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裡虛空之外,煌煌大界,無數天魔繚繞,十餘頭魔君催動麾下,奮力廝殺。
一道雲光之中,有無數各派仙真,亦是奮起法力,誅殺天魔。
兩方惡鬥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也不知要鏖戰多少歲月,什麼時候纔能有個結果。
王崇身不由己的投向前方的大界,眼瞧那邊護界的仙真和億萬天魔廝殺的熾烈,自己卻不能制住遁法,頗有些悲上心頭。
小賊魔的天魔元神是被演慶真君強行送來,所以他也沒法脫出遁法,只能望着戰場越來越近,最後直直的撞入了戰團。
“師父坑我!”
王崇身外法力玄光,被無數天魔的魔氣衝擊,越來越稀薄,最後轟然一聲,爆散無數。
演慶真君的法力,把徒兒跨越無數虛空,送來閻魔天,至此終於耗盡。
王崇身子剛得脫自由,就陷入了無數天魔的包圍。
小賊魔一臉的倉皇,左顧右盼,就好似手無縛雞之力,被數頭天魔衝上來,立刻就撕成了粉絲。
這數頭天魔立刻四散,並無一頭感覺到,自己背上浮現了一張臉面,正是附體天魔的小王崇。
被天魔撕成了“粉絲”,王崇立刻就施展天魔附生之術,分化魔識,寄託在這些天魔之上,連續幾次轉折,終於靠近了仙魔大戰的戰場。
漫卷雲光,無數仙真在雲光的保護下,紛紛放出法寶,釋放法術,擊殺天魔。
一個青衣女修,劍術最爲出色,連續斬殺了十餘頭天魔,忽然就有一條金色小蛇飛來,她毫不猶豫又復一劍落下,頓時把這頭小蛇斬殺。
青衣女修念頭微微一轉,似乎有些困惑,但隨即就繼續斬殺天魔,渾然忘了一些事兒。
王崇輕撩秀髮,望了望四周,決定好生潛伏下來。
青衣女修渾然不知,自己腦後多生了一張臉面,還撩開自己的秀髮,做賊目偷窺之舉,仍舊御劍廝殺。
王崇對自己附身的女修,倒是沒什麼害人之心。畢竟他不是原生天魔,只是修煉了魔功,始終還是人類。
“閻魔天怎麼戰況這般熾烈?被天魔圍繞攻打!怪不得道極宗的太素妙廣真君說,他的徒子徒孫處境艱難,這是一界修行之士都艱難,非止他們一家。”
王崇附身的青衣女修,鏖戰了十餘日,就退了下去,藉助雲光,挪移回了閻魔天內,自己的宗門所安排的退魔臺上休息。
閻魔天各派修士合力鑄造了一萬三千座退魔臺,這一萬三千座退魔臺乃是抵禦天魔侵襲的根本防線。
繚繞閻魔天外的雲光,便是退魔臺上發出,能夠保護出戰的各派修士。若是有些修士久戰力倦,還能回到退魔臺上休憩。
更有各派低輩弟子,不斷的運送補益元氣的丹藥,各色美食到退魔臺上,讓這些苦戰力疲的修士能夠儘速恢復戰力。
此乃各派合力煉造的大陣,有無窮威能,故而閻魔天各派才能聯手把天魔抵禦在外。
青衣女修雖然也不過才金丹境的修爲,但卻是閻魔天年輕一輩中,有名的天才劍手,素有青衣劍之美譽。
她輕輕蹙眉,一面加緊恢復真氣法力,一面總覺得自己哪裡有些不妥。
這名青衣女修暗暗忖道:“待會請長輩出手,檢查一些有無魔染。”
王崇覺察了這個念頭,不由得驚道:“萬一被發現,豈不是壞事兒?”
王崇寄託在青衣女修體內,恰好有一個童子上來送上飲食,他立刻就轉挪到了童子身上,隨着童子下了退魔臺。
青衣女修功力深湛,道心靈明,王崇也不敢胡亂翻看對方的記憶,免得被覺察。但這個童子之流,地位並不高,法力也不濟,王崇只是一念之間,就把對方的記憶查看了一個清晰通透,對閻魔天大略有些瞭解。
閻魔天有數百門派,其中位列一流的門派有二十八家。這二十八家門派聯手另外一百三十七家門派組成了退魔聯盟,合力抵禦域外天魔入侵。
閻魔天的每一位大衍境以上的修士,退魔聯盟都有記載,不管是否加入退魔聯盟的門派,又有種種手段,防禦天魔侵蝕各派修士,迥非縹緲天那般寬鬆。
縹緲天還是有些魔人,只是一旦被修士撞到,就會出手誅殺,若是撞不到,也就懶得管。
但閻魔天這邊,卻根本沒得這般自由自在,每一家,每一派的修士,都有嚴格排查,詳細記錄在案,無有缺漏。
因是之故,若無一個安穩的身份,王崇決不能公然顯露法力。
王崇以無名修士身份出現,只怕一露頭,就被退魔聯盟的修士打上門來,細細排查。
若是道家元神也還罷了,但此時王崇修成天魔真身,煉就天魔元神,比尋常天魔的魔性還要重一些。
雖然他有本事瞞過太乙境以下的修士,但若是太乙境以上,甚至道君之輩出手,只怕就能瞧破,所以冒險不得。
王崇附身的童子,是一個小派弟子,資質不成,不堪大用,不過胎元境的修爲,只是作爲後備人員運送些物資,不當值的時候,也多沒什麼事兒做。
王崇有心多瞭解閻魔天,暗暗操縱了這個童子的神魂,讓他沒事就去退魔聯盟的靖天司查閱各派的名單。
王崇寄託魔識的這個小派弟子,去靖天司的次數多了,也漸漸多了幾個熟人。
這一日,王崇又去查閱靖天司的文案,忽然有個相熟的小道童,笑嘻嘻,興沖沖過來,叫道:“王福生!你的好運氣來了!聽說過洗天一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