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頓了頓,心想,這同住一個屋檐下,總歸是瞞不住的,於是便跟柳卿柔撒了個謊:“他前兩天去新建酒店工地的時候,摔了一跤,醫生說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柳卿柔坐在牀上,一臉的恍然:“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說完有叮囑沉魚:“這段時間你可得好好照顧他,別和他鬧脾氣,聽見沒有?”
“媽,你放心,我不會再和他鬧脾氣的!”
“你……”
沉魚拍了拍母親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好不好?”
柳卿柔明顯感覺到,這次提及到有關於鍾澄宇的事情,沉魚不再那麼敏感和不愉快了,她覺得這是個好兆頭!
客房被沈母霸佔,沉魚自然得搬回主臥,晚上她回臥室的時候,鍾澄宇光着上身趴在牀上,被子淺淺的正好遮住他的腰。
沉魚走近準備看看他背上的傷,淬不及防的,他突然轉頭,盯着她笑的詭異,她伸手推了推他:“你故意的吧?”
“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故意讓媽到我們這來養傷,這樣我就不能睡客房了!”
“嗯……故意確實是故意,只是倆年前就故意了,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說話間,他衝着她勾了勾手指頭,她見他一臉神秘的樣子,還就真的探身過去。
他揚頭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其實這房子本來有四個房間,樓上三個,樓下一個,後來爲了娶你過門,我特意翻修了,本來我還想就留一個主臥的呢,後來想想,萬一那天火星撞地球了,讓你睡客廳,那我多不好意思?”
鍾澄宇真心話一出,沉魚笑了笑,隨手抄起枕頭拍在了他的臉上:“那我還要謝謝你的不好意思了?”
他臉埋在枕頭裡,聲音悶悶的:“鐘太太,舉手之勞,不客氣!”
沉魚在洗手間收拾好自己,剛出門,就聽見牀上的病號對自己發號施令:“我要洗澡!”
“不行,言笙說過,你傷口不能碰水!”
他轉頭盯着她,眼神有點憤憤:“我已經三天不洗澡了!”
她掀被子準備上牀:“沒關係,我不嫌棄你有味兒!”
“沈沉魚,你對自己的生活品質要求真是太低了!”
“我一個幼兒園老師,自然比不了鍾總您這等上層人物對生活質量那種近乎苛刻的要求!”
話說完,沉魚果斷的關燈躺下蓋被子!
黑暗間,鍾澄宇如同怨婦的聲音一直干擾着沉魚的聽覺神經,從一開始的絮絮叨叨到後來的低三下四。
“沉魚,我覺得自己就跟餿了一樣,難道你沒感覺到嗎?”
終於,她忍不住了,伸手開了燈,爬起身:“洗澡不可以,我可以幫你擦擦!”
那一瞬間,某人激動的點頭,就差感激涕零了!
沉魚在洗臉池旁放了個軟椅,讓鍾澄宇坐着,水池裡放了溫水,她幫他洗頭,手穿過他的頭髮時,油膩膩的觸覺確實有點令人有種幻滅的感覺,鍾澄宇是個天生的潔癖,天天要洗澡,連帶着頭髮也是,所以,這一天不洗就出油,這倆天是真難爲他這個潔癖狂了!
雖然姿勢有點彆扭,但鍾澄宇依舊很享受,頭髮穿梭在沉魚的手指間,他甚至能感覺到她力度適當的按摩,感覺到她指腹的細紋和輪廓,軟軟的貼在他的頭皮上舒服極了!
給他衝頭髮的時候,沉魚怕泡沫淹了他的眼睛,一邊衝一邊叮囑他:“眼睛疼就跟我說!”
他伸手打了一個ok的姿勢,她沒說話,繼續幫他衝頭髮,剛剛又泡沫覆蓋着,她還沒感覺到,這回泡沫衝乾淨,她才發現,鍾澄宇的頭髮很硬,短短的穿過手指有點像刺蝟,她揪了揪鼻子,頭髮這麼硬,怪不得是個脾氣不好的怪咖!
頭髮洗完,怕水淋到後背的傷口,沉魚連忙用吹分機給他吹乾了頭髮,很快頭髮恢復清爽的鐘澄宇很滿意的對着鏡子裡的自己臭美:“終於覺得自己還像個正常人了!”
言笙叮囑過,傷口一定不能碰水,對於這一點,沉魚很有原則的遵守着,當然了,她答應幫鍾澄宇擦擦也不是騙他的,於是倆人在洗完頭之後,繼續擦身子這一道工序。
沉魚兌了溫水,用毛巾仔細的給鍾澄宇擦身體,和她記憶裡第一次見他的感覺一樣,他很白,不單單是臉,身上也一樣,白的像初雪一樣,淺淺的還泛着流光。
他很享受這個過程,沉魚的手軟若無骨,沒一下落在身上,力道彷彿都是經過精心計算過的,輕輕的軟軟的,膩癢膩癢的,就像羽毛一樣拂過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每次拂過,都讓他有種彷彿觸電的感覺。
說實話,鍾澄宇身上真不髒,更別提有味道了,不洗澡就睡不着覺,他就是純粹的強迫症而已,沉魚簡簡單單的給他擦了擦身體,剛準備把水放了,卻被他一把攥住,她不明就裡的盯着他,他不懷好意的指了指下身某個地方:“你是不是忘了他?”
被他這麼若有所指的一說,她臉騰的紅了,轉身一邊擠毛巾一邊開口:“你手又不是不能動,毛巾在這,你自己清理,我先出去了!”
他蹙眉:“你這樣算是中途扔下病號,你知不知道?”
她轉身白了他一眼:“你愛擦不擦!”完了極有骨氣的出了洗手間。
瞬間,洗手間裡的那個頂着一臉明顯的慾求不滿,低頭看着頂起的小帳篷,拿着毛巾自我安慰:“沒關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好不容易,鍾澄宇把自己收拾的自己認爲已經能忍受的程度之後,才慢慢的爬上了牀,他不能躺着,只能趴着,一轉頭,看見沉魚閉着眼睛的樣子,整個人還處於她幫他擦身子的亢奮之中,斷然是睡不着的。
他盯着她,偶然間捕捉她睫毛跳的極爲迅速,他嘴角挑起一抹壞壞的笑容,裝睡?
於是伸手推了推她,她轉身側臥,半眯着眼睛看他:“鍾總,還有什麼吩咐嗎?”
他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臉:“這大晚上的,劇烈運動不能做,嘴皮子動動總行的吧?陪我說會話!”
“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