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的表情沒有一絲起伏的情緒,只是擡眸慵懶的望了她一眼,嘴角突然揚起一抹清冽的冷笑:“別得寸進尺。”
她眨了眨眼,目光清澈黑亮,無辜的道:“沒有啊,我只是在捍衛自己的地位。”
季錦川深邃的眸子漸漸變的鷹隼犀利,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誚笑:“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說完,毫不留情的將她推開,下了牀,警告般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浴室。
剛纔還繾綣的溫存,下一刻就翻臉不認人,他果然是絕情之人。
聽到浴室裡傳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她嘴角的笑意漸漸斂去,目光有一瞬間的空茫。
幾分鐘後,她的目光恢復了清明,拿過支票一看,一百萬,還真是一筆可觀的分手費。
她的脣角漸漸浮起一抹諷刺,隨即兩手一撒,將支票撒成了碎片,扔進了垃圾簍。
……
季錦川從浴室出來,房間裡已經沒有了沈悠然的身影,牀頭櫃上也沒有了支票。
他踢翻腳邊的垃圾簍,果真如他所料,垃圾簍裡除了剛纔用過的兩個安全套外,還有一些被撒碎了的紙片。
許是她沒想到他會查看垃圾簍,紙片撕的並不細碎,這些紙片拼起來正是那一百萬的支票。
他瞳孔微斂,目光諱莫如深,夾雜着些許複雜。
馮藝本來是過來取拿給季錦川處理的文件的,但經過肖呈提醒想起今日是什麼日子,沒敢上去,就和肖呈一直在車裡等着。
她剛打開音樂就看到沈悠然從酒店出來,然後在馬路邊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上了車。
肖呈看向馮藝:“季總是不是忘記了?”
以前那些女人離開酒店都是哭哭啼啼,而剛纔沈悠然很正常,沒有任何情緒不對的地方。
馮藝看了看他,回答不上來。
幾分鐘後,兩人看到季錦川從酒店出來,肖呈立即下車替他拉開車門。
上了車,季錦川一直緊繃着下頜,臉色不太好。見狀,馮藝立即關了音樂,和肖呈兩人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情況?
沈悠然走的時候一切正常,季總看上去卻是心情不太好。
怎麼跟以前的那些對調了位置?
正在兩人用眼神交流時,季錦川低沉的道:“一個女人跟着一個男人,如果不是爲了錢,那她會是爲了什麼?”
肖呈看向馮藝,用眼神告訴她:你是女人,你來回答更有說服力。
馮藝想了想,很慎重的道:“那她就是爲了愛。”
愛嗎?
季錦川有些恍惚,那個女人愛他嗎?
她在他的身邊確實很懂得分寸,也會適當的吃醋,但那一副假惺惺的吃醋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如果說,以前的那些女人愛他,或許他會相信,但沈悠然這個女人,他竟覺得自己看不透她。
肖呈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季錦川,見他一直蹙着眉頭陷入了沉默,他沒發話,他也不敢開車。
車裡一片安靜,肖呈和馮藝也都極有耐心的等着,誰現在都拿捏不準季錦川在想什麼。
不過從他剛纔問的話中,他們大概能猜到這件事跟沈悠然有關。
幾分鐘後,季錦川淡淡的道:“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