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實說到底，她是真的不太瞭解封炎。
他的內心，他的背景，還有他周圍的人際關係。
所以在遇到這些事的時候，如他所說，確實是幫不上什麼忙，儘管她很想要幫上忙。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讓他一直待在這密室裡吧？”顧雲歆擔憂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封音有些氣餒的說道。
顧雲歆摸了摸下巴，既然是知道了封炎掙扎的想法，其實有兩個辦法。
第一就是讓他繼續掙扎，總會掙扎出一個結果。
第二個就是幫助他從這掙扎裡面解救出來。
她猶豫了一下，對着封音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再進去看看他。”
封音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答應了姐姐，轉身離開了。
封音離開後，她讓小蓮在外面等着，而她自己獨自一人又進了密室。
密室裡，封炎獨自一人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雲歆站在密室門口看着他的背影，沒有進去也沒有開口說話。
他應該是知道自己正站在門口看他，但他沒有阻攔，任由她這樣看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不知道就這樣在門口站了多久。
她沉默，他也沉默，兩人就好像是在默契的堅持着什麼。
“雲歆。”終於，封炎率先開口了。
“我在。”顧雲歆揚起笑容，這才擡腳走了進去，“你想通了嗎？”
聽她這樣一問，封炎身形一僵。
“想通什麼？”他斂住神色，明知故問道。
“想通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顧雲歆看着他的背影說道。
封炎輕笑了一聲，轉身看着她，沒有說話。
“敖瓶現在還沒有醒，一隊人馬只剩下敖瓶和明珠兩人。”顧雲歆擡頭看着他說道，“不管你怎麼做，怎麼選擇，多少都會傷害到敖瓶不是嗎？”
“你……知道了？”封炎愣了一下，有點不可置信。
顧雲歆沒有明確的回答他：“我雖然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去執行什麼任務，但是……漏洞太多了，我本來也是不願意相信，但是剛纔封音一提醒……”
她就全部都想明白了。
“雲歆，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封炎看着她問道。
“你與其問我，不如等敖瓶醒了問他自己。”顧雲歆說道，“如果你想護住敖瓶，等他醒來後，就遵從他的想法來做。”
封炎勾起嘴角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說的對。”
顧雲歆恩了一聲，又說道：“你現在派人好好觀察一下明珠吧，也不要打草驚蛇了。”
“好。”
被她這麼一說，封炎這心裡總算是好了許多。
“你看，自己思考不如一起思考，有別人的意見參與是不是能更快想要解決辦法？”顧雲歆走到他面前，露出笑容說道。
封炎笑了笑，提醒道：“你也不要和明珠靠的太近，知道嗎？”
顧雲歆點頭。
和封炎一起用過午飯後，侍衛來報敖瓶醒了。
顧雲歆和封炎一同前往敖瓶的房間去看他。
到了房間外面，剛好看見明珠從房間裡面出來。
明珠走過來行禮，臉上難掩開心。
“其他人都守在外面，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來。”封炎下了命令後，帶着顧雲歆往房間裡走去。
在房間裡守着的大夫見城主進來，行了禮後便譴退了出去。
顧雲歆走到敖瓶身旁把了下他的脈，氣息明顯穩了許多。
“長話短說吧，他現在不能說太多的話。”顧雲歆起身站在旁邊對着封炎說道。
封炎走到敖瓶面前坐下，眼神緊盯着他。
看的出來，敖瓶不太敢與自己的主上對視，心裡發虛。
看着敖瓶這樣的表情，顧雲歆就知道自己猜測對了。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封炎直接開口問道。
敖瓶還很虛弱，只能壓着嗓子輕聲回答：“屬下辦事不利，請，請主上降罪。”
“降罪就算了，不如將功贖罪如何？”顧雲歆攔住封炎，對着敖瓶說道。
敖瓶身體弱本來就不能說太多的話，封炎這麼一問，豈不是讓他更弱。
聽顧雲歆這樣問，敖瓶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像是在猶豫什麼。
顧雲歆也沒再說話，等着敖瓶自己開口。
半響後，敖瓶終於開口說道：“要怎麼樣，才能將功贖罪？”
“到底是誰襲擊了你們，還有，是誰刺的你。”顧雲歆說道。
如敖瓶心中所想，雖然隊伍裡已經沒有了活口，但還是被人看了出來。
他低垂着眼，一副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
見此，顧雲歆體恤的說道：“我來說吧，如果我說對了，你點一下就是。”
“恩。”
“你們回來的路上的確是遇襲了，而襲擊你們的人數量也不少，但是以你的身手要解決他們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對不對？”顧雲歆問道。
“對。”
“但是，在你們隊伍裡出現了內奸，這內奸害的整支隊伍死於非命，對不對？”
“是。”
“這個內奸是你最信任的人，也是最不可置信的人，而這內奸對你也抱有感情，如果不是她的話，恐怕你也不會活着回來，對嗎？”
“恩。”
顯而易見，這內奸就是哲明珠。
敖瓶腹部的劍傷整齊，他在受傷的時候沒有一點掙扎，像是知道自己要結結實實的捱上這麼一劍。
而之前在詢問明珠小姐的時候，她說當時所用的蠱全部失效，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邊疆的海城是當今天下聞名的蠱城，而明珠小姐的蠱術僅次於封炎之下。
雖然她有可能說的是真的，但是再聯想到敖瓶腹部的創口，那就不得不多想了。
“你放心，在暫時沒有調查出明珠身後的人時，我們不會動她。”顧雲歆繼續說道，“所以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傷，你不好，這海城就沒有人能護住她。”
敖瓶知道她話裡的意思，也就沒有深究，只是覺得萬分歉意。
顧雲歆的話說完了，她看向封炎，想看看他還有沒有想說的。
而顯然，封炎想說的話都被顧雲歆說的差不多了。
“好好休息，等你恢復了再說。”說完，他帶着顧雲歆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