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聽到這句話,差點笑出聲,她一張嘴辣椒進了喉嚨,被嗆的直咳嗽,難受的要命。
她拿起水杯一口氣飲盡,等她提起茶壺正準備再倒一杯時,見大家都盯着自己,困惑的眨了眨眼,不知是何意。
她掃了一眼衆人,瞧見曾副總的視線是落在她手中的杯子上,她垂簾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杯,頓時瞭然。
她的水杯放在左手邊,季錦川的水杯放在她的右手邊,她習慣性的用右手,所以剛纔喝的水杯是季錦川的。
她連忙放下水杯,向季錦川道歉:“季總,對不起,我拿錯了。”
季錦川微微皺眉,沒有說話,朝着包廂的房門喊了一句“服務員”,包廂的門外有隨時候命的服務員,聽到叫喊聲推門而入。
他道:“杯子髒了,重新換一個。”
沈悠然的臉色微微泛白,包廂裡靜地落針可聞,衆人面面相覷。
服務員很快拿了一隻新的杯子過來,服務周到的給季錦川倒上茶水,順便將那隻“髒杯子”拿走了。
飯後,在回去的路上,沈悠然終於明白沈耀庭今日爲何帶她來討好季錦川。
說來說去,不過是因爲上次在沈老爺子的壽宴上,季錦川和她跳了一支舞,讓沈耀庭誤以爲季錦川對她有意思,纔有了今日的帶她“散心”。
今日季錦川當着衆人的面給了她兩次難堪,想來沈耀庭應該不會再“賣女求榮”了。
只是季錦川今日實在是太過分,竟當着衆人的面那般羞辱她。
她當下氣不過,腦袋一發熱,發了短信給他:季總,你既然嫌棄我,睡我時怎麼不覺得髒?
短信發出去後石沉大海,不過她也沒想過要他會回短信,像他那樣的人,對發短信這種行爲,恐怕是嗤笑不屑的。
沈耀庭見她頻繁的看手機,隨意的問道:“約了人?”
反正回去也是無事,而且在那個家裡,她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便答道:“跟一個朋友約好喝下午茶。”
和中盛集團的合作沒談攏,沈耀庭的心情很糟糕,但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將怨氣發泄在別人身上的人,語氣微有些生硬:“去哪裡?讓司機送你過去。”
沈悠然微微一驚:“不用了,在前面一個路口停下,我自己打車過去。”
司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車子在前方的路口停下,她下了車,沈耀庭破天荒的叮囑道:“注意安全,早些回家。”
她愣了一下,在她的記憶中,父親永遠是一張冷冰冰的臉,對她的態度不溫不火。
對她,他是盡到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供她吃穿,給了她優渥的生活條件,但他對她的疼愛遠遠不及沈舒娜。
沈耀庭的車子走遠後,她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準備找一家咖啡館坐一兩個時辰。
她剛踏進咖啡館,季錦川就來了電話,她盯着屏幕看了幾秒,然後將手機裝回包裡,任由它響着。
她點了一杯咖啡,臨窗而坐,落地玻璃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