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定局 枇杷暗把浮香送,還把離思共記取17
多少個日夜,他一想起他的程程,他就忍不住心尖一抽一抽地疼。
這樣的女子,對得起他的一往情深,更對得起他這一生一世地疼愛。
……
他本事將林月翠幽當做工具來使,卻不想竟被林月翠幽所利用。
他慕容肅縱然出身微賤也看慣了眼色行事,但他何曾吃過這樣的虧?拗!
慕容肅越想越覺得氣短,既羞且愧,瞧着火盆中的那起子灰燼更是怒火中燒,驀地一揮手將手中的念珠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跖…
用晚膳的時候,慕容肅的話並不多,到底是裝了心事的,偏生白程程頗有興致,一時也沒瞧出來慕容肅的異樣。
白程程柔聲道:“阿肅,如今天氣越發熱了起來的,我一日中有大半日都是在後院偷懶乘涼還是覺得身上有些懨懨,再者過些時日便就更加行動不便了,所以在生產前我想回孃家小住,且嫂嫂臨盆,哥哥這一次難得不用上戰場,就連爹爹也告假半月,舉家前往東島別院,想來嫂嫂她一人在後院呆着也是無趣,便想着一道跟着去東島,也好和嫂嫂作伴。”
慕容肅一邊給白程程親手撥荷葉雞,一邊送到白程程口中。
“好呀,你若真想去,我讓大勇明日就送你過去,說起來岳父家的東島別院我還從未去過呢,不過聽說東島景色極美,這又是奼紫嫣紅的季節,想必你會喜歡,”慕容肅柔聲道,“你昨日便就嚷嚷要吃荷葉雞,只是到底荷葉是大涼之物,不可貪嘴多食。”
這些時日,他需要準備做的事情實在是多,白程程不在身邊也好。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兒白程程絕對不能知道,他也是一早就知道白家的行程的,也想到白程程的想法,自然也早有應對之策,所以啊,且讓她跟着去吧,只是提前兩三日把她接回來即可,想來也是無妨。
“阿肅,終歸是你待我最好,處處爲我着想打算,”白程程咬着慕容肅手中的雞肉,一邊巧笑嫣然,眉眼裡都是盈盈笑意,“從前哥哥百般刁難看不上你,但只要他瞧着我這一臉笑,還有這一身被你養出來的肥肉,他也便無話可說。”
“再好的人都配不上你。”慕容肅驀地覺得胸口悶的難受,眼睛也跟着一熱,忙低頭喝了口酒掩飾過去了。
“阿肅,你又胡說這起子昏話了,真是讓人聽了就不痛快,這世間當然有人配得上我,那就是阿肅你啊!”白程程笑眼彎彎,一邊用錦帕給慕容肅擦手,一邊柔聲道,“阿肅,你都知不道,我有多喜歡你,那時候咱們家規森嚴,我輕易出不來閨閣,卻偏生日日都想瞧你一眼,所以啊,我就日日扒在窗戶邊等着你進出時候遠遠偷看你一眼,記得有一陣子你被父親派出京師做事,整整三個月你不曾進府,你都不知道我日子有多煎熬。”
“是啊,那一次岳父大人派我去幽州,整整三個月呢,每一次想起你的時候,我便就面朝京師默默飲酒,也是自那一次起,原本我滴酒不沾竟也變成了如今無酒不歡的德行
。”慕容肅想起往事,不由得柔聲一笑。
他和程程,真的有很多很多回憶呢。
白程程輕輕撫着慕容肅的臉一字一句都是柔情:“阿肅,到底後來父親還是成全了你我,真是好,如今我又懷了咱們的孩子,你說怎麼能這樣圓滿呢?我現在還日日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呢。”
慕容肅不語,嘴脣輕輕地顫抖着,瞧着那雙纖白的小手溫柔的撫摸着自己,一下又一下,驀地慕容肅一把將白程程死死鎖在懷中。
程程,不要再看着我了。
不要再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了。
京師。
白府。
白雲初一路上心裡都煩躁躁的,說實在的慕容肅所說的那些子明的暗的他心裡也都明白,但是白雲初心裡就是煩躁躁地難受,等到了白府下馬,想着早起時候林月樂文的熟睡模樣,他才順了口氣。
這個時候,他沉浸在溫柔鄉里,自然是遠比在軍營中金戈鐵馬要好得多。
更何況,這樣的溫柔相對,他也是求之不得。
白雲初走進後院,後院如往昔一般安寧沉靜,他煩躁一日的心這時候才覺得寧靜下來。
林月樂文最喜歡翠竹,所以這後院便種了許多,雖然自是不能與江南的竹林相比,但因爲花匠的仔細打理,這小片的翠竹長勢還是非常好的,現在又是炎炎夏日,正是翠竹一年中最具觀賞性的時候,白雲初卻沒有駐足觀賞,反而加快了腳步。
林月翠幽到底又和樂文說了些什麼不中聽的話,以至樂文竟然這大半天的都不曾進食,一下起來林月樂文愁雲慘淡的模樣,白雲初不由得又有些火大。
進了寢殿,便就瞧着婢女小心翼翼地上前躬身行禮:“少爺您回來了。”
“少夫人在裡面休息?”白雲初一邊問,不等婢女回答便就掀開了珠簾進去,瞧着林月樂文正側身躺在軟榻上,便轉身對那小婢女揮揮
手,“你且下去吧,不用貼身伺候了。”
“是,奴婢遵命。”那侍女忙躬身退下了。
白雲初輕手輕腳走到軟榻邊,瞧着林月樂文似乎睡得很沉,便小心翼翼給她朝上拉了拉毯子,如今雖是夏日,但這寢殿裡面還是涼的。
林月樂文蹙了蹙眉,轉身緩緩睜開了眼,瞧着白雲初既驚且喜:“你回來啦?”
“是呢,瞧我這粗手粗腳的,最是做不得細緻活兒了,本來是要給你蓋一蓋毯子,不想竟吵醒你了,”白雲初笑着坐上軟榻,讓林月樂文枕在自己腿上,一邊握着林月樂文的手,不由得蹙眉,“手這樣涼,必定又是吹了涼風了,一會子且要好好沐浴一番,發發汗纔好呢
。”
“知道了,你這個威遠大將軍竟越發像極了管家婆了,這樣羅裡吧嗦的,若是被你手下聽去了,可不知你大將軍的臉要往什麼地方擱,”林月樂文吃吃笑道,一邊拉着白雲初的手送到面前親了親,那雙手上不滿刀疤和老繭,絕對不像是少年人的手,每每都讓林月樂文心疼不已,“今日下朝竟然這般晚,可餓壞了吧?”
“正是呢,這不趕着就回來,等着用晚膳嗎?一會子你少不得要陪我多吃半碗飯纔好。”白雲初笑着道,瞧着林月樂文神態安寧,心裡這才略微踏實些。
“那今日議政,萬歲爺……萬歲爺可……”林月樂文小心翼翼地瞧着白雲初,欲說還休,到底還是咬着脣問道,“萬歲爺可派你出征?”
“萬歲爺體諒爲夫初爲人父,所以這一次並未派我出征,而是派了趙將軍掛帥,所以樂文,你生產的時候,我都可以陪在你身邊呢,可還高興?”白雲初笑問道。
“高興!高興!我自然高興!”林月樂文喜得小雞啄米一般點頭稱是,瞧着白雲初一臉笑,又覺得自己極爲丟臉,一時間羞得滿臉通紅也不說話了。
白雲初最受不了林月樂文這個模樣,少不得就俯身下去,好一番親親呢呢,直到林月樂文面紅耳赤喘不過氣兒,白雲初這才直起身來,瞧着林月樂文上半身衣服已然褪去大半,胭脂色的紗衣更襯得林月樂文膚如凝脂,白雲初差點就失控了,趕緊地轉過去,自己出去倒了杯涼茶喝了這才定了定神,又給林月樂文也倒了一杯參茶進來,林月樂文嗔怒地剜了一眼白雲初,忙穿好了衣服,這才接過茶抿了兩口,懶洋洋地把玩着手中的白瓷杯。
白雲初咳嗽兩聲,仍舊坐在林月樂文身邊,這一次倒是規矩許多,頓了頓問:“剛回來的時候就聽婢女說你這半日都這般昏睡不曾進食,究竟是因爲什麼事兒?”
“嗯,”林月樂文的手一抖,頓了頓,將茶杯放在小几上,一邊輕聲道,“是翠幽來信了,就在這裡,你看看也好。”
白雲初從小几上取過那封信,打開來看,不由得也是俊眉一擰,讓後將信放下,沉聲道:“她竟這樣執拗。”
林月樂文取了那信過來,那信上林林總總只有兩句話——
“阿姊,你和白雲初欠我的必須此生還,若是你們還不了的,便就讓你們的孩子來還。”
“阿姊,我也有孕了。”
林月樂文一聲輕嘆:“她這是要是給孩子指腹爲婚呢,只是不知她孩子的父親是誰,她到底是脾氣太倔,竟這樣執拗使性,尚未婚配竟然就身懷有孕,怕是爹孃又要傷心了,我們這姐妹三個,總是讓爹孃這般傷心難過,真真是不孝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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