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空中,江流接連噴出數道血劍,他想不到,秦寬的身體竟然如此強悍,他這一拳生生打斷自己三根肋骨。
江流體內氣息不穩,劍氣無法順暢運轉,也無法再御空飛行,他就像一顆流星劃過夜空,墜落在山坡之上,不停向下翻滾,撞到一塊巨石才停了下來。
江流又是一口逆血噴出,忍着劇痛,強行坐了起來。
江流此時不禁有些後怕,他對自己的體魄還是有些託大了,如果剛纔稍有不慎,沒有全力催動劍龍聖體訣,秦寬的這一拳真能殺了自己。
江流趕緊調整氣息,他不知道秦寬的情況如何,現在還不到可以放鬆的時候。
一盞茶之後,江流咬牙站了起來,嘗試着活動活動手腳,勉強展開鳳羽劍向山頂飛去。
太子秦寬這麼久沒來找自己,肯定也是受傷不輕,江流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江流來到山頂,並沒有發現秦寬,他連忙順着秦寬之前跌落的方向,向山坡下找去。
找了半天,在一塊嶙峋的山石下,江流終於發現了秦寬,這山石從中間裂開,成了兩半。
此時,秦寬半躺半靠倚在半塊大石上,緊閉着雙眼。
看這傢伙的樣子,顯然受傷極重,不過江流怕秦寬耍詐,並沒有貿然上前,遠遠地看着秦寬,故意笑着說道:
“太子殿下,怎麼樣,我這一拳力道還行嗎?”
秦寬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中閃過惡毒的恨意,嘴角不住抽動。
“你沒死,你居然沒死?這怎麼可能?!”
秦寬想不到各自中了一拳,江流還活蹦亂跳,自己卻只能躺在這裡,這個自己心中的跳蚤,怎麼可能這麼可怕!
他知道自己已是凶多吉少,不過他並不準備就這麼放棄。
秦寬長長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
“看來是我錯了,我不該與你爲敵,你天賦卓絕,我們應該成爲朋友的。”
江流冷笑着說道:
“太子殿下如此尊貴,在下實在是不敢高攀啊!”
江流發現秦寬說話的時候,頭都擡不起來,全身也就嘴巴在動。
江流暗忖,如果秦寬是在耍詐,不可能表現的如此誇張,除非他傷勢真的極爲嚴重。
“你不必這麼說,以前是我不對,如果早知道你如此驚才絕豔,我也不會如此對你。
你應該知道,我對身邊的天驕一向都非常慷慨。”
秦寬如此示弱,江流更加篤定,眼前的秦寬根本動不了了。
江流往前走了兩步,戲謔地說道:
“如果太子真這樣想,那就最好不過了,不過你數次要置我於死地,我憑什麼信你呢?”
“我貴爲初陽國太子,說話自然算數,從今往後,我們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不僅如此,等回到王都,我還會重重賞賜於你。”
秦寬這麼說,當然不是真的想和江流講和,他只是想拖延時間,期望王老能趕回來救他。
“那就多謝太子了,我看太子的樣子,傷勢不輕吧,我這就送你回王都療傷。”
江流說着又往前走了兩步。
“不!”
秦寬連忙叫道,他的頭微微擡了擡,又無力地倒回了石頭上。
“不用了,你明天還要比賽,你先走吧,我調息片刻,自會趕回王都。”
江流見狀,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太子殿下,你覺得我有那麼笨嗎?
你真的認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你太不瞭解我了,從你第一次對我出手,我們之間就註定不可能和解了。
你可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可在我心裡,你早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江流慢慢逼近秦寬,手中的磨劍也舉了起來。
“哼,我的確受了重傷,可是那又怎樣,你敢殺我嗎?
你現在放過我,等王老回來,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希望你不要自誤。”
江流冷笑着搖了搖頭。
“真是可笑,你連狀況都搞不清楚,就敢來威脅我。
你一向高高在上,容不得別人忤逆你,也許藉助王室的力量,你的確無往不利。
可是這一切,恰恰把你變成了一個目中無人的蠢貨。
你真的以爲,你那個王老會回來救你?
你真的以爲,他現在還活着嗎?”
秦寬眼中閃過慌張之色,又很快恢復過來,嗤笑着說道:
“笑話,王老劍王修爲,在初陽國也是屈指可數的強者,你虛張聲勢的把戲對我可沒用。”
“是嗎?啾啾!”
江流一聲唿哨,片刻之後,火紅色的赤羽金雕穩穩的停在江流身邊。
薛嵐從小紅背上跳了下來,來到江流身前,關切地問道:
“江師弟,你沒事吧!”
江流微笑着搖了搖頭,然後看着秦寬,提高聲調說道
“師姐,你告訴太子殿下,那個劍王怎麼樣了?”
看到江流的樣子,薛嵐反應了過來,她轉過頭,看着秦寬冷冷地說道:
“他已經被紅鳥前輩吞了。”
秦寬感受到小紅身上的強大氣息,他知道薛嵐說的應該是真的了,他眼中露出絕望之色,嘟嘟喃喃地說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
秦寬不願意相信今晚發生的一切。
他一個劍宗五階,帶着一個劍王一階,居然雙雙摺在江流手中,任是誰都不可能想到,這要讓他如何接受。
“太子,我送你上路吧,我還得趕回王都揭穿你的陰謀呢。”
太子來殺自己,太子府不可能沒人知道。
如果秦戰真的死了,留下王后和她身後的左相家族,轉頭要來對付自己,又是一堆麻煩。
江流可不想讓這種事情發生。
秦寬臉上的驚慌之色再也無法掩飾,他開口哀求道:
“別殺我,我保證不會再對付你了,我還可以給你修煉資源,太子府的寶庫裡還有很多珍寶,我都可以給你。
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讓我活着,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給你。”
江流把磨劍搭在秦寬的脖子上,冷冷地說道:
“我不是殺手,殺人不需要好處,再說,我從不跟死人談條件。”
秦寬本就蒼白的臉色,再無一絲血色,他看出江流不可能放過自己,眼中透出不甘,怨毒地說道:
“你覺得你殺了我,你就能活的了嗎?秦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我的事情,就用不着太子殿下操心了,你還是安心的去吧。”
江流磨劍一動,就要切下秦寬的頭顱。
秦寬抑制不住心底的恐懼,歇斯底里的叫道:
“哈哈哈哈!你以爲只是我想讓你死嗎?
告訴你吧,讓你死的可不止是我,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你殺了我,他一定會自己出手對付你,要不了多久,你也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