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是老爺和夫人的心頭肉,整個季家上下都把他捧在手心裡,他唯一捱過的一次打是在他四歲那年,是少爺打的他。”吳媽看着她,臉上帶着淡淡的愁緒,“您知道爲什麼嗎?”
沈悠然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不知道是因爲握的太緊,還是其他,她的整條胳膊都在發抖。
“是小少爺問他,別人都有媽媽,我爲什麼沒有,少爺沒有回答他,他就說了一句,媽媽是不是死了,當時少爺就變了臉色,很兇的告訴他,你媽媽還活着。”
吳媽到現在都還記得那一幕,因爲那是季諾人生中的第一次捱打。
當時季諾嘟囔道:“既然還活着,爲什麼不回來?肯定是死了。”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季錦川當場就變了臉色,聲音驟然一冷:“我再說一遍,你媽媽還活着,要是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打你?”
季諾從小被寵壞了,也沒有捱過打,以爲他是嚇唬自己,賭氣的道:“人要是死了纔不會回來,我看就是死了。”
季錦川臉色鐵青,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吳媽,拿藤條來!”
她當時原本是要爲季諾說好話,所以就遲疑的站在原地沒動。
季錦川怒吼:“還不快去!需要我親自動手嗎?”
她磨磨蹭蹭的去拿了藤條,季諾見他真的動怒了,要想改口已經來不及。
那一次後,季諾再也不敢在季錦川的面前提起“死”這個字,尤其是在問媽媽的時候。
……
季錦川下班回來已經十一點,他從車上下來,不經意的擡頭,看到臥室的燈亮着,窗簾沒有拉上,玻璃窗上映着一個窈窕妙曼的身影。
他皺了一下眉頭,快步進入客廳,然後上了樓。
來到臥室外,他想着待會將房間裡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是從窗戶丟下去,還是從樓梯上扔下去。
他推開臥室的門,濃郁的酒香味撲鼻而來,看到窗前站的是沈悠然後,他微微一怔,他還以爲又是謝素齡帶來了蘇寧。
沈悠然穿着睡衣站在窗前,手中端着一杯紅酒,而桌上的酒瓶已經去了大半。
她一口喝光杯中的酒,轉過身看了他一眼,又拿過桌上的酒瓶倒滿。
季錦川上前走近,拿走她手中的酒杯,那,凝着她緋色的臉蛋,聲音低柔的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沈悠然喝了不少的酒,面容絢麗如霞,沉靜的黑眸泛着迷離,紫色的睡裙是V領的,露着精緻的鎖骨和白皙的肌膚,雪白的溝壑在燈光下越發的誘人。
看着她微微紅腫的眼眶,季錦川心裡一疼,語氣不禁又放柔了一些:“悠悠,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
她豔色的脣微微勾起,眼底盪漾着不加修飾的媚色,搖晃的身體往前一傾,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季錦川有一瞬間的怔愣,想到這麼晚了她還沒有回家,還留在這裡,有可能是跟林默安發生了什麼矛盾。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