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正在金沙灣會所和陸經年幾個熟悉的人打牌,桌上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他置若罔聞。
陸經年在他的右手邊坐着,瞟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心裡大概有了個猜測,難怪他今天喊自己出來。
他揶揄道:“你今天看似心情不好,連你媽的電話也不接,家裡安排你相親?”
一句戳中他的痛處,季錦川斜睨了他一眼,覺得他幸災樂禍的表情很刺眼:“你這段日子過的太清閒了,什麼時候回江城?”
“我在A市礙着你什麼了?”陸經年邊壘牌邊說道,他想起了一個月前沈許兩家的訂婚,挑眉道,“沈小姐差點和許承衍訂婚了?”
提起沈悠然,季錦川就想起昨晚自己愚蠢的行爲,眸子有些沉暗,他摩挲着手中的二筒,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陸經年瞥了一眼他的臉色,以爲他突變的臉色是因爲沈悠然和許承衍差點訂婚的原因,眸中帶着玩味,感嘆道:“那許家少爺也真是沒福氣,馬上就能抱得美人歸了,卻偏偏公司出了問題,這一切還真湊巧。”
別人聽不出他話裡的深意,季錦川怎麼會聽不明白他在暗指什麼,他擰眉道:“少在這陰陽怪氣。”
這時,季錦川放在桌上的手機進了短信提示的聲音,季錦川懶得管,從煙盒裡抖煙時,餘光瞟見亮着的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尾數有點眼熟,回想起是上一次發沈悠然和許承衍照片的那個號碼。
他將煙盒扔在桌上,拿起手機解鎖點了進去,下一秒他蹭的站起,由於起身的幅度有些大,凳子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響,大家都停下摸牌的動作,狐疑的看着他。
陸經年見他整個臉色都變了,問道:“怎麼了?”
季錦川握着手機的手指有些僵硬,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一聲不吭的往外走。
陸經年從未見過他如此凝重的表情,跟着出了包廂:“到底怎麼了?”
季錦川的臉色有些沉,但看不出其他的情緒:“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會所的停車場,季錦川扯開車門坐了進去,他沒有立即發動引擎,而是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銜進嘴裡,然後點燃連續抽了兩口,眉宇間瀰漫着慘淡的愁緒。
他左手兩指間夾着煙,右手從兜裡掏出手機,打了肖呈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肖呈火急火燎的趕來,他將手機扔給他:“查一查這些照片的真實性。”
肖呈疑惑的點開照片,照片是沈悠然從婦產科出來的側面照,雖然只是側面,但拍照的技術不錯,將她的五官拍攝的很清楚。
只要認識沈悠然的人都能一眼將她認出來,何況她的身上還穿着中盛集團秘書處的統一工作裝。
看到科室上方的“婦產科”三個字,肖呈大膽有了猜測,繼續點開第二張照片,上面是檢驗單,懷孕六週,孕囊0.8mm*1.2mm,他看向姓名欄,上面是沈悠然的名字。
他一臉震驚的看向季錦川:“季總,這……”
孩子是季總的還是許承衍的?
季錦川吸了一口煙,徐徐吐出菸圈,青煙縈繞着他冷峻的臉龐:“明天早上我就要知道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