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些你聽明白了?”
韓雨柔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得色的看着王延,然而看着韓雨柔的目光,王延卻總覺得當中有一種古怪的意味,只是眼見白茉莉的呼吸已經若有若無,王延無心再和韓雨柔糾纏,點點頭道:“明白了,我會盡力的。”
“不,光盡力可是不夠的呢。”
韓雨柔突然臉色一正,道:“你要知道你和那些大門派真正的天才妖孽差距還是很大的,不說其他,就說傲劍寒雪,他父親就是傲劍山莊的莊主,對於你這樣的弟子,甚至內門弟子都要花很多心血才能得到武功秘境,試煉秘境等等,他唾手可得,可就是如此,傲劍寒雪依舊蟄伏了十數年之久,一直到練成血劍九式方纔聲震五州一躍登入潛龍榜。
而你呢?光是爲了得到上乘的武功秘笈,進入各種試煉秘境的資格,尋找能有助突破大境界的天才地寶等等,都要花去大量的時間與心血,更別說你資質也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天才妖孽。
所以,僅僅是盡力遠遠不夠。”
王延沉默了,他知道韓雨柔說的是實話,相比起頂級宗門那些天才他的確遠遠不如,實際上就連傲劍山莊的內門弟子也肯定是有很多人要比他強,只是這樣一想王延不免覺得怪異,這五州之中有潛質的人不少,韓雨柔爲何會找自己?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遠不上那些人,可既然如此你爲何要發掘我?”
聽着王延所問,韓雨柔的臉上現出一抹尷尬之色,但隨即她雙手一叉腰,道:“你以爲天元聖島就我一個內門弟子?不知多少雙眼睛盯着那些大門派的天才弟子想將之收爲靈...”
韓雨柔說到這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霍然閉上了嘴巴,繼而一擺手道:“總之,本小姐看上你那是本小姐的眼光獨到,不過你現在僅僅是展露了一絲成爲大劍客的潛質,這還遠遠不夠,你別以爲自己已經先後斬殺過兩名蘊胎期高手有多了不起,無論百面鬼還是範衍山皆是不入流之輩,修煉的武功最高也不過黃級上品,而我沒看錯的話,你的劍法中有當年萬劍宗孤心劍訣的路子,孤心劍訣的品級就不知道比這兩人修煉的武功高出多少,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聽到此話,王延終於是明白韓雨柔此前問自己‘知道這些村民因自己所累而死,接下來會做什麼?’的含義所在,他登時昂首道:“我會與陳文遠做個了結。”
“何時何地?”
“公孫大宅,就在今日!”
看着王延眼中的堅毅之色,韓雨柔登時撫掌大笑,道:“好!正是要越階擊殺這等稱號高手方纔能更顯出你的潛質。”
說着,韓雨柔眼中露出一抹狡黠之色,繼而取出一顆紅色丹丸,走到白茉莉身前,將之喂入了白茉莉的嘴裡後,道:“這是我天元聖島獨有的回元護心丹,你這徒弟服下此丹後,至少三個時辰內性命無憂,我就在後面的山上等你,若是你能在三個時辰內提來陳文遠的腦袋,她的命我救了,而且我還額外給你一樣東西,就算做我對你的第一次個人支助。”
“好!”
王延回答的斬釘截鐵,繼而沒有再多一絲廢話,轉過身提起被點了穴道的周家二鬼就是朝外而去,他知道韓雨柔沒必要騙她,一是天元聖島的身份從來無人敢作假,第二,韓雨柔也沒必要誆騙自己去死磕陳文遠,她肯定有自己的用意,或許真如她所講一般,需要看到千里馬的真正潛質,但王延無心計較太多,他想救白茉莉,而且即使韓雨柔不出現他也會找上陳文遠,這是他爲山下村死去的村民唯一能做的。
看着王延離去的身影,韓雨柔的嘴角翹起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繼而她看向依舊昏迷的白茉莉喃喃道:“你這小丫頭卻是找了個好師父呢。
稱號高手啊,即便是那些大門派真正的天才能在通脈期就越階斬殺的都是極少,更別說傲劍山莊的功法要蘊胎期後才能逐漸顯示出與衆不同的玄妙。
王延啊王延,若是你此番當真能給我驚喜,我韓雨柔就是在你身上壓下重注又何妨?”
......
夜黑風高殺人時,這一夜註定不平靜,陳文遠站在啓明樓的頂樓上看着無星亦無月如同黑布一般的天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一個多時辰前,山伯的人前來回稟,說山下村中並無查看到王延的蹤跡,故而山伯決定包圍村莊,拿下第五韻然後逼問王延的消息。山伯如此做無可厚非,完全是按照他的意思,只是隨着時間推移,陳文遠心中的不安越發明顯,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但身爲武者,陳文遠卻是相信這種直覺。
“或許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看來有必要親自走上一趟!”
陳文遠收回了目光,繼而足下一點,便是從啓明樓上飛身而下,繼而凌空連踏朝着前院而去,只是等他剛剛落身到前後院之間的拱門時,卻見不遠處一道人影慌慌張張而來,來人待得看清陳文遠後,登時道:“陳當家不好了,有人殺上門來了。”
陳文遠目光一凝,自覺找到了心緒不安的來源,便是道:“來了多少人,可知身份?”
“就來了一人,不知身份,不過此人甚爲兇悍,一人一劍不過十數息間便殺透了前宅,兄弟們死傷慘重,陳當家的你趕快去看看吧,不然很快他就要殺過來了。”
“一人一劍?”
陳文遠心中一咯噔,不由想起了王延的身影,但他自覺不可能,畢竟王延不過區區通脈期,縱然劍法有出奇之處,怎可能從山伯手下脫身後,主動上門送死?不過陳文遠素來穩重,智計頗多,便是準備潛藏起來看清楚形勢後,再行做出決定。
只是不待陳文遠往後院退身,一道劍光自數十米開外驟然亮起,緊跟着,一聲大喝震徹公孫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