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玲瓏教三人煉器,仲孫夢學的要快一些,雖然還是沒有用玲瓏的方法煉製出成品,但是已經接近要成功了。
玲瓏看仲孫夢的狀態,等熟練幾天之後,便能夠成功煉製出魔器了。
仲孫夢的精神力比較強大,並不需要像白書逸和鄭弘宇兩人一般,透支精神力。
所以等玲瓏教完三人,仲孫夢還有力氣回自己的宿舍,而鄭弘宇又是走不了了,繼續跟白書逸擠到了一張牀上。
看到二人相互攙扶着進房間的畫面,玲瓏第一天的時候還能有些心疼,到了第二天,不由地便有些邪惡了……
她晃這晃腦袋,把這不合時宜的想法甩出了腦海。
她現在可是當人家師傅的人了,徒弟都累成了那樣,她這個做師傅的還在想那有的沒的,合適嗎!
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玲瓏爬上了牀,正準備修煉的時候,古奇才那邊傳來了消息。
古奇才的聲音一傳了過來,玲瓏的心中便是一喜。
要知道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古奇才這時傳來信息,應該是她交代的事情有了進展,不然古奇才這個時候也不敢打擾她。
“閆氏的宮中,約莫在十三天前,突然多出了一個人。那人在宮中不出現在人前,若不是女皇那幾日朝會一過,就往閆氏宮中跑,被朱妙晴給注意到了,還發現不了這個事情。”
古奇才把打探到的消息,說給玲瓏聽。
“那個人就是灝顏?”玲瓏問道。
“本來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是您中午說,那個叫灝顏的同二皇子走在一起,我想應該是他沒錯了。”
“二皇子一向深居簡出,就算這段時間被女皇‘帶’了出來,可是二皇子卻沒有與任何一個權貴子弟走近,平日裡也沒看交結過什麼朋友,沒道理剛到赤焰學院兩日,就變了個人。”
“之前我還查探了赤焰城中近幾個月的出城記錄,沒有發現灝顏的出入記錄,除了是宮中那位親自下令接的人,否則守城的守衛絕不敢私自放人。
還有,赤焰城內,除了灝顏報名那一日,似乎也沒有灝顏活動過的蹤跡。”古奇才跟玲瓏一一分析道。
平日裡,就算是皇子皇女路過城門,城門口的守衛就算是不加阻攔,也會待皇子皇女路過之後,記錄下來,總歸會留下痕跡。
女皇把赤焰城的治安把的很嚴,除非是女皇的命令,否則他們是不敢玩忽職守的。
可他卻沒有在進出城記錄中,發現這個叫‘灝顏’的信息。
而在赤焰城內,以古家的勢力,也沒有查到有關灝顏的任何活動信息。
除了灝顏報名的那一日在赤焰學院出現過,然後就是在赤焰學院的前一日,灝顏搬入了赤焰學院,才又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裡。
這個灝顏出現的突兀,就像憑空出現的人一般,而且似乎只要他想,就能夠隱匿住自己的任何行蹤,但是卻跟宮中出現的那位神秘人,信息吻合了起來。
他能查到這個事情,也是巧合。
古奇才原本只是找朱妙晴幫忙,查一下近些時日的出城記錄,朱妙晴對他這個表哥還是很看中的,當場就應了,幫他找了城中的治安副官從中幫忙。
可從昨日一直查到了今天晚上,他都一無所獲。
正好今日朱妙晴許是因爲心情不好,晚上到了古家小住。
朱妙晴與古家關係親密,偶爾也會來小住一下,但是今日古家主發現公主殿下似乎心情不太好,便讓古奇才去作陪,看能不能開導一下。
朱妙晴向來信任古奇才,便把自己近日來的煩憂,倒豆子一樣跟古奇才說了,剛剛古奇才才從朱妙晴的院子裡出來。
他聽完朱妙晴的事情後,這才發現,玲瓏讓他查的人,跟朱妙晴的煩憂來源,像是同一個人。
原來朱妙晴發現了閆氏的宮中多了一個神秘人的事情。
從十三天前開始,女皇每日朝會過後,都匆匆地往閆氏那裡跑,引起了季風華和朱妙晴的注意。
女皇這段時間往閆氏那裡跑得是勤了些,但也沒有像這樣,每次朝會後便急匆匆地往那趕,像是閆氏那裡有什麼比朝政還大的事一般。
後來季風華和朱妙晴便發現了,閆氏的宮中不僅加強了護衛,女皇還派了不少僕人去閆氏宮中侍候着,這個消息讓她感到很是不安。
一開始的時候,季風華和朱妙晴父女倆,以爲是女皇太看中閆氏和二皇子,才加派了人手過去。
直到後來聽到了風聲,說是閆氏宮中住進了一個大人物,朱妙晴這才知道,閆氏的宮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來。
知道了這件事情後,朱妙晴心中當然是好奇,那個‘大人物’到底是誰。
但是朱妙晴查了一番近些時日的出入宮記錄,卻沒有發現有什麼陌生人進宮,來往都是熟悉的,她便有些糊塗。
女皇把那人藏的隱秘,這引得季風華和朱妙晴父女倆,對那個‘大人物’更加的上心。
可還沒等朱妙晴把那人查出個所以然,前兩日二皇子搬去學院住時,那些守衛和僕人又被撤去了,女皇這兩日也不往閆氏那跑了。
這讓季風華和朱妙晴父女倆一頭地霧水,可是心中又貓抓一樣難受。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她母皇這般看中,還藏的這般嚴密?
於是季風華和朱妙晴,便想從這些又被撤離的侍衛和僕人嘴裡去查信息。
可還沒等兩人下手,他們今日發現,這些侍衛和僕人,竟然已經全部被滅口,一個都不剩!
女皇這般狠的手段,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隱瞞那人的身份了。
這份堅決,這讓朱妙晴這個當女兒的,感到有些恐懼,就是季風華,此時也是不好過的。
朱妙晴滿心的恐懼和霧水,古奇才卻是想起了玲瓏讓他查探的,那個叫做‘灝顏’的人。
閆氏宮中的侍衛和僕人,是十三天前晚上時分調去閆氏宮中的,又是開學前一日撤離,然後被滅口的。
而他所查的,灝顏也是十三天前去赤焰學院報的名,他之所以能查到這點,因爲那是截至報名的最後一天。
當天人不多,灝顏這樣出衆的人物,自然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他稍一打聽,就查出來了。
灝顏自報名之後,就再也查不出任何行蹤。
而灝顏這段消失的時間,更好跟皇宮裡出現的那位神秘‘大人物’的時間,是相吻合的。
這正是這一點的巧合,讓古奇才不由地就想起了,玲瓏讓他查的灝顏。
再結合玲瓏中午時和古奇才說過,灝顏與二皇子走的親近,古奇才越發地肯定,玲瓏讓他查的人,恐怕就是那突然出現在閆氏宮中的神秘人。
古奇才把他從朱妙晴那裡聽來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玲瓏。
玲瓏聽完後,沉默片刻,問道:“你說朱妙晴也不能查到此人進出皇宮的記錄?”
“對,查不出。那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古奇才回道。
“憑空冒出來的?”玲瓏坐在牀上,沉吟了半響,才道:“我知道了。對了,閆氏那裡有什麼進展嗎?”
“沒有,閆氏近日裡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平日裡連自己的宮門都不出,看不出什麼異常。”古奇才那邊回道。
“看不出異常,纔是最大的異常。”玲瓏的眼中放射出一絲光芒。
若是說以前的閆氏,爲了保他們父子倆平安,不爭不搶也就罷了。
可是現在女皇都把他們父子二人推上了檯面,本就算是把他們置放在了風口浪尖,竟還是一個不出門,一個不與權貴交結,這實在是有些不合乎常理。
這麼想着,玲瓏又吩咐了一聲:“你繼續盯着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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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古奇才應了一聲。
切斷了與古奇才的聯繫之後,玲瓏盤腿坐着託着腮,想着這一條條線索。
整個城中都查不到灝顏的出入記錄,除了是女皇的刻意隱瞞,還可能是灝顏壓根就不是從城門進入的!
玲瓏突然想起了,百里玉澤曾經與她提起過,皇室之中有傳送陣的事情。
而傳送陣,除了四國皇室,就只有那個勢力有了……
從中午,幾人推測出灝顏很可能不是四大國家的人後,玲瓏在心中對灝顏的身份已經隱隱有了些猜測。
加上古奇才剛剛查探得來的信息,玲瓏對心中的那一絲猜測,更加確定了一些。
雖然現在還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是玲瓏突然有種,真正的敵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感覺。
這讓一直準備着,就爲了跟敵人對碰這一日的玲瓏,渾身血液的流動速度都加快了一些。
她舔了舔脣角,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一連幾日,玲瓏中午跟小夥伴們聚在一起吃飯,總會不出意外地遇到灝顏。
前幾日還只有灝顏一人加入,直到這一日,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小夥伴’。
“我叫弘義,很高興認識你們。”
玲瓏看着眼前的少年,穿着跟衆人一樣的校服,十六歲的臉,還有些稚嫩,細皮嫩肉,看起來很是可愛,那雙透徹漂亮的眼睛裡,還帶着一絲淡淡的憂鬱氣質。
他就像是一個憂鬱氣質的小王子,美好、多愁善感、且單純。
她想象過二皇子的樣子,卻不想,他的樣子看起來是這樣無害的。
朱弘義介紹自己的時候,只說了自己的名字,連姓都沒有報出。
雖然就算他不說,幾人也能認出他來,但是朱姓是皇姓,朱弘義不帶姓的這般介紹自己,到底是喜歡低調,還是不屑於皇室的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衆人認識之後,朱弘義順利地加入了幾人的包廂一起吃飯。
由於玲瓏幾人整日在四樓吃飯,這裡的管理都很熟悉幾人了,每日中午,都會留了幾人常用的包廂,這個包廂幾乎成了幾人專用的了,幾人熟悉地入座,只是今日又多加了一個位置。
衆人沒有因爲朱弘義的身份,就把朱弘義安排再主位上,主位上坐着的,依舊是玲瓏。
而朱弘義的位置則被加在了灝顏的旁邊。
玲瓏有些敏銳地發現,朱弘義在灝顏旁邊坐下的時候,微微皺了一下眉。
雖然他皺眉的動作很輕,加上朱弘義的氣質本身就有些憂鬱,眉頭像是習慣性地總會皺一皺,但是玲瓏依舊憑直覺,覺得朱弘義似乎並不太喜歡,坐在灝顏的身邊。
這個發現,讓玲瓏微微垂眸,遮擋住了自己眼睛中的光芒。
隨即她擡頭看了一眼小地圖上代表朱弘義的小點。
那個小點,至始至終都是黃色的。
如果朱弘義同灝顏是一夥的,又怎麼會不知道灝顏對她是懷有什麼惡意的目的呢?
可若說兩人不是一夥的,憑她的直覺,朱弘義應該是厭惡灝顏的,他平日裡連應該交結的權貴都不交結,又怎麼會同灝顏混在一起?
雖然玲瓏想不出個所以然,但是這點卻是更加證實了,閆氏宮中的那個神秘‘大人物’,讓女皇這般緊張的大人物,恐怕是灝顏無疑了。
因爲只有讓朱弘義父母都懼怕緊張的人,才能讓從不同權貴交結的朱弘義,違背自己的思想,同這人交結。
一頓飯下來,依舊是隻聽到玲瓏和灝顏時不時地說話。
就連新加入的朱弘義,自介紹完自己之後,幾乎也不怎麼開口,只是很有禮儀地安靜吃着東西,有時會擡起頭看一眼玲瓏和灝顏,表示他有在聽着兩人說話,並沒有不尊重幾人。
按照慣例,吃完飯,裴明煦帶着灝顏先走了。
跟着灝顏一起來的朱弘義,自然也是跟着走了。
包廂裡都只剩下自己人的時候,仲孫夢大呼了一口氣趴再了桌子上。
裝高冷什麼的,真的是很幸苦啊。
“你們參加皇室宴會的時候,應該見過這個二皇子,他的性格,一直都是這樣嗎?”玲瓏看着百里玉澤、烏文軒和仲孫夢三人問道。
原本該算上一個烏文景,但是烏文景這個話癆,玲瓏並不想問他話。
因爲每次中午吃飯,烏文景知道不能在灝顏面前多說話,就一直憋着,這讓烏文景這個話癆,每次吃飯的時候都很難受。
這時候若是玲瓏問他話,他一定能說到天荒地老。
但是玲瓏不問,卻不代表烏文景不能搶答。
“見過,見過。”烏文景連連點頭,看得玲瓏眼皮子一跳,果然,她就聽烏文景開始了滔滔不絕地演講:
“我見過他三次,都是在皇室的宴會上。他每次都是這樣的,好像並不喜歡跟人交往,而且他又長得那副……嗯……安靜的模樣,讓人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好。
所以我們每次跟他打了招呼,就沒有話題繼續了,你是不知道那個尷尬啊。沒想到我烏文景,也有對着人沒話說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小時候被關在宮中時間久了,一直沒有人陪他玩,才養成了這樣的性子,也真是個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