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玄”破功重修,甚至更上層樓,乃是一件極轟動的事兒。
若是“羅玄”四處宣揚,當年的好友,怎麼把自己棄若敝屣,再不登門,必然會讓這些修士顏面盡掃。
但若是他四處訪友,並且宣稱當年這些好友,對廢盡功力的自己多方照拂,種種細微之處,極見真情,這些修士也必然會顏面大漲,有至誠君子之美譽。
王崇選擇了後一種,所以當他去訪友的時候,有什麼需求,這些“好友”都不會拒絕。
其實除了三件罡氣之寶,王崇還順手收了七八件禮物,只是他也瞧不上這些,沒有給齊冰雲。
縱然王崇和齊冰雲一起,只覺得時光都飛快了,但兩人總也不能,就一直這般。王崇留了齊冰雲半日,就只能放她離開。
小賊魔想了一會兒,就派人去把秦登仙叫了過來。
秦登仙如今已經變得穩重之極,只是他失去了兩次機緣,五火七禽劍入手不留,先是被人搶走,後來又轉到了齊冰雲手裡。
再後來三口無形劍,被應揚得了一口,玄一得了一口,王崇偷偷截留下一口,他也沒得份兒。
如今這位號爲峨眉一仙的少年,倒也不能說是少年了,也修道數十寒暑,卻手頭只有一口尋常的青焰劍。
秦登仙雖然連失兩次機緣,反而養成了穩重的性格,來見王崇,就一禮拜到,口稱師兄!
王崇笑道:“過幾日,我會安排人去害你一場,你就借個機會突破吧!”
秦登仙微微一喜,叫道:“我日後都能用大衍境的法力了?”
王崇笑道:“自然!我這裡還有七八件尋常的法寶,你能借機會,假突破一場,這些寶物你用着正好。”
王崇把出門溜達一趟,收來的禮物,都丟給了秦登仙,這些尋常的法寶,小賊魔還真瞧不上。
秦登仙倒是真手頭窘迫,玄機教導他,是先寬後嚴!
開始教導寬厚,待得他吃了苦頭,就嚴格起來,也虧得秦登仙底子不差,咬了咬牙,也就堅持下來,現在是真有些峨眉一仙的底氣。
只是玄機管束的嚴格,秦登仙就變成了峨眉南宗一樣的窮鬼,值得一口劍,再無什麼隨身之物。
王崇囑咐了幾句,秦登仙這才歡喜而去。
王崇此時也開始安排,峨眉派這些人,先後“突破”境界了。
只可惜,玄機,白雲,玄一這幾個老貨,境界實在太高,一時半會也不能恢復真正的道行,給他麼幾十年,“恢復”成金丹,就已經甚是驚世駭俗了。
“好在這些事兒,還是要歸玄機道人去操心,我就是推波助瀾。”
王崇送走了秦登仙,微微思忖了一會兒,就飄然出了自己的靈官院,再去拜會左司主樑琴。
樑琴也未料到,王崇居然又來,她倒是對這個一派少年模樣的洗天派小師叔,頗有些好感,但卻非是男女之情,只是欽佩此人的道法。
樑琴待得門下靈官把王崇引來到辦公的所在,令手下童子奉茶,問道:“季觀鷹道友,此番來又爲了何事?”
王崇一舉手,說道:“左司主!我此番出去巡天狩魔,總覺得有人跟隨在後。只是道法不精,推算幾次,始終不能釋疑。聽聞左司主最善推演之術,還望幫某推算一回。若是疑神疑鬼,並無什麼事兒,我也就放心了。”
樑琴聽得是這般事兒,就掐指算了一回,臉上忽然顯出驚容,叫道:“不是季道友疑神疑鬼,是真有人跟隨季道友身後。”
王崇驚道:“這卻如何是好?”
樑琴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她沉吟片刻,說道:“這件事兒,你也先不忙着跟人說,等我暗暗查訪。”
王崇答應了一聲,又復問道:“下次去巡天狩魔,不知道能否邀請左司主一起?”
樑琴思忖了一會兒,答應道:“也罷!到時候,我就跟隨你後面,看看究竟是誰想要圖謀你。”
王崇稍作片刻,本來要走,樑琴提了一句,要設宴款待,小賊魔就不走了,吃了這位左司主一頓宴席,這才酒足飯飽而去。
王崇倒也不是有什麼圖謀,他只是曉得,關係這個東西,須得時常走動,自然親近。他在退魔盟並無朋友,好容易左司主樑琴有些招攬之意,當然要最快的靠過去。
只要能夠把樑琴這邊打點好,王崇就能漸漸廣交朋友,讓自己在退魔盟扎穩腳跟。畢竟他本身實力雄厚,現在就算坐個副司主,乃至於退魔盟的執事,都足足夠格。
王崇離開了巡天左司,稍稍轉了一圈,就去拜見巡天司司主天相上人。作爲巡天司的司主,王崇深知這位大佬若想作梗,自己什麼事兒都做不了,但若是得這位大佬信重,自己就能輕易再上層樓。
以前他也沒什麼機會,但這一次,能率領六位靈官一起出去巡天狩魔,雖然有左司主樑琴的出力,只怕這位司主也必然點頭同意了。
這般好的藉口,王崇當然不會錯過,他也要藉機,見一見這位太乙境的大聖。
王崇到了巡天司,提出了求見之意,天相上人手下的靈官進去稟報,過了一會兒出來,卻說上人正在閉關,不方便見人。
居然拒絕了王崇的拜見。
小賊魔雖然有八面玲瓏之心,卻沒有必得之意,既然此路不通,他就另換路數。當下就告辭而去,也不氣惱。
王崇出了巡天司,就去尋自己的“好友”郭懷玉。
他這般兜轉了幾日,倒是把巡天司上下混的廝熟。王崇正每日訪友,四處蹭飯,忽然得了消息,天相上人要親見他,讓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