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怒氣,很明顯的怒氣。
顧雲歆擡頭看了眼祁良的後腦勺,也大概明白他這怒氣的來源是什麼。
果然,影則口裡所說的人,是一大批一大批的死士。
這些死士沒有再穿村民的衣服,看樣子似乎和前日的死士相近。
顧雲歆心裡一沉,因爲這已經代表着封炎的態度了。
“我天,這數量也太多了吧,簡直是傾巢出動啊!”宮鈴看着這麼多靠近的死士,瞪大眼說道。
“他是想致我們於死地嗎?”顧城洛皺起眉頭說道。
他?難道二哥也知道是誰了?
“不對,情況不應該是這樣。”這時,一直沉默的白渠總算開口了。
“不是這樣那應該是什麼樣?這些死士可都是不要命的呀!”宮鈴輕哼一聲說道。
白渠看了她一眼說道:“顧雲歆在這裡,他不會如此亂來。”
“他?誰啊?”宮鈴問道。
這下白渠沒有再回答她,而是掃了眼周圍緩緩靠近的死士。
顧雲歆順着白渠的目光看去,她好像也發現了一些蹊蹺的事。
“你們看,這些死士行走的速度和前日相比有什麼不同?”顧雲歆看着這羣不斷靠近的死士問道。
“他們的速度好像慢了許多。”宮鈴看着這些死士說道,“而且……攻擊力也好像沒有前日那麼厲害?”
“沒錯。”這就是蹊蹺之處,顧雲歆繼續說道,“白老闆,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白渠看了她一眼,思索了下說道:“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故意,第二種,是操控。”
“操控?”一直沉默的祁良說話了,“他既然敢做偷雞摸狗的事,那就讓他滾出來。”
“祁良,淡定。”顧雲歆扯了下他的袖子說道,“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你想包庇他?”
“我不是想包庇誰,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她知道他現在在氣頭上,可是也不能被怒火衝的沒有理智啊?
而且現在又是在這麼危險的時刻。
“行了,先解決眼前的事再說吧。”顧城洛站出來說道,“影侍衛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點突圍出去,宮鈴你掩護影侍衛。”
“是!”宮鈴點頭,拿出了專門對付死士的毒粉幫影侍衛做掩護。
“奴婢也去找突破點。”說完,小蓮也加入進來。
還好這些死士移動的速度不快,儘管數量多,但他們還是能綽綽有餘的解決。
然而,無論如何他們也找不到突破點,就像是被死士困死在這裡一樣。
顧雲歆知道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死士不知道累,他們一羣人不可能就這樣對付死士到天亮,而且鬼知道還有多少的死士沒有出現。
就在她想辦法的時候,遠方忽然響起了笛聲。
笛聲聲聲入耳,聽起來纏綿悱惻,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別聽。”就在顧雲歆準備仔細聽的時候,祁良適時捂住了她的耳朵,將笛聲隔絕在外。
顧雲歆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眉頭微蹙,而其他人也和他一樣的表情。
“這笛聲不會傷害你們。”白渠見他們這樣,開口說道。
“你爲何知道?”祁良看向他。
白渠聳聳肩笑了一聲,什麼措施都沒有做,任由笛聲傳入耳朵。
漸漸的,顧雲歆發現剛纔還在活動的那些死士竟然開始停止了動作,整個人都僵硬的立在原地,無法動彈。
這一看就是笛聲的功勞,是笛聲讓這些死士停止了動作。
悠揚的笛聲響了一會兒後便停了,笛聲停止的同時,這些死士也都全部倒下,沒有在爬起來。
“那笛聲是剋制死士的?”顧雲歆看向白渠,這說明有人在背後幫他們。
“沒錯。”白渠點頭,“想來吹笛的人怕是不太好。”
“不太好?什麼意思?”顧雲歆蹙眉問道。
白渠看了她一眼,這眼神裡充滿了有趣,和之前死士在行動時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這時,在外的影則和小蓮他們也退了回來,並說所有已看見的死士都倒在了地上。
“今夜暫時是沒危險了,好好休息吧。”白渠留下這麼一句話後便轉身離開。
看着白渠離開的背影,顧雲歆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連忙拉住祁良的手說道:“能不能跟過去看看?”
“你想看什麼?”祁良問道。
“如果猜的沒錯他可能是去見封炎了,我想知道封炎到底有沒有來到這,我們一起去吧?”她懇求道。
本以爲祁良會拒絕,畢竟天都這麼黑了,而且又冷,但他什麼都沒有說,揹着她往白渠離開的方向追去。
想來他也是想確定看看封炎是不是在這裡吧,而這些死士又是怎麼回事。
白老闆雖然有點功夫,但這功夫肯定沒有祁良的高,所以對於祁良的跟蹤,他是完全不知道的。
直到他找到了山頂的封炎。
此時封炎仰躺在山頂上,雙眼微閉,像是耗盡了很大的力氣一樣。
而一把玉笛正握在他的手上,想來剛纔的笛聲就是他吹響的。
祁良和顧雲歆躲在不遠處的石頭後,靜靜的看着不遠處的兩人。
“他們失控了?”白渠蹲下看着躺在地上的封炎問道。
封炎此時沒有什麼力氣,僅剩一點的力氣也只能說說話而已。
“恩。”
“爲何?是誰在操控他們?”白渠蹙眉問道。
“是誰操控已經不重要了,他們沒事吧?”封炎半眯着眼睛問道。
“你這麼費力,他們當然沒事了。”白渠嘲諷的笑了一聲,“你啊,真的是犯了糊塗。”
封炎勾起嘴角,也自嘲一聲:“無礙,只要他們沒事就行了。”
白渠抿了下嘴,想了想說道:“如果他們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你接下來會怎麼做?”
“只要你不說,他們不會知道。”
“然後就將你當成是罪魁禍首背黑鍋嗎?”白渠頗爲無情的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將話說明白誰不理解你?”
“我現在很累。”
白渠知道他不想再多說,而且看在他剛纔動了這麼大力的情況下也不再多問:“好,我在這護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