踏於空,整個人昂首而立,與天闕公子遙遙相對。
王延凝目看去,就見此人身着一身黑色玄衫,頭戴斗笠,揹負三把形制各異的長劍,而其右手還提着一把古樸的三尺青峰,除此外,此人左邊衣袖空蕩蕩的,空空的袖子迎風飄拂,此人竟是獨臂。
眼見此人,王延心中大震,口中喃喃道:“莫非這一位就是...”
就在王延震驚之間,這獨臂劍客浮空而立,看着天闕公子道:“毛都沒長齊的傢伙,仗着學了些詭秘的手段,也敢來五州耀武揚威,難道你不知這五州之地乃是我等武者的地盤,即便是你天元聖島的金丹修士來了也得給我老老實實的!”
這獨臂劍客對着天闕公子就是一番厲喝,之前還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天闕公子登時臉現怒色,道:“你是誰?修士當面也敢大放厥詞!”
“誅魔劍,雲歸龍!”
獨臂劍客毫無掩飾的報出自己名號,天闕公子聽之登時瞳孔一縮,現出幾分忌憚之色,獨臂劍客見此,道:“滾吧,我等江湖中事還輪不到你們修士插手,你若再敢在此多呆,休怪我手中劍不留情面!”
說着,獨臂劍客持劍之手一提,手中朝着天闕公子便是隔空一劍斬出,天闕公子見此臉上怒意更盛,喝道:“你這是找死!”
話音未落,就見他手上捏出一個法決,他腳下的巨大葫蘆登時張口葫蘆嘴,無數黑光小點帶着陣陣黑煙從中一鑽而出,朝着獨臂劍客就是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