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經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一杯酒與他碰了一下,兩人皆是一口飲盡。
陸經年頓了一下道:“也許他是故意做給你看的呢?”
季錦川偏頭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黑不見底。
陸經年又道:“也許他就是故意讓你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想鬧得整個季家雞犬不寧。”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季錦川一陣心煩氣躁,他從兜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他到底想要怎麼樣才甘心?”
有獵豔的女人早已盯上他們兩人,手還沒有搭上陸經年的胳膊,就被他冷眼一掃,嚇的悻悻離開。
“季紹衡的心結並非一朝一夕就能解開,以他的性子肯定會生事事端,別再錯過沈悠然,否則你會後悔的。”
季錦川的兩指間夾着煙,星火明滅,煙霧繚繞,薄脣微抿着,依舊是沉默。
陸經年陪他喝了幾杯,坐到十點準時離開。
他走後,季錦川又招來服務員要了幾杯酒,他感覺到兜裡的手機振動了幾下,掏出來一看,沒有任何的未接電話和信息。
原來是自己的錯覺。
他自嘲的微勾脣角,將手機又裝回兜裡。
沈悠然靠在牀前,看着手機發呆,還差七分鐘十二點,他還沒有回來。
她下牀赤腳走到窗前,掀開窗簾一角看向窗外,外面夜色濃稠,星辰寂寥,整個世界都已經沉睡。
她站了小片刻,回到牀上躺下,準備入睡,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條件反射的抓過,然而並不是季錦川打來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遲疑了一下,接通放在耳邊:“你好。”
“沈小姐,我是陸經年,錦川喝醉了,你現在去接他。”
她微微愣了一下:“他現在在哪?”
陸經年報了酒吧的名字。
掛斷電話後,她掀開被子下牀,走向衣櫥,迅速的換好衣服,連包也顧不得提,將手機裝在外套兜裡,下樓拿過茶几上的車鑰匙,去車庫取車。
夜裡十二點多,路上車輛寥寥無幾,所以很順暢,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到了酒吧。
從車上下來,她看了一下酒吧的名字,看着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和男人勾肩搭背的出來,下意識凝眉,然後走了進去。
在加州那些年,她也經常留戀酒吧,所以對這樣的環境並不陌生。
震耳欲聾的音樂,嘈雜萎-靡的環境,衣着暴露的女人和濫情的花花公子,處處宣示着黑夜裡的寂寞和空虛。
有男人嘻笑的迎了上來:“美女,請你喝杯酒吧。”
她冷眼看着他:“滾開!”
在加州的酒吧裡,她沒少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對男人眼裡的淫意並不陌生。
男人碰到一鼻子的灰,悻悻走開,嘴裡嘀咕了一句“原來是個小辣椒啊”。
她穿過人羣走向卡座,一眼就看到趴在桌上的季錦川。
她走過去,掃了一眼桌上的空酒杯,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推了推他的胳膊:“季錦川――”
在這嘈雜的環境裡,季錦川以爲自己聽到了幻覺,他擡起頭看向沈悠然,迷離的眼眸裡渲染着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