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內,冰冷臺上。
林莯慢慢睜開雙眼,萊茜說過的話迴盪在腦海裡,無時無刻不在刺痛着她。
她愣了,傻了,徹底凌亂了……
她是被兄長踩着爬的妹妹麼?感覺真的一樣。
回想那時讀大學,白晟對林莯一見如故,他說她長得像他生病過世的妹妹,難不成是博取一輩子的信任,誘騙她當實驗人體的目標?
此時此刻,腦子像脫了繮的野馬,四肢被固定着,她死活都掙不開。
睜開的雙眼透過透明的玻璃蓋,直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看不到命運暗示的任何軌跡,她覺得此刻的自己,特別的孤獨和無助。
醒來,是痛苦的活着。
高瘦卻威武的男人面帶口罩,一身白大褂,看起來像是醫院的醫生服,但又不完全像。
男人身上透着不可挑戰的權威,走向林莯,手指彈揮之間,立即去掉了林莯身上的玻璃蓋,以及她身上所有插着的輸液管子。
身體彷彿懸空了,衣服全部褪去,身後一股暖流吹上,將她的身體吹向空中,緊接着,溫暖的水流瞬間裹着她冰冷的軀體……
溫暖水流包裹着她,暖意由外及裡,水基團親吻她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水流自動旋轉着,速度維持得剛剛好,既沖掉了傷口的舊肉,又不傷害剛長的新肉。
身體片刻的舒服和放鬆,她卻沒有忘卻自己的痛楚,像一個嬰兒一樣蜷縮着身體:“你……是誰?”
實際上水流的旋轉效果,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她的身體,只能看到她露出的白嫩臉頰,由於熱水的氤氳,白雲一般的小臉呈現了微紅,白裡透紅,潤嫩可人。
俏皮的幾寸短髮,早已經長成了烏黑靚麗的飄逸長髮,溼了的頭髮在水裡飄繞旋轉,越發襯托她的嫵媚,如暗夜妖姬。
纖白的脖頸,凸致的鎖骨,瓷體嫩肌漸變紅潤,醉般酡紅,着實迷人。
男人望了一眼林莯,摘下了面罩,脫去了白大褂,露出一身黑色皮衣,宛如一隻叱吒黑夜的雄鷹!
他隨手扔開的白大褂,準確無疑地落在指定的位置,不偏不倚,僞裝的白衣大褂離身,裡面全然一片黑色,顯得他神秘非凡,高深莫測。
“你……你到底是誰啊?”林莯很不自在,這種感覺就像她在洗澡,房裡的身邊出現一個男人。
“我是萊萬古,我們見過。”萊萬古自我介紹,身上透着不是普通的權威,那是一種超然的自信。
“見過?”林莯努力地回想,腦海裡搜刮不出關於這個男人的記憶,這是第一次見面吧,她就在他面前裸着洗澡,真的合適麼?
“萊蘺這名字,我取的。”萊萬古不爲難人,幫她回憶一下。
這個提醒很到位,林莯想到萊蘺的父親?
“萊萬……”林莯正要念出他的名字,卻看見他將食指放在脣邊,一個禁聲的手勢。
萊萬古將水流的轉速調低,隱約可見女子的美妙身體,林莯窘迫得縮成一個球。
“放鬆點兒。”萊萬古將掌心握緊,再次張開,女子的身被水流拉開,一覽無遺。
林莯覺着好羞辱,身體被人明着看,韋次的手段跟這都沒得一比……哪有這麼強來的?!
現在,她不願意想起韋次,他人沒了,恩怨已了。
萊萬古盯着水基團裡的女子,她緊張而羞澀,閉着眼睛,抓住拳頭。
徒步轉了幾圈,他頗爲滿意點點頭,彷彿在瞻仰一件藝術品,張嘴說道:“這身體,出落得不錯。”
“你想幹什麼?”林莯倍感羞辱,被人看完身體,還做起了評價。
她可不是聲色場所的那種女人,也不是玩行爲藝術的女青年。
“小阿蘺,長大後的你,應該是這模樣吧。”萊萬古說這話,眼神不是男人對女人的欲-望,而是一種悼念追憶的懷舊情感,隱約還有久違的未了心願。
林莯搞不懂,萊萬古和萊茜一前一後,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她只記得萊茜來過之後,自己有幾分鐘的斷片感覺,卻對短短時間內發生的事情,記得模糊不清……
“阿蘺……是小萊蘺?”林莯斗膽問了一句,也就記得這一點。
聽到這裡,萊萬古把林莯放了下來,水流有藥物,她的軀體經歷了藥浴過後,全身清爽而舒適。
在萊萬古的示意下,林莯穿起新的衣服,材質輕柔舒爽,外面是一件鮮豔的紅色裙子,款式特別,做工精緻。
她皮膚白皙,正好襯得起這種大紅色,凹凸有致的身材撐得起衣服,穿在身上特別合適,幾乎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材,顯得紅嬈多姿。
“阿蘺,喜歡爹地定製的衣服嗎?”萊萬古很是滿意,露出和藹的笑容。
爹地?
“你……什麼意思?“林莯應接不暇,腦容量完全不夠用。
“萊茜和萊蘺,都是我女兒。告訴爹地,喜歡這衣服麼?“萊萬古說到,大手伸了過來,抱了一下林莯。
萊萬古之所以認定林莯,是因爲十幾年前,他得到林莯的資料,想起了萊蘺八歲時候的樣子,又尋找林莯小時候的照片,她們倆長得有些相像,門牙略大,卻顯得可愛,性格活潑,模樣靈動極了!
不論外貌或氣質,林莯作爲萊蘺的復活容器,都再合適不過。
這下子,萊萬古彷彿看到長大成人的萊蘺,媚俗的紅色穿在她的身上,卻沒有半分俗氣,而是嫵媚之中,透着天然的魅惑,清純而靈動!
“不,太喜歡。”林莯穿這一身,雖然從”俘虜“身份上了一個檔次,但是紅色會讓她聯想到萊茜,她不喜歡那個嗜血的女鬼,也不太喜歡紅色。
萊萬古微笑的臉,瞬間垮了一半:“你是阿蘺,阿蘺喜歡紅色,喜歡爹地買的紅裙子!”
“是,是,喜歡……”本來就夠悲慘了,林莯不想立馬讓萊萬古翻臉,他和萊茜一樣善變,令人琢磨不透的性情!
聽到她說喜歡,萊萬古垮下的臉,瞬間修復成笑臉:“好,這纔是爹地的乖女兒嘛!”
林莯無語卻不敢翻白眼,垂着水靈的眼眸,目光落在光着的腳丫子,乾乾站着。
“來人,秦癢過來!”萊萬古開口。
林莯沒什麼概念,但是當這個男子從傳送圈進來時,她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