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言,該說的,不該說的,我也囉嗦了一大堆了,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其實沒有任何替他說話的意思,相反的,作爲過來人,我其實很希望你能從這個漩渦裡早點抽身而退,可是,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你的人生,希望你能自己決定。”
對於沈寄安鬱言的事情,李茉其實一直不看好,其中不排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主觀臆斷,讓她覺得沈家背後也一定會像當年的邴家一樣,讓平民出身的她受盡屈辱。
可是,愛情本身畢竟沒有罪,就像她和那個人一樣,就算她是平民,可是,那又怎麼樣了呢,她一樣得到了王子一般的邴思浩的愛,在她最困困難的時候,在求助無門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她。
當然,即使是他現在瘸了腿,她也依然願意一如既往的愛他,甘之如飴,只不過,彼此愛着的方式不同而已。
心腸裡百轉千回,可是,鬱言卻知道,現在不是跟李茉討論這些的時候,語氣放輕鬆,鬱言對着話筒說道:“李主編,其實我今天找你,是想要請你幫我一個忙的.......”
“幫什麼忙,你儘管說吧!”
“可是.......”沈氏的情況不能隨隨便便的就透露給別人,而且在電話裡講這些,也似乎是不太保險,只有當面到她人,鬱言才能確定,幫忙的話要不要說出口。
猶豫了一下,鬱言才說道:“在電話裡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我想當面再跟你說,你有空嗎?我們一起吃個飯或者是喝個下午茶吧?”
“我也很想啊,可是,很抱歉啊,小可愛,我現在在出差呢,不在B市,所以.......如果你不想在電話裡說呢,就只有等到我回來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還不確定,我纔剛來呢,按照計劃走的話,就是一週,不過,我們一開始似乎是把事情給想的太簡單了,可能不止一週,估計要半個月了。”
“半個月?”那沈寄安的公司還撐得住那麼久的嗎?
“能不能......早一點兒?”鬱言捏着聽筒,一臉爲難:“李主編,其實我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
“是不方便在電話講的問題啊,那........”頓了頓,李茉繼續說道:“那我再看看吧,如果能早點回去,我就儘量回去見你吧!”
也只能這樣了,鬱言姚姚嘴脣,點點頭:“恩,好的,李主編,你要是回來的話,就聯繫一下我吧!”
晚上,鬱言被禾苗拖去了美食街,架不住禾苗的熱情,鬱言只好依着她,從街頭吃到街尾,最後還嫌不夠,又被她拉去酒吧開始喝酒。
“鬱言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第一杯酒上來,禾苗湊到鬱言的耳邊,“要是心情不好的話,就喝酒吧!”
“啊?”鬱言尷尬的將目光移到別處去:“沒有啊!”右手卻不以自主的附上了自己的臉,有這麼明顯麼?
“切!”禾苗撇撇嘴:“鬱言姐,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其實一點兒不適合說謊,你知道嗎?”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化妝鏡,直直的迎到了鬱言面前:“你看看你的臉紅的,都快要成煮熟的蝦子了!”
“我........”果然是不適合說謊的人啊,鬱言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臉已經開始發燒了。
“鬱言姐,有什麼心事你不可以
跟我說嗎?”禾苗湊得更近了些:“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在狀態,跟我說說吧!”
“可是........”鬱言看着她:“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啊,也跟你沒有關係的,何必讓你也跟着我煩惱呢。”
“鬱言姐,”禾苗皺起眸子:“我們是好朋友啊,難道不應該分享嗎?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可是,你跟我講的話,我就不是能幫你分擔一些嗎?”
鬱言低下頭,不說話。
看出了鬱言的爲難,禾苗咬咬嘴脣,“算了,既然不願意說的話,那就喝酒吧!”
鬱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醉酒的時候跟禾苗說起過什麼不該說的話沒有,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醒了?”
冰冷的聲音傳進耳際,鬱言一愣,剛恢復知覺的心猛地開始“砰砰”亂跳起來,竟然是沈寄安嗎?
可是,還沒來得及露出興奮和驚訝的神情來,下一秒,沈寄安的話就讓她瞬間如贅冰窟。
“能不能不讓別人總是爲你操心?”
明顯憤怒的、不耐煩的語氣。
“我.......”鬱言想開口說點兒什麼,哪怕只是解釋一下,可是,嘴巴張了張,才發現自己已經沙啞的嗓子,只能發出一些簡單的音節來。
“你知道,要是我昨天不是剛好在那個酒吧裡見朋友,你會怎麼樣嗎?”沈寄安盯着她,沒有緊皺:“是不是覺得那種地方特別好玩兒?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自信,那些小混混都不敢動你?”
鬱言不敢看沈寄安一眼,趕緊低下頭去,昨天的繼續,仔細想來,還是可以想到一些片段的,只是,已經是斷斷續續的,記不住多少了。
她只記得自己喝了好多,也迷迷糊糊的跟禾苗說了很多,然後禾苗的電話響了,她說出去接一個電話,就一直都沒有回來。
鬱言等啊等啊,自己一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忽然聽到了嬉笑聲,擡頭,睜着迷離的眼睛看過去,是幾個打扮的流裡流氣的年輕人。
“嗨,美女,一個人啊,一起玩玩吧?”
估計是這附近的不良少年吧,鬱言沒心情跟他們瞎胡鬧,撐着桌子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打打算出去找禾苗。
“哎,美女,去哪啊?”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用胳膊勾了鬱言一下,醉酒的身子一軟,忽然失去重心,往地上倒去。
另一隻胳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噯,美女,小心看腳下嘛,要是不想走,就直說嘛,我們不會笑話你的,啊!哈哈哈.........”
“哈哈........”周圍的鬨笑聲忽然很響亮。
明顯感覺到那隻手摸到了自己的腰上,“放開我!”鬱言冷着臉猛地甩開那隻扶住自己的手。
“喲,美女脾氣還挺大的啊,竟然發飆了呢!”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鬱言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一堵牆直直的豎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凶神惡煞的盯着她,邪氣的很。
“你.......你們要幹什麼?”這種時候,說一點兒不擔心害怕,那是不可能的,鬱言只能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包包帶子,勉強給自己增加一點兒底氣。
“幹什麼?呵!”男人冷笑一下,忽然往前走了一步,鬱言一愣,趕緊往後退一步,又驚又怕
的盯着他,卻見他笑的更猖狂了:“咱們哥兒幾個,來這裡,當然是來找樂子的啊!”
“你們找錯人了!”鬱言努力剋制着低自己發抖的身體,冷着生聲音說到:“我不是那種職業的,你們想玩的話,去找別人吧。”
“不不不!”男人邪笑着搖頭:“我們兄弟就是看上你了,不願意再去找別的人了,是吧,兄弟們?”
“就是,就是!”周圍的幾個男人立刻鬨笑着附和:“美女,你就從了我們大哥吧,乖乖聽話,你也不吃虧!”
“我........”感覺到危險已經再向自己逼近,因爲喝了太多的酒,這會兒酒勁兒上來了,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腦袋裡也迷迷糊糊的,如果自己再不走的話,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心裡一緊,“我要回去了!”鬱言使出全身的力氣,低着頭往一個瘦弱的男人那邊撞了過去,準備衝開一個口子,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那個瘦弱的男人沒有防備,還真的被鬱言給撞了個趔趄,一看有了機會,鬱言拔腿就跑,眼看着就要到門口了,卻聽到身後拂過一陣疾風,然後脖子一緊,又被人抓住了衣領,給揪了回去。
“媽的,想跑?”甕聲甕氣的男人聲音,是之前那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落到我們兄弟們手裡,還敢這麼不知好歹的想跑?”男人伸出油膩膩的大手捏鬱言的臉:“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那手泛着粘膩摸上來,鬱言頓時噁心的想吐,下意識的往一邊躲了躲,避開了他的手。
“媽的,脾氣還挺倔?”男人頓時橫眉冷豎起來,猛地一揮胳膊,一下子排在了鬱言的臉上,因爲慣性,鬱言這個人都甩了出去,跌坐在地上,半邊臉火辣辣的疼,眼淚頓時就落下來了。
“老子就是他媽的不喜歡你們這些假正經的!”男人周身都是戾氣:“有什麼了不起?就是請你喝一杯酒怎麼了?哥兒幾個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裝什麼清高?”
眼看着男人擡起的巴掌又要落下來了,鬱言嚇得趕緊閉上眼睛,任命的等待着痛苦的來臨。
能怎麼樣呢?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更何況,這裡這麼多人,她也不一定就真的能躲過去。
“住手!”
那一巴掌終究是鬱言以爲要落下來的時候被人攔下來了。
驚訝的睜開眼睛,鬱言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好熟悉,可是,腦袋發暈,眼睛也花了,耳朵也因爲那男人的一巴掌扇得聽不太清了。
也不知道那個幫自己的人到底跟周圍的這些惡霸說了些什麼,僵持了一會兒,他們竟然都走了。
暈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眼睛不受控制的閉上,鬱言倒在地上,頓時失去知覺。
整件事兒想起來了,鬱言頓時就沒了底氣,也終於明白過來,昨天是沈寄安救了自己,低着頭,抱歉的說到:“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昨天是我不對,以後........不會了。”
“擔心?”沈寄安冷笑:“你覺得你值得我擔心?”
“額?”驀然擡頭,呆呆的盯着面前的人,鬱言忽然覺得眼前的沈寄安陌生的可怕。
“好了,既然醒了,我也沒有必要守着你了,先走了,是去公司,還是回家,你自己決定。”冷冷的交代完,沈寄安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