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她已變得歇斯底里,眼眶漸漸泛紅。
在商場上能言善辯的季錦川,此刻竟是無言以對,他知道霍勒南是她心中不可觸碰的底線,而這百分之十的股份,間接的是對她和霍勒南的一種侮辱。
見季溫情的情緒有些激動,知道此刻不宜再談其它的,他乾脆沉默下來,安靜的喝起咖啡來。
安靜的畫室,突兀的響起鈴聲來,季溫情每次進畫室都會將手機調爲靜音,免的作畫時被打擾,可想而知,這個鈴聲是誰的。
季錦川從兜裡掏出手機,滑動放在耳邊,電話那端是肖呈:“季總,南橋發生了一場車禍……”
車禍在A市已是司空見慣,肖呈特意打這個電話給他,絕對不會是一場普通的車禍:“然後呢?”
今天是週末,肖呈原來是想去醫院看住院的母親,路過南橋目睹沈悠然被警察帶上了車:“是沈小姐,她的車和別人撞在了一起,人被警察帶走了。”
季錦川下意識的擰眉:“嚴重嗎?”
人傷的重不重他並沒有看到:“不知道。”
季錦川揉着眉心:“聯繫周向倫。”
掐斷電話,季錦川起身拿過旁邊的外套,季溫情情緒已經平靜下來,見她不想搭理自己,他利落的穿上外套,朝畫室外走去。
季溫情忽然說道:“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季錦川凝眉,沒有說什麼,拉開畫室的門疾步離開。
警局,審訊室裡。
沈悠然安靜的坐着,額上的的血液已經凝固,長髮散亂的披着,放在膝上的右手染着鮮血,臉色煞白的望着對面審訊的警官。
年輕警官見她一直不肯開口,不耐煩的提高了聲音:“你違反交通規則撞傷了人,現在人家要起訴你!”
剛纔的那一幕太過驚險,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沈悠然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她動了動乾涸的嘴脣:“我可以賠錢和醫藥費。”
年輕警官見她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厲聲開口:“對方是樑行長!”
樑行長走了進來,右手拿着紙巾捂着額頭,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微微凌亂,灰白色的西裝外套上帶着斑斑點點的鮮血,他的身後跟着助手,還有一名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上前:“沈小姐,我是樑行長的律師,我的當事人要控告你蓄意傷人。”
沈悠然低垂着眼睫,臉色比方纔更加的白了幾分。
樑行長的律師說道:“沈小姐,請聯繫你的律師。”
她掏出手機,翻到電話薄,指尖一一劃過那些名字,卻是不知道打給誰。
如果沈耀庭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氣急敗壞的大罵,若是打給唐薈茹,只會讓她徒增煩惱。
最終,她的手指停在了某一處,撥通了遠在美國的林默安的電話:“默安,你在A市有認識的律師嗎?”
美國這個時間是半夜,但林默安還是接了她的電話,聽到她沙啞的嗓音,他皺眉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大概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林默安見她說傷的不重,只是一點皮外傷,鬆了一口氣:“我在美國有一個律師朋友,他正在A市出差,我聯繫他,在律師沒到之前,你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