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答謝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她冷冷一笑,懶的猜測他說的真假,揚聲喊道:“停車!”
肖呈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季錦川的臉色,將車子在路邊停下。
沈悠然推開車門下了車,與此同時季錦川也下了車,快步上前捉住她的手腕,冷峻硬朗的側臉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格外的深邃:“發什麼瘋?”
她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嘴角露出挖苦的笑容:“我發什麼瘋和你有什麼關係!”
季錦川知道她心情不好,緩了語氣:“上車,我送你回家。”
她掙脫他的大掌,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劇烈起伏的胸腔漸漸平息下來:“我自己會打車回去。”
季錦川被她的不領情給激怒了,他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身上,擡起左手腕,右手食指點着昂貴的錶盤:“你看看已經幾點了,鬧夠了沒有?”
她的嘴角浮起冷笑:“沒有人讓你陪我這個瘋女人在這浪費時間。”
季錦川覺得她真是不可理喻,深邃的眼睛浮着一層黑壓壓的霧氣,冷冷道:“那你就繼續在這發瘋吧!”
言罷,邁着長腿走向邁巴赫,徑直了上車,對着前座的肖呈道:“開車。”
肖呈看了一眼車外的沈悠然,見她雙眼通紅,雖然不忍心,但還是依言驅動車離開。
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安靜的車裡響起了一陣鈴聲,肖呈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後面,這個手機鈴聲是陌生的,不是他的,也不是季錦川的。
季錦川瞥了一眼身側幽亮的白色手機,屏幕上跳躍着着一串陌生號碼,鈴聲響了接近一分鐘最後歸於平靜,大約三十秒後,又繼續響了起來。
打電話的人很執着,似乎只要手機主人不接他就會一直打,只不過幾分鐘,就五六個未接電話。
已經是夜裡十一點,街上行人稀少,就連車輛也是寥寥無幾,寂靜的夜清涼如水。
沈悠然頹廢的坐在綠化帶的臺階上,將頭埋在雙膝裡,安靜的夜裡隱隱可見她的啜泣聲。
她原以爲自己已經將青春的那份愛戀深埋入底,不曾想顧瑾琛無關痛癢的一句質問,還是會引起她內心深入最痛苦的一面。
那些過往就像一顆毒瘤,植入了她的骨髓,每次回想起來,依舊會痛的撕心裂肺。
林默安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一個顧瑾琛,如果你試着去忘記他,你會發現有更好的人值得你去愛,而他只不過是你青春歲月裡的一道風景,過了便散了,然後就淡了。”
可是縱然這個世界上會有很多個顧瑾琛,而她曾經全心全意愛的那個人,已經在她的青蔥歲月裡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忘記。
否則在加州的那些年,她也不會過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頹廢,墮落,翹課,醺酒,流連酒吧。
那個時候的她時常在想,他曾經那麼喜她,如果看到她變成了這樣,會不會心疼,然後就回心轉意,接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