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夏並沒有給亞當正面的答覆,她與席謹衍結爲夫妻,她應該聽聽他的建議。
他回來的時候,她還在折騰一副設計,他就在忽地出現在她身後,嚇了她一跳。
陸夏坐在椅子上沒動,伸手扯了扯他的大衣角,有撒嬌的意味,“亞當很欣賞我的設計,他說他想邀請我去意大利。”
席謹衍臉色忽地一沉,不自覺的沉了下來,眸色幽深,陸夏解釋道:“我還沒有答應。”
如果他不悅,亦或是發火,甚至揚言不讓她去,都是可能的,陸夏太明白這個男人了,很霸道,她該知道的。
她起身,垂着臉道:“其實不去……”
“如果你想去,就去。”
他忽地打斷她的話,她愣了半晌,傻了一般的擡頭望着他,“你說真的?”
他撫了撫她的臉頰,淡淡點頭。
“你喜歡做的,不要猶豫。”
她到底是溼了眼眶,他過去拿捏着她的夢想威脅她好好吃飯,她沒恨過他,卻也抱怨過他,忍不住皺了鼻子瞧他,他反笑,捏了捏她的臉頰,“答應你去,你還哭?”
陸夏抹了眼淚,喜極而泣,“沒有,我沒哭。”
他蹙了眉頭道:“但有期限,一年。”
一年後,手術不能再拖。
陸夏根本不多想,忙不迭點頭。
大年三十,席謹衍推掉了席家和陸家的年夜飯,和陸夏一起守年,外面放着漫天的煙花,陸夏笑:“我們不回去和長輩一起吃年夜飯,真的好嗎?”
陸夏訂的是大年初一的票,和亞當飛意大利。
她靠在他懷裡,站在落地窗前,靜靜道:“你會去意大利看我嗎?”
“不會。”
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
“那你,會想我嗎?”
“不會。”
仍舊沒有猶豫。
陸夏明白,他在說反話。
她從他懷裡退出來,面對着他,踮腳,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薄脣上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了一下,手指點着他的脣,戳穿:“撒謊。”
他擁着她,“我不會讓自己有空想你。”
萬一想了,便是萬劫不復。
陸夏又在他脣上啄了一下,呼吸交融,曼聲道:“謹衍,我們做一件事吧。”
“嗯?”
謹衍,那麼學氣的名字,她叫的那樣生動。
陸夏真的吻住了他,繾綣的氣息,勾着他的心湖,泛起漣漪。
呼吸紊亂裡,她輕聲道:“只要小心一點,我不會有事的。”
每一個熾熱潮溼的吻,都帶着小心翼翼,她被他壓倒在柔軟的毯子上,他彷彿膜拜一般,從她的頭髮絲親吻,連腳趾頭也不放過,陸夏的雙腳,瑩白,像小時吃的雲片糕。
一場綿長的歡愛,用盡了彼此的力氣,她的氣息,在灼熱裡,微弱。
仰面承受的那一瞬,她的手指掐進他的肌膚裡,她說:“二哥,你要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