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安不答反問:“你們吵架了?”
季錦川再次問道:“她到底怎麼樣了?”
林默安沒有邀請他進屋,倚靠在門框上:“看起來不算太壞。”
剛纔沈悠然那個樣子,頂多算心情不好,因爲林默安見過她瘋狂,萎-靡不振,痛不欲生的樣子,所以沒覺得有什麼。
季錦川嗓音低沉的道:“找個地方聊聊吧。”
林默安看着他略微悲寂的表情,向外跨出一步,順手拉上門:“走吧。”
兩人來到小區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所以這個點沒有人喝咖啡。
服務員很快將他們點的咖啡端上,然後走開。
林默安沒等他開口,率先說道:“如果你是想讓我幫你勸她,那你就不用開這個口了,我是絕對不會幫一個三番五次傷她的人,反而會將他視爲仇人。”
季錦川的面容死氣沉沉地:“我想知道她在美國那兩年發生過什麼事。”
聞言,林默安擡眼看向他,端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了一口,然後又緩緩放下,好慢的動作像極了電影拉長的鏡頭。
半晌後,他才緩慢的開口:“問這個做什麼?”
季錦川從大衣兜裡掏出照片,沿着桌面推給他。
林默安掃了一眼,沉默的抿着脣。
季錦川見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或是其他的變化,猜到他也知道這件事。
“告訴我,我想知道。”
林默安動了動嘴脣:“現在追究這個還有意義嗎?”
“有,我想看看自己有多混蛋,讓她陷入了這種地步!”他盯着林默安,眼底是死寂的表情,眉梢縈繞着一層悲涼的痛楚。
林默安往後一靠,目光直視着他:“你確實挺混蛋。”
沈悠然出獄後隨他去了美國,第一週他並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
有一次加班到很晚回家,她不在家,他是在酒吧找到她的。
找到她的那一刻,他都不敢相信那是他認識的沈悠然。
酒吧那種東西混雜的地方,賣違禁品是常有的事。
因爲她每晚都會做噩夢,所以去酒吧消遣買醉,但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賣給了她違禁品。
不過還好他發現的早,她只吸食了三四天,毒-癮不是很大,那段時間他幾乎不去公司,每天在家裡守着她,直到完全幫她把毒-癮戒掉。
然而後來,他發現她又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給她請了心理醫生。
一開始她是抗拒的,她認爲自己沒病,直到有一天她當街搶了別人的孩子,被帶進了警局。
他將她從警局帶出來的時候,她說:“默安,我願意接受治療”
後來,她接受了半年的心理治療,中途在病發的情況下差點自殺,幸好被菲傭發現。
林默安大概的向他講述了沈悠然在美國的日子。
聽聞後,季錦川沉默了很久。
一直以來,他都認爲自己是這個世上最愛她的人,可現在才知道,他也是傷她最深,讓她受盡痛苦的人。
現在的他,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臉面說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