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家都看的津津有味,看的相當炯炯有神,幾乎到了捨不得移開眼睛的地步了。
蘇沉:“……”你們還把不把我這個導演放在眼裡了!你們的眼神還敢不敢再赤裸裸一點了!你們還敢不敢再幸災樂禍一點!還敢不敢再八卦一點!
喂喂喂,那個誰,你的眼睛裡能不能不要閃爍着‘豪門秘辛,XX和XX不得不說的故事’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光芒啊!
我敢跟上天發誓,我跟顏芩真的沒什麼啊!
QAQ,段安初,你不要激動,你手上的那個是重要道具!很貴的啊親!還有那個慕青黎你不要拿板凳啊!板凳很重的,你小心別傷了手!唉唉唉,快放下,救命啊!
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真的不是孩子的拔拔啊!
蘇沉淚流滿面,他頓時覺得他的人生由此刻開始是整個兒的一片黑暗。
奈何蘇言小盆友還抱着他的腿不放,不僅如此,他還仰着純潔無辜的小眼神可憐巴巴的看着他,似乎他一旦敢否認的話就要哭給他看,眼淚珠子甚至已經蓄滿了整個眼眶,只等一聲令下,便要洶涌而出了。
蘇沉見狀突然之間就淡定了,QAQ,不淡定又能怎麼辦,現在他就是想逃跑也沒有機會啊!
這個世界果然對我惡意滿滿。
原本井然有序的片場此刻一片寂靜,手頭上有工作的人基本上都停止了工作,齊齊圍在事發現場等着看現場直播。
於是,蘇沉悲哀的發現,他這個知名導演、劇組衆頭頂上最大的BOSS,他身爲劇組唯一的王的這個身份,在廣大人民羣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中被無視了。
於是乎,你看,掌機的也不攝像了,順臺詞的也不看劇本了,連解聲都放下了手中的化妝箱,雙手抱着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連她剛纔才畫了一半的妝都顧不上了。
最坑爹的就是那兩個剛纔還在攝影機前對戲的演員!段安初和慕青黎一臉鐵青,更是虎視眈眈的盯着他看。
彷彿他如果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解釋的話,他們就要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血濺當場,什麼叫做腦袋瓜子開瓢。
蘇沉:“……”六月飛雪啊有沒有,他比竇娥還要冤啊有沒有,青天大老爺你到底在哪裡啊!嚶嚶嚶嚶,求你爲我主持公道啊!
我真的是清白的啊,比珍珠還真,比青菜豆腐還要青白啊!
於是,在衆望所歸,劇組衆的殷殷期盼中,青天大老爺顏芩踩着五彩祥雲,一腳踏着無敵風火輪屁顛屁顛的趕來了。
“媽咪。”蘇言小盆友委屈的直掉金豆豆,一看見顏芩的出現就忙不迭的鬆開了緊抱着蘇沉大腿的雙手,轉而投向了自家媽咪的懷抱。
顏芩:“…..”難道是我錯過什麼了嗎?爲毛現場的氣氛看起來有着非一般的詭異感。
沒有,你沒有錯過什麼,難道你沒有發現麼?廣大人民羣衆正在目光灼灼的等待着你揭露有關於蘇言拔拔這一八卦背後的事實真相。
所以,請不要大意的開始傾訴你的心聲吧,不要大意的開始宣泄你的委屈吧。什麼豪門秘辛,XX和XX不得不說的故事都不要猶豫,徹底的向我們襲來吧,我們能接受的了,我們可以承受的住的,真的。
COMEON,一起放馬過來吧。
顏芩:“……”蹭蹭蹭蹭倒退幾步,妄圖躲過現場衆多意味深長OR精光閃閃OR同情憐憫的眼光。
是她的錯覺麼,爲毛有一瞬間感覺好冷。
所以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古人誠不欺我啊!因爲下一秒,顏芩已經被自家的小孩兒徹底的出賣了。
就在顏芩還在絞盡腦汁的想着要怎麼逃離這個詭異的現場的時候,蘇言小盆友突然開口了。
甫一開口就是帶着濃濃的鼻音,只見他滿臉希冀的看向顏芩,眼神中帶着小心翼翼和不可忽視的無助,帶着哭腔的嗓音不斷的呼喚着媽咪二字。
他說,“那個姓池的蜀黍不是言言的拔拔對不對,史蒂芬太太說過的,言言的拔拔跟言言一樣姓蘇,而且還會一直跟麻麻住在一起,可是那個蜀黍他姓池,也沒有和麻麻住在一起,所以他怎麼會是言言的拔拔呢!言言不信!”
說罷,兩隻胖乎乎的小手還強自將顏芩拉到蘇沉的身邊。“你看我跟這個叔叔長得這麼像,而且他還姓蘇,我的拔拔就姓蘇,所以麻麻,你和拔拔住在一起好不好,言言好想要拔拔。”
蘇沉:“……”
顏芩:“……”
段安初:“……”
慕青黎:“……”
劇組衆:“……”不由齊齊驚歎,哇!果然是好大的一個八卦,混合着多角戀和綠帽子神馬的,信息量果然是略大了些,一時間有些消化不良啊有沒有。
見此情狀,顏芩的眉頭不由的瘋狂抽動了幾下,她很想出言訓斥,告訴蘇言這次他做的太過分了。但是小孩兒此刻哭的慘兮兮的,滿臉都是淚痕和鼻涕,小鼻子還一抽一抽的,可憐之際。
她一時有些心軟,於是遲遲的張不開口。
孩子還小,他不過是想要爸爸,又有什麼錯呢?
四周齊刷刷的一片注目禮,目光灼熱的讓顏芩頭痛不已。
蘇沉則睜着一雙和蘇言一模一樣的大眼睛認真的盯着她看。
顏芩頓時被氣笑了,他麼的,這個世界是瘋了麼?
於是,她突然什麼都不想管了,什麼名聲榮譽,通通是狗屁。顏芩一把拉過蘇言的小手把小孩兒帶至自己的身邊,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對蘇言說,“剛纔那個叔叔的確是你的爸爸,媽媽沒有騙你,至於你姓蘇是有原因的,至於什麼原因,媽媽下次再告訴你好嗎?”
“不好。”一下子噩耗成真,蘇言哭的更悽慘了,只見小孩兒拼命的撒着潑,又是扭着小身子又是跺腳,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我不要他做言言的拔拔,不要。”
顏芩頭痛了,又不好強行逼迫孩子不哭,於是她只好陪着耐心一點一點的哄,“爲什麼我們蘇言不要他當你拔拔,池叔叔很好啊,也很疼蘇言的。”
“可是明明那個蜀黍纔是我拔拔,我爲什麼要叫別人拔拔?”蘇言聞言委屈了,一跺腳跑回了蘇沉的身邊,踮着腳尖將小臉捱上蘇沉的臉,兩人之間靠的極近。
兩人若是分開來看,單單僅有五成的相似,如今這麼靠在一起猛不丁的一看,相似度幾乎高達九成。
不明真相的劇組衆:這纔是親生的啊,你看,多有默契。
顏芩:“……”簡直快要氣瘋的節奏?
於是她養的小孩兒就是爲了讓她顏面掃地,尊嚴全無的?敢不敢再坑爹一點!
顏芩強忍着怒氣,衝着蘇言伸出手,口吻幾乎能稱得上是嚴厲了,“跟我回去。”
蘇言小盆友咬着下脣躲在蘇沉的身後不吭聲。
這是媽咪第一次對他這麼兇,他纔不要回去,媽咪對他一點都不好!她喜歡別的叔叔了,所以不愛言言了!
蘇沉:“……”面對顏芩莫名其妙的遷怒,蘇沉表示自己很無辜,他真的沒有挑撥他們之間的母子感
情啊。
他什麼都不知道啊,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今天怎麼這麼熱鬧,不用拍戲麼?”這個時候,八卦中心主角之一的池峰城也到了,只見他雙手插袋,緩步行走,走的那個叫優雅,來的那個叫姍姍來遲。
眼見他的出現,劇組衆眼中不禁爆出更爲灼熱的火花。
讓八卦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池峰城:“……”爲毛感覺跟捅了馬蜂窩一樣,渾身不自在?
段安初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痛到麻木了,然而此刻看見顏芩孤立無援的模樣他還是不忍心,咬咬牙從蘇沉身後搶過小孩兒,轉身牽過顏芩的手大步就準備離開。
劇組衆:爲毛劇情越來越撲朔迷離起來了?
“你放開我。”顏芩努力的想把緊拽着自己的手拉開,奈何段安初用的力氣很大,幾乎要捏碎她的手腕一般,緊抓着她不放。
“放開你做什麼,回去繼續討論蘇言是池峰城的孩子還是蘇沉的孩子嗎?”段安初終於被眼前這個混蛋女人氣的喪失了理智,然而他好歹還顧及着懷裡的孩子是顏芩的骨肉,一手牢牢的抱住小孩,另一手抓住顏芩的手腕不放。
“關你什麼事?”顏芩被氣笑了,此時終於肯擡頭正視段安初,她的眼神中一瞬間閃現過很多東西,有愛戀,有疼痛,有無助,有怨恨,更多的,卻是深深的絕望。
這個男人,她愛了很久的男人,帶給她的從來都只有傷痛。然而在她一次又一次試着忘記他,也以爲自己終於做到的時候,又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面前出現。
她想,她是真的不懂他,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懂。
段安初似是被她眼中深刻的絕望所感染,終於不再強迫的抓着她的手,人也稍稍退開了一些,留給顏芩一線喘息的境地。
“是不關我什麼事。”段安初將姿態放的極低,他甚至不敢面對顏芩,只是吶吶的開口。
他說,“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能不能,允許我當你孩子的爸爸。”
顏芩一瞬間被他的言語所震懾,短時間內竟然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她心中唯一的念頭竟然是,段安初是不是瘋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於是,顏芩低低的笑了兩聲,此時此刻她已經喪失了婉轉的心情,單刀直入的問他,“你在開什麼玩笑?”
段安初聞言神色複雜,卻並沒有開口爲自己辯解什麼。他知道此時此刻,無論他說什麼,顏芩都不會相信,於是他再次拉住顏芩的手,手指從她左手的無名指上撫過,虛空圈住她的手指,彷彿正在爲她套上一枚戒指一般,虔誠而專注。
他再次開口,說的卻是,“顏芩,嫁給我。”
顏芩聞言用看瘋子一樣的表情看向他。
一切都瘋了。
瘋了的當然不止顏芩一個人,還有突然反應過來追上他們的蘇沉、慕青黎以及池峰城。
三個男人一同見證這個時刻,當然神情各異。
倒是蘇言小盆友看到自己認定的拔拔,委屈的癟了癟嘴,掙扎着要從段安初身上下來,轉而投向蘇沉的懷抱。
蘇沉:“……”這種神聖的時刻爲毛莫名有種喜感。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先上車後補票?還是牽着娃娃辦婚禮?
你妹的,段安初是真的一點都不介意自己被帶綠帽子啊,就算他不在意好了,尼瑪,你有沒有看到人家顏芩的正牌老公還站在這裡戳着啊。
你這樣光明正大的挖牆腳真的好嗎?你這麼屌你家裡人知道嗎?
啊啊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