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看着我,緊緊的咬着後槽牙,旋即一笑,故作輕鬆道:“告訴你,這事可是你爸爸定下的,他能不經過你的同意直接替你做主,說明你在他的眼裡,就只是個商品。你不要以爲你爸爸對你有多好,自己掂量掂量自己在景家的份量,再說那個份量該說的話。”
看着我沉默不語。韓青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又狂傲的說道:“就算你媽她現在出現又能怎麼樣,她要是夠厲害,何必躲我這麼多年?當年我可以把她弄的半死不活,就算她現在回來,我依舊可以把她弄消失。就憑你們一家想要跟我鬥,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懂麼?”
我沒有說話,顯然是因爲底氣不足。她說的有道理,況且我的卻不知道她是使用了什麼手段導致我媽淪落到那種地步。
見我明顯處於下風,韓青乘勝追擊的說道:“接下來的話。是你爸讓我告訴你的,他說,如果你不聽話,就多想想不聽話的後果,同樣的縱容,不會再有第二次。”
我看着韓青看了片刻,嘁笑一聲,對她說道:“乾媽,我看你是闊太太當得久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就已經變天了,現在早就不流行嚇唬人的那一套了。”
我摸摸臉,也不願就這樣吃癟,冷橫她一眼對她說道:“今天這個巴掌,我當你是長輩,就不和你計較了。但是你要清楚,我一沒吃景家的,二沒有用景家的,你有什麼權利甩我這個巴掌?我沒有把爸爸的事情弄的人盡皆知損他的名譽,也沒有藉機謀取高額的贍養費,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我一個光腳不怕穿鞋的,真逼急了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我們誰比較難看,不信你試試?”
韓青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只是雙手抱在胸前,晃了一下腦袋,高傲的笑着對我說:“我今天不跟你說什麼把你趕出家門的話,因爲你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求我們,不信你也可以試試。”
我當時沒有想這麼多,還心想她是哪裡來的自信,我還找他們幹什麼,可是沒有想到,這一次我輸的徹底。
在沒有完全撕破臉之前,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我在景雄的門前說了一句,爸,我先走了。然後便離開了。
回到落落的房子,面對那冷冰冰而又晦澀的牆壁只感覺到一陣落寞。
還是沒有辦法聯絡到落落,不管我嘗試各種方法,就是不能聯繫到他,哪怕是他身邊的人。他自從去了香港之後。便杳無音信,或者是他故意不想聯絡我,如果是這樣我更沒有辦法了。我很擔心,很擔心景雄和久千代他們那邊會有什麼動作,而此刻我卻連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聯絡到落落,我真的很想問落落此刻的我該怎麼辦啊?
我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啊!
我對陸虎吩咐下來,讓他給小白鴿下命令,時刻留意着落總的消息,一有動靜就給我彙報,哪怕是落總的一聲咳嗽,都要如實告訴我。
最終,久千代和景雄暫時沒有什麼動作,小白鴿那邊也有了消息。在我以爲一切都往好的地方發展的時候,可是小白鴿帶來的消息卻是一個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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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在香港那邊病症復發了,如果不是孫醫生及時帶藥趕到,那後果將不堪想象。
據小白鴿說,給落落用藥的過程十分艱難,因爲他根本就不配合。他說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用這個藥,到最後還是被大家強迫着,才把藥給他注射了下去。
後來和孫醫生取得了聯繫,我問他落落現在怎麼樣了,他對我說,藥的成分還沒分析出來就給用了。雖然暫時管用,但是現在藥用完了,還需要更多的藥才能去維持落總的身體,最後他十分不好意思的問我,還能不能想辦法弄到藥。
我沒有說話,然後孫醫生對我說:“他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不知道下一次會出現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必須要時時刻刻都備着藥的啊。”
我十分小心翼翼的問:“我能和落總說兩句話嗎?”
“落總跟所有人都吩咐過了,無論如何都不準任何人接你的電話,而且他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所以……”
孫醫生頓了一下之後,隨即連忙說道:“真的不好意思。我先掛了,陳小姐。”
我還沒有挽留,電話便被掛斷了,對面傳來嘟嘟的聲音,聽的我一陣心慌。
我萬萬沒想到。韓青的話的意思原來是在這裡。她說的對,我的確,還會再去回去找他們,甚至是求他們。
找到霍啓盛的三叔,只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但是並不能解決燃眉之急,所以……
我回過神的時候,發現陸虎已經準備好了一身裝備,我問他要幹什麼去,他說他要去找久千代。哪怕是拼命,我也要去問他要來藥!
我神色黯淡的對他說:“你別去了,我有辦法。”
他聽着我的話,臉上的表情對我充滿着質疑,因爲上次找久千代要藥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說的。
“實不相瞞,上次,我其實找久千代要到藥了,然後交給了孫醫生,孫醫生這次帶過去的藥就是,但是因爲某些原因,我沒有說,你也不要問,所以這一次,你也可以相信我。”
我說這話的時候,說的特別決絕,現在的我,已經不把時間放在做決定上了,我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也能承擔選擇的後果。
陸虎緩緩的放下了手臂。皮衣下那張堅毅的臉,對我說:“桑姐,我相信你。”
我去找了景雄,現在的我,不再像離開的時候,高昂着頭顱。
當時景雄和久千代正在一家茶餐廳裡喝早茶,景雄接通了我的電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樣的和我講話,因爲他知道我這次的這個電話打過去,是想要幹什麼。
他告訴了我地址,然後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到達的時候,久千代還在喝一碗芒果西米露。
他輕輕得舔了舔脣邊,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說:“桑桑。你來了。”
景雄讓我坐在對面,然後給我點餐,然後景雄就說:“平時生活節奏太快了,難得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吃早茶,以後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
“這樣的見面方式真是特別呢。”他伸手,用拇指擦了一下我的脣邊,用寵溺的語氣說道:“真是個小髒貓。”
我要吐了,真的就要被他給噁心的吐了!景雄笑嘻嘻的看着我們兩個,我看着他說,爸,我想和你談談。
久千代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之後離開,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對景雄說道:“爸,我媽需要藥。”
他喝了一口牛雜湯,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的對我說:“爸爸能幫你一次,幫不了第二次,畢竟是伸手問別人要東西的事情,但是一家人就不一樣了,成了一家人,他還能不給你,別說給了,肯定在第一時間就治好你媽媽的病,桑桑,人不能只爲自己考慮啊。”
他的口吻意味深明,我看着景雄目光篤定:“如果這個婚我訂呢。”
“那你就是爸爸的乖女兒。女兒聽話,做爸爸的也會疼。”
他說,我只覺得心口微微窒息。
久千代從門外走了進來,結賬,然後從西褲裡面掏出了手機,語氣冷硬的對電話那頭的人喝道:“東西到了沒有。”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迴應了什麼,我們一同出了飯店。
久千代的車到達飯店門口,他忽然伸手攬住我的肩膀邪笑着說:“女孩子沒有花怎麼行。”
他剛說完,車子裡面便下來了一個人,手裡面拿着一束久千代吩咐要買的玫瑰。
那人穿着駝色風衣,手中拿着一把花束,棱角分明,雙腿過分的長。
是沈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