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安排這些事兒,並非是甚陰謀,只是一步一步,把大勢推向最有利於自己的方向。
就算出現任何意外,都不會影響他最後接掌峨眉,比如玄德歸來,玄葉和歐陽圖卻沒回來,只會讓峨眉南宗的人更信任他。
要是反過來,玄葉回來,玄德沒回來,白雲大師等人回死命挺他,畢竟陰定休就沒選擇玄葉。
不管出現多少種變化,始終都抵擋不住峨眉合流的大勢,峨眉合流在王崇手裡完成,他就穩穩佔據了大勢,跟不屑去玩什麼小陰謀,小手段。
甚至……
就算所有的事情都不如預料,王崇也沒甚折損,仍舊能在峨眉有極高地位。
只要峨眉的二代長老紛紛晉升陽真,三代弟子金丹漸多,這些功勞都是實打實落在他身上,這些人不管心裡如何想,又如何會公開反對他?
峨眉諸位長老紛紛閉關,王崇在峨眉本山這一支的權勢,隱隱就提升了一個層次。
聖手書生退去沒得幾日,蕭觀音就辛辛苦苦從海外飛了過來,她也是在峨眉呆過甚久,並不需客套,落在迎賓臺上,就有當值的峨眉弟子,把她引了去見王崇。
王崇“恰好”召集了三代弟子,開講少陽劍訣,除了峨眉原本的弟子,當初各位長老推薦來的五十餘人,如今只剩下了一十三人。
其餘人都學不成此一門劍訣,自己熬不住,另外尋了出路。
開始幾個心智實在不堅毅,又相對蠢笨之輩,被送下了山去,後來有人稍稍聰明,動了心思,去求王崇,要轉修丹鼎法。
丹鼎法何等之易!
這些人得峨眉諸位長老推薦,本身資質也非是庸俗,只是比不得峨眉本門弟子罷了,此人轉修丹鼎法,不過數月就成就。
結果那一批弟子,十成六七,都轉投到了季觀鷹的門下,後來都跟着那些丹鼎門的金丹,回去了丹鼎島,也都不在峨眉了。
蕭觀音行色匆匆,見到“小霹靂白勝”,就急忙跪倒,說道:“都御道人帶了天外魔人前來攻打丹鼎島,故而我師父令弟子前來,求借兩界幡。”
王崇微微沉吟,嘆了口氣,說道:“我和觀鷹情如兄弟,若是別的時候,就算拼着被幾位長老責罰,也把兩界幡借了。但如今峨眉也風雨飄飄,纔有靈池派的聖手書生前來攻伐,我身爲暫代掌教,只能以峨眉爲先,這兩界幡不能借。”
小賊魔也就是故意做做樣子,但是門下的峨眉三代弟子,都忍不住暗贊,自家的掌教果然大公無私,就連季觀鷹這等好友的面子都駁斥了。
蕭觀音本擬自己老師和“小霹靂白勝”交情深厚,自己一開口,必然能夠把兩界幡借回去,卻沒料得,自己老師玩了鬼,居然沒有借到法寶。
她心頭惶急,正要分說,王崇卻笑道:“你也不必太擔心,觀鷹兄可是吞海玄宗的門人,演慶真君的弟子,哪裡就能被人欺負?”
“你既然來了,也不必走了,正好我有事情,須得你跑一趟。你當初曾在接天關,此番我就有事兒,讓你去接天關跟蘇味道說一聲,就說你師父季觀鷹有事兒尋他,跟豔梅真人有關,讓他速去。”
蕭觀音纔想說什麼,王崇擺了擺手,說道:“你師父那裡,我自然會飛劍傳音,去說一個明白,用不着你們這些晚輩擔憂。”
蕭觀音無奈,只能駕馭了離火焰光旗,再去接天關走一趟。
蕭觀音也不知道,王崇早就以季觀鷹的名義,託付自家的二師兄關萊,幫自己留下蕭觀音,不令回去丹鼎島。
以小賊魔的估計,待得水冰月走了,這才把這個女徒弟叫回去,方能不露痕跡。
蕭觀音也不知道,自己師父把自己催的跑路,是因爲手裡的紅玉雙劍,也只能苦苦趕路。
王崇打發走了這個女徒弟,就散了講道,讓這些峨眉弟子和自己的門徒散去。
他獨自一人,端坐在太和仙府,思忖道:“也該着手渡過金丹三災了。我雖然鑄就了先天五氣金丹,堪稱金丹境無敵,但敵人也越來越不可捉摸,還須更進一步纔是。”
王崇雖然以金丹境的修爲,打退了都御,甚至斬殺了金甲魔尊,但其中卻有許多巧合,比如都御也想要除去這頭天外魔人的領袖。
若是兩個大敵聯手,他當時真的需要召喚小霹靂白勝,才能反敗爲勝了。
可小霹靂白勝,也不是絕世無敵。
這一次若非是玄德冒充玄葉,嚇退了聖手書生,峨眉可就要糟糕了。
偏偏玄德,玄葉,歐陽圖都離開了縹緲天,去了玄胎天,以後也沒得玄德,玄葉,歐陽圖這些幫手,幫忙撐住場面了。
不管是季觀鷹,還是小霹靂白勝,都有無可匹敵的大敵,需要儘早提升實力。
王崇如今精通三家算法,峨眉的陰式靈算,吞海玄宗的先天玄指演命術,還有毒龍寺一脈的玄天兜率算式。
他知道須得儘早提升實力,卻沒有急功近利,放在小霹靂白勝身上,而是想要推演如何才能儘早招來三災。
其餘修行之輩,面對三災六難,都巴不得更遲一些,好讓自己能夠多積累一些實力,但王崇卻根本不須,他有十成信心,自己能夠強行轟破金丹三災。
王崇連續換了三種道法推算,連續推算了十餘日,這才靜中生慧,隱隱觸摸到了自己金丹第一災的源頭。
“奇怪!天心觀不是被滅了嗎?怎會成爲我金丹第一災?”
王崇沉吟良久,喝道:“威兒過來!”
司徒威和素琴,作爲“小霹靂白勝”的兩大親生徒弟,平日裡都在王崇跟前,只要師父呼喚,立刻就能過來。
司徒威也不知王崇叫他什麼事兒,急忙過來,問道:“師父有什麼喚我?”
王崇說道:“你去把王野靈太師叔叫來。”
王崇執掌峨眉,處處留心,早就知道當年處置天心觀之人,乃是王野靈,故而直接找上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