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我什麼眼神呢,他就直接大大咧咧站起了身子,特別不要臉皮的二次曝光!我想這也是爲什麼讓劉姨住在隔壁的主要原因吧,要不然總是看見我們兩個光着屁股滿屋子跑那還了得!
我立馬扭過頭,纔不要看你的“醜八怪”!
霍啓盛頓時又怒了:“你還不服氣是不是?昨天晚上,小爺我在書房冷的流鼻涕,等你到半夜你都不叫我回臥室,你他嗎知道不知道我等的心都涼了!我想着你多少會內疚的睡不着,想想自己做爲男人也得先讓一步,結果回去偷偷看你一眼,發現你睡的簡直香的不行,跟個死豬一樣還打着呼嚕。真的是氣死我了!”
聽着這一大段的抱怨,知道霍啓盛一定是憋了很久很久了,我猶如一個受驚的兔子,小小心翼翼的說:“我……我最近內分泌失調嘛,女人都有這麼幾天的,你懂的。”
雖然我趕忙爲自己閉着眼睛開脫,但是霍啓盛卻絲毫不買我的賬。說實話我也不想睡着啊,可我是真的沒想到要去叫他,心裡還想着他自己跑進被窩呢。雖然他後來真的自己跑進被窩了,可那已經是早上的事情了。
我記得那晚我失眠了很久,誰叫他來的不是的時候,可能他進來看我的那會。我正好已經睡着了。要是這樣的話,我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失調嗎?還沒有調回來嗎,那好,我給你好好的調調。”
說完,他又朝我走了過來,把我整個人攔腰抱起,準備跟我再次大戰“三百回合”。我真的是想想都怕了,趕緊扭動身體表達我要“抗日”的決心,可我的反抗全部換回的是霍啓盛那慘無人道的淫笑。
合着我的那碗愛心蛋炒飯竟然喂到了狼嘴裡,有沒有彌補他的心傷我不清楚,但是給他補充了體力!我真是悔不當初,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夜漸漸的黑了,我們兩個人都精疲力盡的躺在牀上,我甚至感覺再有五年我都不要那個了。
可是霍啓盛,你看看今夜的月亮,真的分外迷醉呢。
第二天,霍啓盛送完安安上學都回來了,我卻還在牀上躺着,他的精神頭無比的大,我都想扣下來一點按在我的身上。聽小姐們講笑話的時候,都說這方面的事情男的越來越萎靡不振,女的反而越來越有精神,可是到我這邊怎麼就反過來了呢?我感覺自己腰痛的要死,可他居然還特別臭不要臉的對我說:“你身體素質真的差,這麼弱怎麼能行?以後多鍛鍊鍛鍊就好了,向着更高質量的生活前進!”
有了昨晚的前車之鑑,現在的我已經不敢和霍啓盛唱一句反調了,只是跟個傻子一樣對着他不住的點頭。他滿意的看了一眼我的反應,隨後就去樓下一陣的叮鈴哐啷,還說是要給我做愛心早餐。我本來還是對這個所謂的愛心早餐抱有一絲期待的,可是看了一眼他盤子裡面的那個亂七八糟的蛋後,我實在是沒有胃口吃了。你們相信我,愛情小說裡都是騙人的,不管你多愛一個人,當你看到那種屬於絕對黑暗系的料理之後,你的嘴巴輕易不會下的了口。
我實在是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所以索性把性命拋在一邊,然後勉爲其難的吃了起來。嗯,他的眼睛跟小兔一樣的望着我,以至於這樣的食物吃在嘴巴里,還是有一點那麼好吃。我一定是味覺出了問題纔會覺得好吃!
“好吃嗎?”霍啓盛眼睛萌萌的瞪着我問。
“好吃。”
因爲心裡正想着這件事,我幾乎是在他問出話的同時回答道。等我說完之後,我就想狠狠縫住自己的嘴巴。我用餐巾紙抹抹嘴巴上的油漬,對霍啓盛說道:“對了,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嗯,什麼事?”
“以後恐怕得你養我了。”
霍啓盛聽了這話。特別納悶的回覆道:“我現在也在養呀。”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最近一段時間不去維港了,我想好好休息休息。”
他拿起我吃了一半的麪包,邊吃邊含含糊糊胡的答應着:“你確實該休息了,有空就多陪陪安安。我又不是養不起你,你在家負責花錢就行了,一個女人要拼命那麼賺錢幹嘛,有毛病?”
他語氣平淡的說着只屬於他的奇怪邏輯,見我看着他笑,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繼續對我說:“現在格局也差不多定下來了。你也不用忙東忙西的。不過你把工作交代好沒有,用一個你放心的人不就好了。”
我滿口答應道:“嗯,已經交代好了,維港有悅悅維持着,自家人肯定放心。”
霍啓盛的麪包只剩下一口,但是他還是愣了愣,然後才慢慢的吞下去,十分勉強的對我嗯了一聲。
我知道霍啓盛的顧慮可是我不想說出來,於是我岔開話題道:“你這邊怎麼樣了,反正我這邊也不操心了,我每天和你一起吧。”
“你要休息就好好的休息,不要一天天都神經都緊繃的,沒有個放鬆的時候。”
他特別大男子主義的說着,然後把手裡的盤子放到了一邊,繼續說道:“我這邊挺好的,用不了多長時間了,只是最近有點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所以纔會顯得有點焦頭爛額。”
其實不僅維港,霍家的生意也在霍啓盛的帶領下慢慢的洗白。畢竟根基已經穩固,錢也在不斷的入賬,沒有必要再去像以前那樣冒險賺快錢。那些混社會的人表面上風光,實則都承擔着巨大的風險,因爲頭頂上的天是說變就變。其實能把自己的生意洗白,纔是每一個混社會的人的終極目標。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了,悅悅這兩個字,就好像是霍啓盛的雷區似的,總之他聽了之後,人的表情就變得不怎麼自然,然後也有點跑神的樣子。
不過我想,這是必然的。畢竟爲了不破壞我和悅悅的關係,這件事他只能憋在心裡面不說出來,可是不說出來憋在心裡面,他自己又會不太痛快,總感覺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似的。
我想這也許就是我和霍啓盛爲什麼這麼投緣的原因吧,我們兩個心裡都藏不住事。基本上都乾淨的跟個明鏡似的,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優點,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幼稚的表現,可我就是喜歡這樣的霍啓盛。你要讓霍啓盛像沈煜能藏得住事,那樣子我都不敢想象。
我知道他的心理,所以也不會往心裡面去,其實,我是希望這件事情我們是能說開的,可是說開,又要怎麼說開?說我的親妹妹當着姐夫的面脫光衣服,讓她的姐夫睡她?我面子薄,這事怎麼開的了口啊。
吃完之後。我擡頭看着眼前扣着指甲的霍啓盛,心想他每天早就該走了啊。於是我有些疑惑的問他:“怎麼你今天突然閒了?這都要到中午了,你還在家裡待着呢?”
他沒有說話,我把碗筷收拾收拾,試探性的對他說:“那我先走了?”
一直專心扣指甲的霍啓盛像是被嚇了一跳似的突然看向我:“你要去哪?”
“去做個美容保養,再按個摩什麼的。”
說是這樣說,其實我哪裡會有這個閒心真的去放鬆,他心裡面有事情憋着,其實我心裡面也有件事情憋着,要和他講,這開不了口也要開啊,不然這日子過的人真不舒服。
我假裝走到門口,又停下,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兩個人忽然異口同聲道:“其實我有一件事情要對你講。”
他詫異,我倒沒有那麼詫異。
他說:“你要和我講什麼事,你先說吧。”
“我得想想,一下子忘記了。要不你先說吧。”
我把盤子重新放到了牀頭櫃上,他明明知道我在說謊,但是也沒怎麼在意的對我說:“好,那我先說,我要講的這件事,是關於悅悅的。”
我心裡想,真巧,我要講的這件事,也是關於悅悅的。
我好好的坐在他得對面,仔細的聽他講,分針大約走了十分鐘,我們兩個就都講完了。
然後。都沉默了。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但是我的笑容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僵硬,如果仔細一點,就能看到我眼底的悲傷。我伸手。從他的手掌裡面抽了出來,聲音有些澀的對他說:“這件事,我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吧。”
他舔了舔乾燥得脣,也許我的表情看起來讓他有些難過,所以他也露出了難過的表情,伸手想要撫摸我的臉頰。我卻用手掌擋住了他的手掌。
“桑桑,對不起,現在才告訴你。”
我搖搖頭,用力的微笑:“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兒。”
一切的起起伏伏,與突然變化。不過是生活中下的一味調味劑,你覺得苦,或者不想吃也不行,所有的味道,總是要嘗一嘗的的,就像現在這樣,從舌頭尖,一路苦澀到了我的喉嚨深處。
可再苦,生活也得繼續,因爲它只是調味劑,並不能充飢。
在霍啓盛走了的兩小時之內,我一直都坐在牀頭處呆愣的保持着一個動作。手裡面拿着自己的手機,掂過來,覆過去,只知道重複一項沒有任何意義的活動,直到手脖子都痠痛。
其實所謂的當做沒發生過,是最自欺欺人的謊言。發生過,就是發生過了,都從腦海裡面走了無數遭,怎麼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呢?
很顯然悅悅一直都是隱藏在我和霍啓盛兩人關係中的毒瘤,包括他這次找男朋友也絲毫沒有讓我放鬆警惕。可是如果她真的能夠一直隱藏下去,那麼我這個做爲姐姐的也不想跟她反目成仇。但早在她在霍啓盛面前脫下衣服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暗暗下了一個決定,一旦悅悅再暴露出一絲一毫的反骨,那麼我就親手將這顆毒瘤——撕爛!
我把視線投向了窗戶,看着窗外漸漸變得不太明亮的光線,忽然嗤笑出來,然後又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似的低下了頭顱,隨即毫無徵兆的哭了,眼淚一片一片的打溼面前的被罩。
我是真的,難受,卻不是因爲霍啓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