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琳姐聞言,似有些爲難的說:“可我們根本不認識他。”
我搖頭,心中不禁開始打鼓,或許……認識呢?
“總有機會的。”至少從張文傑的這件事上可以看出來,大d哥和我,並不是簡單的萍水相逢。
“她哥是誰?”姿琳姐遠遠的看着林妙妙的背影,昂了一下下巴。
“就是上次,你看到的那個男的,霍啓盛。”
“她不會真的去找他吧?”劉姿琳雙手抱在胸前,臉色有些重的對我說:“如果她要真的去找那個男孩,肯定會鬧出事。”
我搖了搖頭,也無法確定,最後只好嘆一口氣,說:“她只能去找他,而以他的性格。也肯定會幫她,姿琳姐,這事我們管不了,只能希望它往好的方向發展。”
“你會不會幫他?”
“幫不了。”
“那你……想他麼?”
當劉姿琳的話,伴隨着夜晚的涼風鑽進耳朵裡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被細細的颳了一遍。
我想他麼,我爲什麼要想他,當初,是我親手把他推開我的身邊,又怎麼會想。
那是我做過的。最不後悔的事。
我沒有回答劉姿琳的話,只是轉過身子,不停的朝維港走去,連一步都不敢停。
不談想念與不想念,現在的我,好比一個走鋼絲的人,每一刻的活着,都沒有保障,如果那天可拉的槍子再偏離一點,我先在。就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我還是失算了,我並不是辛薇,而辛薇在久千代的心裡,也不過如此,遠遠不及一個落落的東西。
所以,他們所謂的落落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難道,真的只是那個盒子麼?
落落,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就好像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音訊全無,哪怕是給我一點指示也好,哪怕是,告訴我該幹什麼,讓我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的,漫無目的,沒有一點點,理想與勁頭。
當我和劉姿琳晚上回到家中的時候,發現房子像是被八國聯軍入侵過一樣,到處都是凌亂不堪的,衣服被弄得滿地都是。桌椅全部都被人給掀翻了,劉姿琳新栽的花,全部都被拔根而起,盆子裡的土被翻得到處都是,只爲了看看裡面是不是藏有什麼線索。
她蹲下身子,撿起花根,狠狠的朝地上一砸,大罵一句:“這些人太過分了,派人監視也就算了,現在還把家弄成這個樣子,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抱住劉姿琳,歉疚的對她說:“對不起。”
“你對不起個什麼啊!是他們欺人太甚,媽的,在自己國家呆不下去。跑到我們頭上拉屎,他算個什麼東西啊!”
劉姿琳話音剛落,門外忽然進來了一羣人,朝我們的房間裡面涌進來,將我跟劉姿琳團團包圍住,然後有兩個人把沙發搬回正確的方向,並打掃出了一個供人坐的地方。
隨後,久千代便走了進來,坐到了那個位置上,擡起下巴看向我,說:“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劉姿琳想要罵他,但是,被我給攔住了,單純的過嘴癮,沒什麼用,即便是說,也要軟中有硬的去說。
“久千代先生,您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好歹你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手段能不能不要這麼撈?”
他勾起嘴巴笑了一下,對我說道:“這只是個開始,如果我起的頭太高,後面的手段,你怎麼承受的住?”
我瞪着他。身心上的隱隱作痛,讓我永遠都忘不了他對我做過什麼。
他見我眼神囂張跋扈,這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沿着狹小的破房子走了一圈,擡起頭看了幾眼。然後繞到我的身邊,邊小小的踱着步子,邊輕聲慢語道:“我發現自己被騙了,花費太多的精力在找人上面,但其實。東西應該早就被他轉移了,他在逃跑後,只和你見過面,所以,他轉移東西的人,只能是你。”
“上次你的手下已經來找過我了,我已經很明確的說了,東西不再我這,你們硬要逼我也沒有,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如果這個東西足夠重要的話,他是不會交給我的。”
“有些東西,不逼一下,怎麼知道是不是事實。”他說,眼神突然狠厲了下來。
我仰頭看像他,氣的喉頭上下滾動:“還不夠麼?你對我的逼迫還不夠多麼?爲什麼要在我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你根本就只是想要折磨我!”
“是的。”久千代嘴角的笑意漸濃:“可我給你帶了禮物。”
他說完,他的手下便拿着一個紅布蓋着的東西朝我走了過來,然後掀開了紅布,當我看到那黃色液體裡面漂浮的東西之後,忽然難受的心臟都想錐子扎一般的疼痛。
欺人太甚,他真的是--欺人太甚!
“好看嗎?”我微笑着問我。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幾乎是咬着嘴巴對他惡狠狠的說:“久千代,你會有報應的!相信我,你也會有這一天的!”
他微微頷首:“期待這一天的降臨。”
我猛地甩開了他的衣領,他的身子只是微微踉蹌一下,接着,他只是微微的動了一下眉頭,便微笑着把自己的衣領擺正。
我手指顫抖的指向門外,紅着眼圈對他吼道:“給我滾,滾出這裡,滾啊!”
他蔑了一下眼皮,然後對我說道:“我給你時間考慮,到底要不要把東西交出來,否則這份大禮,我遲早送到你手裡。”
“看看這張臉,沒有了化妝品的襯托,暴露了它贗品的屬性,那天的一幕幕回想起來,真令人作嘔。”他掐住我的下巴。幾乎狠狠的扣了進去:“你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敗筆,他終有一天,會徹徹底底的,栽倒在我的手裡!”
久千代說的咬牙切齒,我想,他之所以禁錮落落那麼長時間,卻遲遲沒有將他趕盡殺絕,是因爲落落的手裡,還握有最重要的籌碼吧。
這也是他爲什麼現在會亂了陣腳的原因。因爲他在忌憚,忌憚落落東山再起。
我……是敗筆麼。
我雙手握拳,眼睛裡躥出熊熊的火光,久千代,未來的事情。我們誰都說不準呢!
他冷哼一聲,高大的身形在燈光之下投下搖晃的影子,襯得他的臉忽白忽黑,眼神兇狠毒辣,變幻莫測。
他將他帶來的‘禮物’又帶了回去,他今天過來只是爲了提醒我,要懂得審情度勢。
我虛虛的雙腿一軟,在他走後,挨着牆壁蹲了下來,因爲我,又回想到了那個恐怖的夜晚,渾身遍佈嚴寒。
劉姿琳說我是最沒眼色的小姐,既然進了這一行,就要攀附男人而生,不要和有權勢的人作對,久千代完全可以用一句話毀掉我所有的努力。
一定不要動感情,玩真心,這樣才能同時吊住幾個人,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可憐。
你看那些玩的開的小姐,哪一個不混的牛逼哄哄,誰像我這樣可憐,天天被人欺負的不成樣子。
“花魁大賽的錢,我能拿多少?”
“十萬。”
“十萬?!她憑什麼扣我這麼多!”
“你要要理由,她可以給你列出一大溜,有錢拿都不錯了。”她嘆了口氣,說:“沒辦法,沒權沒勢的人,只能低頭,如果能打得過,跟他拼命我都不怕!”
“不用拼命。”我緩好了,站了起來,然後扶着她的手站了起來,顫抖的喘了一口氣說:“姿琳姐,我想你幫我一件事。”
“什麼事?”
“幫我盯着一下莫維最近在打探誰。”裝辛薇的效果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我可以,找到真正的辛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