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輪明月當空的時候,阿奇緩緩的睜開眼,來到練海棠身邊,查探了一下,發現練海棠傷勢頗重,五臟六腑都已受到創傷,他連忙摸出一粒丹藥拿在手裡。
藥丸一出,一股濃濃的藥香就瀰漫出來,讓人特別神清氣爽,阿奇伸手把藥丸放進練海棠嘴裡,然後在練海棠背上一拍,讓他把藥吞了下去,腹下丹藥之後,練海棠的氣息明顯沒有那麼絮亂了。
阿奇這才放下心來,原來阿奇雖然一直在恢復,但是仍然留了一絲識念在關注情況,所以練海棠與蕭劍離的一戰,他自然瞭解的清清楚楚,只是那時候,他缺什麼沒有出手的餘力而已。
阿奇起身走到蕭劍離的身體旁邊,然後撿起蕭劍離的劍,又在蕭劍離身上摸索了一下,摸到了一瓶丹藥,還有一張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的古卷,然後把這些東西放進懷裡,起身走到練海棠身邊,把練海棠背在背上,趁着夜色向着遠處的跑去。
一邊走,阿奇一邊感覺體內血竅氣海有些蠢蠢欲動,這是要突破到定玄上品的徵兆,然而卻被阿奇強行壓制了下去。
他總感覺現在還不是破鏡的時候,他想在等一等,等到劍術修爲在進一步在破境。
一路狂奔之下,阿奇揹着練海棠來到了一片草原,這裡距離迷幻之地的中心已經不遠,草原外通過那片詭異的沼澤就是迷幻之地的中心地帶。
其實關於這迷幻之地,一直有一個傳說,傳說迷幻之地的中央有一條美人魚,她守護着迷幻之地最好的寶藏。
然而自從迷幻之地被發現到現在,已經不知道多少年,幾百年來,無數前人進入這迷幻之地,可是追都沒有找到過美人魚,更別提寶藏,久而久之人們開始懷疑這個說法的出處,可是居然誰也不知道這個留言傳說是怎麼出來的,後來人們慢慢的就把這事給忘了。
阿奇看了一眼草原,發現此處實在不是棲身的地方,因爲草原一望無際,非常平坦,如果在這棲息休息,會非常顯眼,於是他退到了離草原最近的一處山丘上,剛好在山丘邊上看見一個山洞,於是就立馬帶着練海棠鑽了進去。
進入山洞,阿奇發現洞內空間比較寬敞,裡面有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具,顯然是有人在這裡住過。
裡面的石凳石桌都還保存完好,還有一張石牀,於是阿奇把練海棠放在石牀上,然後生起了一堆火。
做完這些,阿奇走出洞外,在草原裡打了兩隻像野兔一樣的野獸,然後擰回洞裡開始烤肉。
…………
練海棠的傷勢恢復需要很長的時間,因爲實在傷的太重,如果不是阿奇醫術精湛,或許與蕭劍離的一戰會傷到練海棠的根基,於是阿奇每日除了修煉,便是在照顧練海棠。
一來而去二人倒也變得熟絡起來,成了真正的朋友,一晃就到了深冬季節。
這天,天空落下大雪,阿奇和練海棠站在洞口,看着被白雪覆蓋成一片白色的草原。
練海棠拄着一根木杖說道:“這雪真大,我們關中四季如春,從未下過大雪,我在風宗見得都是如刀的烈風和更深的寒冷,卻不曾看過這樣大的風雪。”
阿奇輕聲說道:“其實我也沒沒有見過,這是第一次,我自小就呆在山上,山上就師傅和我兩個人,還有一隻青牛,就在也沒有別的了,在上京都之前,我從來沒有朋友,朋友們都是來京都認識的,以前我只在書裡見過這個世界。”
阿奇的聲音深邃而又悠長,他似乎在述說極爲平常的事情,但是練海棠卻從阿奇的聲音裡聽出了那一絲僅有的孤獨。
阿奇並非聖人,說白了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自由單調的生活難免不會感覺孤單,這是人性的使然,誰也逃不掉。
練海棠輕聲說道:“等出去了,我請你去我家做客,我們關中的美食可是不少,到時候好好吃上一頓。”
阿奇笑着說道:“好一言爲定!”
“嗯一言爲定!”練海棠看着滿天風雪說道。
就在二人閒話之時,遠處的風雪裡升起一道沖天的劍光,這道劍光扶搖直上,如同要把這滿天風雪切開一樣,甚是奪目。
練海棠看着這道劍光,說道:“有人本命了,看着樣子似乎還在與人打架。”
阿奇沒有答話,盯着這道劍光看了起來,不一會兒,他說道:“不好,是我朋友,你先呆在這裡,我去一趟。”說完阿奇就扯開身形向着遠處的劍光飛奔而去。
練海棠看着阿奇遠去的背影,心想那邊的是誰,居然讓阿奇這樣急切的要去幫忙,他還沒有見過這個沉穩的少年如此火急火燎過。
阿奇一邊加速飛奔,一邊暗暗祈禱千萬別出事,因爲他認得這道劍光,認得這炳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