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所以纔過來等着呢。
他喚道:“少爺。”
季錦川鬆開門把,又折回去,黃醫生會意的跟着他進了房間,給沈悠然拔了針管。
季錦川睨向打哈欠的他:“下去休息吧。”
“您也早些休息。”黃醫生出了房間。
季錦川看了一眼腕錶,已經凌晨三點,他又處理了幾封郵件,走到牀邊摸了一下她的臉蛋,見溫度正常,沒有發燒的痕跡,這纔去隔壁的客房休息。
……
翌日,沈悠然醒來,睜開眼睛空茫地盯着天花板,好片刻才漸漸回神。
她緩慢的坐起,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
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似乎還有些疼,她擡手摸了一下後腦勺,感覺到纏着什麼東西。
她打量着房間裡的陳設,除了牆上掛的婚紗照沒有了以外,其餘的都原封不變。
她掀開被子下了牀,剛邁出一步,右腿上就傳來一陣疼痛,低頭髮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是她以前穿過的睡衣。
她退回到牀邊坐下,撩起睡褲,膝蓋下方一指長的地方纏着紗布,上面滲着淡淡的血跡,她又摸了一下額頭,也是纏着紗布。
她拖着右腿進了洗手間,盥洗臺上擺放一些瓶瓶罐罐,都是她曾經用過的牌子,塑料封膠還沒有拆過。
她隨手拿起一瓶,連上面的日期都是最新的。
她回到房間打開衣櫃,她的衣服還在,整整齊齊的掛着。
她又走過去拉開化梳妝檯的抽屜,裡面的珠寶首飾一樣也同樣都在,那枚蝴蝶胸針也在那其中,但用膠水粘起的蝶翼,能清晰的看到裂痕。
而梳妝檯上,堆放着護膚品,都是她以前用的牌子,用了一半的都被換成了新的。
什麼都沒少,一切都維持着原狀,根本不像她離開了,但她確確實實離開這個家已經五年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把這裡保持原狀,是想緬懷什麼嗎?
還是說他認爲,即便是他那樣傷害過她,她也還會恬不知恥的回來?
她出了房間,正好碰見吳媽從樓下上來,吳媽急忙上前:“沈小姐,你怎麼就下牀來了?”
她本來是想找季錦川質問的,但想到也許他正等着自己去問,不然爲什麼不是將她安排到客房,而是臥室。
她漸漸冷靜了下來:“諾諾呢?”
吳媽笑道:“剛纔他一直在你房間裡,剛被我哄回去。”
“昨晚是誰將我帶回來的?”其實這個問題,她在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是少爺。”吳媽已經五十多歲,額頭和眼角布着褶皺,“昨天您走後,少爺不放心就出去找你,然後就將您帶了回來。”
昨晚那麼大的雨,他竟然還去找她。
沈悠然用力地抿緊了脣瓣,臉上神情晦暗:“他呢?”
“還沒起來。”吳媽見她的臉色還是跟昨晚一樣,蒼白的沒有血色,說道:“您先回房間,我給你煲了甲魚湯,馬上就好,待會我把飯菜給您送到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