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先讓薛嵐下了挑戰臺,由秦雪給她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然後,江流站到了一旁,任由袁晴來處理場上的情況。
江流笑了笑,心裡涌起一股暖意,袁晴站出來,明顯是想幫自己震懾太子。
不過他知道,這樣一來,太子會更恨自己,也許明面上會收斂一些,但暗地裡的手段還是少不了。
袁晴突然出現在臺上,令太子始料不及,他想不通,高高在上的劍魂殿大小姐,怎麼會出現在太子府中。
即使他身爲太子,也只是在袁晴剛到初陽國,他代表國主拜見過她一次而已。
可是袁晴居然認識江流,而且還以江流的朋友自居。
太子身上冷汗直流,不知道袁晴此時站出來,到底是什麼用意。
太子正要上前拜見,卻聽到沈嬌的聲音傳來:
“你算是什麼東西?
這裡可是天驕宴的挑戰臺,他自己上臺來挑戰我,與你何干?
雖然你修爲不凡,但這堂堂太子府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袁晴劍宗境界的修爲,讓沈嬌感受到了一種壓迫,不過沈嬌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潑婦一樣的表情。
之前蒼茫劍宗的大師兄找到沈嬌,讓她挑戰薛嵐,也告訴她挑戰薛嵐的目的,就是要引得江流出手。
只要她能斬殺江流,宗門大師兄允諾她,會給她大量的修煉資源,也會幫助她提高在宗門的地位。
更關鍵的是,蒼茫劍宗的大師兄暗示沈嬌,這事和太子有關。
沈嬌本就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女人,知道這是太子交代下來的任務,哪裡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沈嬌想要在太子面前表現自己,獲得太子的關注,她想借着這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能夠抱上太子這條大腿。
現在薛嵐被擊敗了,江流也被引上了臺,在沈嬌看來,離完成任務就只差最後一步了,怎麼能讓眼前這個女人給破壞了。
沈嬌感覺到袁晴修爲不俗,但她並不慌張,挑戰臺兩側的劍宗九階,可都是太子的人。
她覺得,太子肯定不會放任眼前的女人,壞了他自己的計劃。
她刻薄的臉上,此時有些歇斯底里。
沈嬌的話讓太子的臉色煞白,自己一國太子,跟劍魂殿的大小姐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可沈嬌現在卻把自己搬出來,想要壓服袁晴。
太子神色慌張的朝臺上走去,額頭上的冷汗順着面頰往脖子裡流。
“秦寬,這就是你初陽國的天驕嗎?”
太子秦寬還沒走到臺上,袁晴冷冷的聲音傳來。
秦寬再顧不得維持什麼威嚴,小跑着來到袁晴面前,低低的躬下身子。
“此女行事低劣言語無狀,的確配不上天驕二字,秦寬有失察之責。”
臺下衆人看到高高在上的太子,先是行色匆匆地跑上臺,現在又對着這女子躬身賠笑,個個心中駭然,這女子得有多大的來頭!
現場非常安靜,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尤其是沈嬌,作爲一個善於踩低就高的女人,早就練就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對面的女子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得罪的。
不要說攀附太子的美夢了,就連能不能保住性命,現在都成了問題。
她瞬間面如死灰,雙腿有點打顫,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袁晴還沒開口,沈嬌向前走了兩步,突然跪倒在地。
“這位師姐,是我有眼無珠,言語冒犯之處,還請師姐責罰,沈嬌定不會有絲毫怨言。”
見到沈嬌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居然也這麼狠,場上衆人心裡涌起一股寒意,這樣的人完全沒有底線,實在是太可怕了。
袁晴眼中的厭惡之色越發濃郁,向後退了一步,並不理會跪在面前的沈嬌,而是面容冷淡地對秦寬說道:
“既然知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袁晴的聲音很平淡,沒有什麼情緒,但這話語在秦寬聽來,卻異常冰冷。
太子秦寬有一些猶豫,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的確示意蒼茫劍宗的人對付江流,沈嬌的行爲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自己的安排。
如果他殺了沈嬌,那無疑會讓一衆追隨自己的人,感到心寒,對自己的威嚴也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可要是不殺了沈嬌,他又不知道,袁晴這一關能不能過的去。
秦寬低着頭,擡眼去看袁晴,袁晴此時冷傲的像一個君王,完全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
秦寬眼角的餘光,看到江流臉上掛着笑意,正意味深長地看着袁晴。
秦寬對江流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
秦寬思量再三,決定儘量保一保沈嬌,袁晴隨時會離開初陽國,而他註定會成爲國主,不能失了追隨者的忠心。
“沈嬌此女逐出天驕賽,削減蒼茫劍宗參賽名額,以懲他們對弟子疏於管教。”
袁晴看了秦寬一眼,冷冷地說道:
“想不到,初陽國的太子如此仁善,不過,太子是要繼承國主之位的,婦人之仁可要不得。”
袁晴說完,走到江流身邊,江流心領神會,跟着袁晴一起走下了挑戰臺。
袁晴向薛嵐秦野等人點頭打招呼。
江流則簡單交代幾句讓秦雪幫忙代爲照顧薛嵐,便和袁晴一起,往演武場外走去。
太子看到袁晴就要離開,不敢再糾結下去,大聲說道:
“沈嬌在切磋中,手段陰狠毒辣,有失天驕風範。
更有甚者,在已經獲勝的情況下,還意圖擊殺切磋對手,按照天驕宴的規矩,理應當場斬殺,以儆效尤......”
秦寬雖然心裡不願,可也不得不斬殺沈嬌,袁晴最後那句話的意思,說的非常直白了。
如果你秦寬要是敢放過沈嬌,初陽國的國主你就別想幹了。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秦寬可以當做是一句笑話。
袁晴可是劍魂殿的大小姐,她大庭廣衆說出來的話,劍魂殿自然會有人幫她兌現。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願意給你做牛做馬,我這麼做都是......”
沈嬌跪着爬到秦寬腿邊,用祈求的眼神地看着他,期望太子能夠留自己一命。
太子面色陰冷的猶如寒冰,眼睛死死地朝江流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揮大袖,甩開沈嬌,離開了挑戰臺。
沈嬌淒厲的叫聲傳來時,江流和袁晴,已經走出了太子府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