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依然無法排去的煩悶,讓他們起身走出了宮殿,站在雪地上的他們齊齊凝視着正在嬉鬧着的生靈。
一羣白狐像是突然間感應到了異樣,一窩蜂的朝着他們奔來,幾分鐘不到的時間,便已把他們身旁的雪地圍得滿滿的。
想起了上一次的情景,海冥詫異的擡起頭,觀望着結界外的極地。
映入眼簾的除了一片白皚皚的雪地,再無魔物的蹤影,海冥低下頭凝視着還在腳下簇動着的白狐,嘴裡念出了幾句咒語。
擠得密密麻麻的白狐們在咒語的作用下,齊齊定下了慌張的思緒,隨之緩緩地回了走去。
看着他們窩進雪堆裡沉沉睡去,海冥放下心來,拉着水兒回了宮殿。從房間裡飄出的亞嘶,一臉的詫異,視線在人羣的身上不斷的移動着。
被看得有些發毛的魔盅身形迅速退去,瞬間已逃進了房間。
站在大殿中的海冥和水兒此時已是一臉的疑惑,異口同聲地問道:“亞嘶兄,你爲何用着這樣的眼神直瞪着我們?”
想起了剛纔內心泛起的不安,亞嘶嘆了口氣,“極地裡是否又有異樣發生?”
海冥點點頭,拉着水兒坐回了位置。從房間裡奔出的心魚,一臉的恐懼,嘴裡大聲地喊叫着,“亞嘶,雪地上有怪物。”三人齊齊愣住,視線瞬間集中在她的身上。
看着心魚驚恐的模樣,亞嘶的心突然間帶着些許的疼痛,伸手把她摟在了懷中,“魚兒,別害怕,雪地中的怪物在哪?”
窩在他的懷中,心魚卻還在驚恐之中不停的發抖,許久無法定下心緒的她顫抖地指向了房間。
衆人的身形瞬間竄去,房間裡此時已空無一物,亞嘶低下頭,疑惑地問道:“魚兒,房間裡並沒有怪物。”懷中的心魚發出了恐慌的聲音,“不是在房間裡,是在雪地上。”
隨着她手指向的位置,一個奇怪的身影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驚訝的感覺讓人羣發出了一陣驚呼,身形隨之飄去,卻見一道幻相正出現在雪地上。
想起了藍族的幻術,海冥啞然失笑,“亞嘶兄,這傢伙的藍族幻術使得還不錯。”鬆了口氣的亞嘶,頓時輕笑,“是啊,海冥兄,這傢伙是如何把幻術傳進結界裡的?”海冥的思緒隨之飄浮。
半晌,不見海冥的迴應,亞嘶詫異的問道:“海冥兄,可是不方便說出來。”海冥連連搖頭,“沒關係的,只是突然間想起了一些事情,這種幻術不同於別族,可以通過空氣之中的量子,透過結界傳來,這便是爲何能夠出現在結界內的原理。”
還是沒能聽明白的亞嘶,很是鬱悶,心想,藍族的仙術在他的講解中怎麼會變得如此的深奧?對於亞嘶腦海中的想法,海冥裂嘴一笑,不再多做解釋,帶着水兒回了大殿。
站在雪地上的亞嘶和心魚相擁着漫步在雪地裡,遠處的生靈還在歡笑,心中的大石已放下的心魚靠在亞嘶的懷中,隨着他朝着極地上的一羣生靈走去。
還在歡笑着的人羣看着他們的身形又出現在雪地上,一個個放下了手中的雪球,朝着他們奔來。
一會兒功夫便已是把他們的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人羣的熱情讓亞嘶和
心魚很是尷尬,習慣了原有的安靜,一時間竟然被聲聲的問候和讚美所包圍,心魚的臉上已呈現了兩片紅暈。
發燙了的臉頰緊緊地貼在亞嘶的胸口,不敢擡頭望向人羣。
感應到她的羞澀,亞嘶嘴裡發出了一聲輕笑,“魚兒,如果你不喜歡這種氛圍,我們回宮殿去吧。”心魚連連點頭,隨着他離開了人羣,回了宮殿。
已坐在殿中的海冥和水兒,好奇的看着心魚臉上的紅暈。被看得有些發毛的心魚急急回了房間。
看着眼前的海冥和亞嘶又開始暢飲,水兒起身走進了心魚的房間。
整個敞大的大殿裡頓時只剩下海冥和亞嘶,顯出了清靜的大殿中,兩個人已舉起了手中的美酒。
山巔裡的玄宇和顏朵,正在眺望着凡界中的魔物,看着他們一隻只的隨意竄動,內心頓時升起了陣陣的煩悶。
腦海中齊齊回想起了那個討厭的魔主,隨之催動的意念,讓兩個人飄出了山巔,在凡界中隨意的飄飛。
一個奇怪的身影突然在南極中出現,玄宇的眼神隨之移,轉眼間,卻見他已隱去了身影。
從不曾在凡界中見到過他的容貌,玄宇一臉的詫異,心想,這隻魔物的身上爲何會帶着些許詭異?
思緒一陣飄飛,卻還是在記憶裡尋找不到他的身影,轉過頭,疑惑的問道:“朵兒,剛纔在南極時的魔物,你可曾見過?”
顏朵連連搖頭,“我也不曾見過,這個傢伙彷彿不是魔界中人,但身上卻帶有了魔界中人所具有的魔氣。”
玄宇一陣錯愕,心想,這個傢伙究竟在三界中又處於何種界線?視線隨之移動,但卻已找不到他的身影,玄宇皺起了眉頭,隨之念動着藍族的搜尋術,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頓時出現在他和顏朵的視線裡。
已飄出南極的他站立在一羣魔物的身旁,兩隻眼睛有如惡魔般的直瞪着。
看着有些發麻的顏朵收回視線,“宇,這傢伙好可怕,不過看他眼中帶着的恨意,似乎不是魔界之人。”玄宇的眼神依就集中在他的臉上,看着他帶着怨恨的目光,玄宇苦笑道:“你說得對,這傢伙並非魔界中人,看他的樣子就好象不把魔物撕扯了決不罷休。”
話語剛在口中傳出,那個若隱若現的男子腦海中的意念已經催動,被掃中的魔物齊齊倒在了地上。
幾道魔魂瞬間已升到半空中。
男子的意念再次發出,傾刻間,便已把一道道的魔魂吸入口中,瞬間半空中已不再有這一羣魔魂的影像。
玄宇的兩隻眼睛詫異的直盯着已吸入了他口中的魔魂,恍然大悟的他輕笑道:“我還在奇怪,爲何這個傢伙的身上會產生如此詭異的感覺,原來這個傢伙是靠這些魔物的魔魂來提升自己的法力。”
聽得毛骨悚然的顏朵,急急收回視線,拉着玄宇奔回了山巔。
妻子的驚恐,讓他很是詫異,“朵兒,你在害怕嗎?”
朵兒連連搖頭,“有夫君在我身邊,朵兒怎麼會害怕,只是這傢伙吸收魔魂的時候,怎麼不找個隱匿的地方,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在光天化日之下,看起來怪噁心了。”一陣輕笑頓時從玄宇的嘴裡傳出,玄宇的手輕輕的擁住了
妻子的腰肢,“是啊,我的朵兒說得對。”
半晌,才從狀態中恢復過來的顏朵,伸手摘起一朵鰈花,放在鼻間輕聞。
隨着鰈花香氣的滲入,顏朵已忘記了剛纔可怕的場景,快樂地撲入了鰈花叢裡,隨手採來了一束,放在手中輕聞着。
隨着她搖曳的身姿一路走去,玄宇窩心的注視着,當朵兒手中的花束已是滿懷之時,玄宇的手已伸過,替她收拾着滿懷的花束。
一個呼呼大睡的身影突然間出現在他們的跟前。
顏朵蹲下身,看着這個正在鰈花叢中昏睡着的鯉魚精,輕笑道:“這傢伙,真能睡,連躺在花叢中都睡得着。”
玄宇低頭凝視,腦海中卻浮現起顏朵躺在花叢中睡覺的身影。感應到他的思緒,顏朵起身笑罵道:“你這個傢伙,真是討厭,老是記得顏朵的糗事。”陣陣的笑聲頓時從玄宇的嘴裡發出,騰出一隻手,拉着顏朵奔進了茅屋。
頓時整座茅屋頓時被插滿了鰈花,清幽的茅屋頓時成了一片花海,當花香直撲進鼻中的時候,顏朵欣喜的說道:“宇,你喜歡這樣的氣氛嗎?”
玄宇窩心的點點頭,拉着她又走出了茅屋。
又站回了鰈花叢裡,兩個人的視線隨之眺望着北極裡的生靈。一個個正在歡笑着的身影讓他們感到十分的窩心,四隻眼睛隨之瞄向了宮殿裡的人羣。
已在呼呼大睡的一羣人絲毫沒有感應到這兩股目光的注視,一個個已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顏朵擡着看着已是夜幕下的天空,輕笑道,“難怪鯉魚精會睡得這麼香,原來是晚上了。”玄宇點點頭,兩隻眼睛再次望向了極地,幾道影像突然間又出現在雪地上,看着這些影像,玄宇的意念隨之飄飛,瞬間已找到了發出影像的方位。
看着正在玩着把戲的男子,玄宇裂嘴一笑,隨之催動的幻術,把一道黑色的影像移到了男子的跟前。
突然間出現的影像讓男子嚇了一跳,轉身望向了魔系,“老傢伙,這道幻術是你發出來的嗎?”魔系連連搖頭,兩隻眼睛驚恐的俯視着雪地上的黑色影像。
忽然間影像的顏色好象是稍做了改變的影像突然間變成了灰色,看着很是害怕的魔系,急急說道:“主人,我們回魔界去吧,北極裡的那一羣人不好對付。”男子的嘴裡發出了一聲冷笑,“這道影像並不是海冥這個傢伙所發出。”
魔系腦海中的意念瞬間映出了在凡界裡出現的那一對神仙眷侶,心中的恐慌更是加劇,“主人,如果是另有其人的話,那更是可怕,要知道,海冥一夥懷中的靈符已經夠讓人感覺到害怕了,這次我們整出來的幻術,人家竟然比我們整出的幻術更上了一層樓。”
男子的眉頭因魔系的話緊皺着,半晌才很是納悶地問道:“難道我們所學的藍族仙術,竟然不是最高一層的?”魔系的嘴巴頓時張開,想了許久,卻還是不敢確實當時進藍族仙翁那裡討來的藍族之術是在哪一個層次?
看着魔系臉上的表情,男子緊皺着的眉頭更是深鎖,心裡不曾有過的煩悶一陣陣的涌起。
意念隨之催動的他把藍族幻術下的影像又傳向了極地,隨着魔氣的加深,影像顯得更加的分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