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東拉西扯,你爺爺會不把藥方傳下來?”魏巍怎麼肯信,雖然他不懂醫藥,可他也知道沒有哪個武林高手會帶着自己的秘籍進棺材的,除非那位高手沒有子孫後代,連徒弟都沒一個。
“可他偏偏就是沒傳下來。”春心翻了個白眼,攏攏自己收拾好的頭髮往梳妝檯前一趴,懶洋洋的說,“我爺爺說那些藥方有問題,短期治病長期要命,你們拿那些……”她心裡忽然一驚,飛快的改口道,“你們不要光看着眼前的虛假療效,要爲病人着想啊。”
春心的背後已經開始滲出冷汗,她忽然就想起無數小說電視電影裡頭常見的一句臺詞:“你知道的太多了!”通常伴隨着這句話的,要麼是槍聲,要麼是匕首。
她原本是要說“你們拿那些藥方想去害什麼人”,那種藥方要是用在一個重病快死的人身上,效果可真是立竿見影啊——先好轉,然後慢慢拖死。她忽然就反應過來,莊家這麼熱衷於這藥方,難道真的只是爲了那立竿見影的藥效和即使有副作用也無法讓人查明的特點麼?要知道,那莊大老爺可是太醫,可是給貴人看病的,甚至說不準也要爲皇帝看病……萬一那背後主使者知道她想到了這一層,乾脆來個殺人滅口呢,倒不如如今讓他們只當自己是意外他們打算拿那些藥方去混名氣的好。
魏巍的臉色變了一變,隨即就冷笑道:“我管那藥方到底能不能治病呢,你給我交出來就行,否則……這湖裡可不是沒淹死過人。”
“我不給你你就淹死我?”春心眨巴眨巴眼,一言道破,“可你們真就這麼淹死了我,平白得罪了人不說,還沾了人命關係,而且想要的東西沒到手白忙一趟,得不償失啊,你們肯定不會淹死我。”
“本來你一個女孩家,我們也是打算和和氣氣的,可你要真是這麼跟我對着來,就別怪我們心狠手毒了。”魏巍的臉徹底冷了下來,兩手握了握,頓時發出了咔吧聲。
春心最怕的就是這個,特麼我不整死你,我虐你。可她要是真有那些藥方,肯定二話不說交出去,大不了脫身以後再找老哥想辦法查,也省得受皮肉之苦,可是,她壓根就沒有那些玩意兒,讓她上哪兒造去?她隨便寫一個的話,那莊家可不是傻子。
爲難的看看魏巍,她嘆了口氣,苦哈哈的抱怨道:“魏大哥,有話好好說嘛,何必這麼疾言厲色的呢,你看我這麼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被強行擄來關在這裡,你都不心疼的?咱們好好商量……”
“春姑娘,我勸你還是別東拉西扯了,你這小模樣倒是挺漂亮的,這附近船上有的是喜歡白嫩嫩小姑娘的男人。”魏巍打斷了春心的話,陰測測的說道,“你這樣又漂亮又白嫩,或許還有點小脾氣的姑娘,我估計有的男人肯花大把銀子買你……”
靠,這是神馬情況?春心的臉幾乎綠了,她忽然就想到,這裡不會是特麼映月湖吧?肯定是,怪不得外面月色那麼美,怪不得她總從方纔開始就隱隱聽見了若有若無的絲竹管絃的聲音,這哥們的意思是要丟她去伺候……恩,不對,應該說是找個男人來上了她,還沒等她想完,魏巍又接着說了……
“放心,你這麼一身細皮嫩肉的,我也不捨得打壞了,倒不如拿你去賺兩個銀子用。這個時辰了,各家的老爺公子少爺也都開始來消遣了,一個兩個收拾不了你,那就三個四個,直到你肯把藥方交出來……如非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想這樣,你可要想清楚,那樣的話,你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春心的牙齒磨的咯咯作響,你妹的,敢情還不是找一個男人,是找一羣男人玩車輪戰啊,喵的,等她出去的話,一定先閹了這個最可愛的魏巍!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怎麼擺脫目前的困境,她藏在衣袖裡的手指輕輕摩挲着那支小竹筒,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要是這裡只有一兩個人還好說,可要是外面還站着一個的話,她現在放倒魏巍就會讓外面的人生出防心,再想對付那人就不容易了。不過,要是門外沒人,在放倒魏巍的後趕緊溜走藏起來,倒還有那麼一點時間。唔,那麼,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
“那個,魏大哥……”春心眼淚汪汪的看着魏巍,小臉煞白好不可憐,“這裡是青樓?”
魏巍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冷笑:“映月湖上最大的一艘畫舫,生意好得很,客人多得很哪。”
春心的臉綠了起來,但不是因爲目前即將面臨的多人摔跤運動,而是……
特麼進青樓玩一圈兒一定是穿越女必須要經歷的麼?難道穿越大神安排她來這裡打卡以證明她確實穿越過?可人家要麼穿來直接做頭牌賣藝不賣身,要麼做媽媽桑賣小女孩,就算是真悲劇到穿來就被人睡,那睡的男人也會是一個英俊瀟灑邪魅狂狷年少多金風流倜儻的男人,而且將來必定會對這女人一上傾心……可那是小說,而她呢?估計最好也不過是那羣男人裡頭有那麼一兩個長相在合格與不合格分界線之間徘徊的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的,更多的可能還是那些做她爹她都嫌老嫌磕磣的蘿莉控。
一般來說,越是年輕小正太,越是控御姐,越是上了年紀,就越是控蘿莉。
“我的耐心可不是很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見春心臉色難看,魏巍以爲終於把這小丫頭給嚇住了,慢慢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那……我給你們藥方的話,你們會放我走嗎?”春心低着頭可憐巴巴的問,兩眼卻是偷偷的打量着這房裡的陳設。
“只要你交出來,我們絕不會難爲你。”
春心撓撓頭,擡起臉來瞄了一眼魏巍:“可這裡是青樓畫舫,要是讓人知道我從這裡出去,我的名聲也就毀了啊。”
“那你就不用管了,包管讓你平平安安的回家。”魏巍輕哼了一聲,東西拿到手裡,管你會不會讓人看見呢。
“咱們這裡靠不靠岸?還是在水上呢?等下我能不能直接上岸?”
“你有完沒完,不靠岸的話你還打算直接游到岸上去是怎麼的?我怎麼聽說你先前被人丟進水裡差點淹死?”這也是爲什麼他們把這小丫頭帶到這裡來的緣故,一來足夠隱秘,二來,這小丫頭不會游水。
好吧,估計她出名了。春心嘴角抽動了幾下,她也想游上去啊,關鍵是沒給她配發游泳技能。不過,她又確定了一點,那就是這艘畫舫目前沒有離岸。要說在岸邊的話,她心頭微微一動,要是離復開疆復守疆那兩個傢伙住處近的話……可是,尼瑪他們會幫忙麼,先前可是眼睜睜看着她進水後纔去救她的。絕對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他們,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因爲避免暴露身份而袖手旁觀。
“你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見春心呆坐着一動不動,魏巍不耐煩的開口道,“得,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不會以爲我剛纔是嚇唬你玩的吧?那我就先去叫一兩個人來,估計完事了你就老實了。”
說着,魏巍就起身往門前走去,他是真沒耐心陪這丫頭磨嘴皮子了,倒不如讓她吃點苦頭,到時她自然就老實了。
憐香惜玉?可笑,跟我說憐香惜玉,那玩意兒有什麼用?
“別!我這就寫!”春心連忙喊了一聲,“給我紙筆。”
紙筆是早就準備好的,就放在一邊的書桌上,皺眉苦思了片刻,春心奮筆疾書。
究竟有幾張藥方,春心也不清楚,爺爺也根本沒有將那些藥方的詳情和她說過,現在只能靠自己糊弄了。
很順手的,她寫了一整套的治療前列腺的藥方出來,從初期用藥到後期療養。
“你可別糊弄我,要是讓我知道這不是真的,你今天晚上一定會很好過的!不光今天晚上,明天,後天……”魏巍的牙齒輕輕地磨了一下。
“不信拉倒,你去找人問啊。”春心看得出魏巍並不懂醫藥,一個懂醫藥的人,哪怕不用天天像她這樣擺弄藥材,身上也會不可避免的因爲常進藥房或者接觸病人而沾染一絲藥味。
擰着眉上下打量了春心一番,魏巍終於將那些藥方拿起來轉身就走。
春心立刻小碎步跟了上去。
“給我老實呆着,你以爲我會大意到讓你跑出去?”魏巍打開門,仗着身高優勢鄙視春心,“就你這麼個小丫頭,我放你先出去跑上一炷香也能把你給逮回來。”
這個,春心確實相信,她可是一不會游泳二不會輕功,這大晚上的她也不知道城門在哪裡,該往哪兒跑啊。
她只是很老實的點點頭,露出一個乖巧的笑臉道:“我知道,我就是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她話音還未落下,一直藏在袖子裡的手就揚了起來,小竹筒對準了魏巍用力一撒。
“你!”魏巍知道事情不妙,尤其是從那小竹筒裡鋪面而來的淺藍色煙霧讓他有種手腳發麻的感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