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傲君隨手一捏,指尖就出現了一組符籙,伸手一拍,就打入了王崇的體內。
王崇任由這組符籙,落入自己的丹田,並且跟雲蜃真氣合二爲一。
同樣來自上天梯的法力,元傲君的法力卻帶有一股無與倫比的霸道,幽深沉凝,比起王崇的雲蜃真氣,另有一種奇異。
王崇甚至有一種感覺,若是同樣的境界,自己使用雲蜃真氣,絕非這個“師父”的對手。
作爲王崇唯一的女師父,元傲君給他的感覺和令蘇爾,演慶都不相同。
王崇拜師令蘇爾,是修行還未入門,故而對令蘇爾幾位尊敬。
他拜師演慶的時候,揹負無數追殺,直面演慶的時候,惶惶不可終日,宛如喪家之犬。當演慶爲演天珠算計,出手把他斬斷因果的時候,王崇只有懼怕,甚至到了現在,他仍舊極端畏懼這位師尊。
但如今他修爲也不俗,拜師又沒幾分真心,瞧看元傲君的時候,偶爾還會冒出幾個大不敬的念頭。
“比如……這位師父,跟我邀月姐姐,春蘭秋菊,各擅勝場,也是好生美貌。”
王崇正在亂冒打不恭敬的念頭,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你這位師父,沒幾年好活了。
王崇驚訝道:“她看起來好端端地,爲什麼沒幾年好活?可是修行出了問題?”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不是修行上的事兒,元傲君過得幾年,就要被西方二妖聖座下白蓮花童子斬殺,死的還挺慘。
王崇再偷看了一眼元傲君,忽然就覺得,這麼美貌的師父死了實在可惜,就問道:“要不然,我找個機會,先殺了白蓮花童子?”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白蓮花童子是八大奇妖之外,第九個突破金丹境的大妖,天資橫壓一世,就連項情都要輸在他手裡。不過也是個好機會,你正好趁機收了項情……
王崇忽然反問道:“項情不是個男的嗎?”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當然是男的。
王崇怒極,反問道:“男的我怎麼收?”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混賬,誰讓你收後宮了?我是讓你收徒弟!
王崇哦了一聲,不好在吭聲了。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你的腦子,淨想些不乾不淨的。
王崇罵道:“哪裡有什麼不乾淨?不都是你讓我去做的?比如邀月,比如紅袖,比如觀音!”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混賬,本來就讓你收幾個徒弟,我有讓你勾搭齊冰雲,韓嫣,還有……比如這個美貌的師父?
兩人爭吵起來,王崇一時壓不住火,最後被演天珠呸呸呸呸呸……十八個呸,吐槽的腦門冰涼,再一次輸了陣仗。
元傲君見王崇有些情緒低落,也不知道他是被演天珠罵的,還以爲被自己種下了咒法,頗有些難過。
她倒是挺喜歡這個徒兒,若非王崇是個妖怪,說不定就真的收爲入室了。
元傲君安慰道:“莫要這般難過,大不了師父日後格外開恩,讓你多活幾年。”
王崇心道:“我家師父,性子真直,也真不會說話。”
他急忙答道:“徒弟不是難過這個,只是深恨自己的修爲不夠,不能立刻替小陽宮諸位師長同門報仇。”
元傲君笑道:“你想報仇?爲師就給你一個機會。如今老師想讓我也加入,玉陽和玉都兩位師兄,去抓捕小霹靂,你跟我一起,便有機會報仇。”
王崇聽得心底一顫,他倒不是怕玉陽和玉都,而是聽到自己的老師,說起她的老師。
“那不就是碧霞嗎?難道這位道門大聖回來了?”
王崇急忙問道:“師祖也在山上麼?”
元傲君不知道王崇在擔心什麼,隨口答道:“你師祖剛剛回來。”
王崇頓時就嚇了一跳,心道:“虧得我沒在瞳盧宮鬧事兒,不然下場堪虞,這位老祖怎麼回來了?”
王崇故意問道:“師父,是玉明山那邊已經沒事兒了麼?師祖他老人家,纔回返瞳盧宮?”
元傲君搖了搖頭,嘆息說道:“非是如此。那個小賊打劫了你們小陽宮,還去打劫了海會師伯的雲樓宮,以及善勝老祖的玉明宮,聽說還去了威靈老祖的淨居宮,鬧得風聲鶴唳,所以你師祖纔回來。”
王崇聽得不對勁,心道:“小陽宮和雲樓宮是我乾的,但是玉明宮是怎麼回事兒?”
他補問了一句:“玉明宮也出事兒?不是四位老祖都在嗎?”
元傲君也不知道,她眼前的徒兒,就是讓太乙宗上下恨的咬牙的“峨眉南宗小霹靂白勝”,解釋道:“白勝那賊子,讓他師伯玄葉出面,引誘開了四位老祖,潛入了玉明宮做下一場大案。把你善勝師伯祖的庫藏,車駕舍,靈獸舍,仙衣舍,靈藥舍,混材舍……一十六舍,乃至寢宮都給偷光了,據說連牀被窩都沒留。”
王崇目瞪口呆,心底只有一個念頭:“這活絕逼不是我乾的。”
“究竟是誰!栽贓與我?”
王崇想了一回,又復氣餒,暗忖道:“就算是我出面辯解,有小陽宮和雲樓山的前科,也絕無人肯信。作案的這人,也忒無恥,弄得我百口莫辯。”
元傲君見這個徒弟,似乎一臉的呆滯,心道:“他應該也是被這小賊嚇住了,敢去道聖家裡偷東西,白勝這廝的膽子真不知有多大。”
元傲君問道:“你可敢跟爲師去抓捕白勝?”
王崇急忙叫道:“徒弟一定要去,這般天賜良機,我定要給師門……”
說到這裡,王崇急忙改口,說道:“給舊日師門報仇。”
他如今拜師了元傲君,也不好在口口聲聲給師門報仇了,儘管……其實太乙宗跟小霹靂白勝的仇,也真不小了。
元傲君盈盈一笑,叫道:“既然如此,你稍微收拾一下,跟爲師走罷。”
王崇急忙答道:“徒弟什麼也不用收拾,這就可以走了。”
元傲君也乾脆,吩咐了身邊的玉女,過不多時,就有人給她備好了車駕,元傲君帶了王崇,就出了瞳盧宮。
這位太乙宗的女修,當空御車,宛如神女飛天。
王崇趴在車轅上,偷眼瞧去,暗暗忖道:“我師父真是好生美貌,不輸邀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