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傷心地落下了眼淚,不甘心地隨着他走向那一片花叢。老者再次採過一束,抱在懷中。
看着那兩束完全不同的花束,女子好奇地問道:“魔神,兩種完全不同的花朵,你採它們來做什麼呢?”
老者頓時大笑,“採來裝飾,我這院落裡凡是這世間我能夠尋得到的花朵已全數在這花叢之中,而女人也是如此。”
女子再次落淚,淚眼迷離中看到老者再次走向另一片花叢,便又跟了過去,望着他又採來過一束放在懷中,嘴裡發出了淒涼的笑聲,“你愛香香嗎,還是也當她是這花叢中的一束?”
老者懷中的花束瞬間落下,半晌不見他有任何的反應。
女子頓時發出陣陣的冷笑,“愛嗎,還是不愛,這滿院子的女人就象是你的玩具一般,如今你竟然也會對其中的一件玩具動心了。”
老者的臉色瞬間變成鐵青,一陣怒吼從嘴裡發出,院子裡的花叢頓時象是經歷了風霜一般全數凋零。
女子的話語卻還在繼續,“當年你把我們從魔王的手中帶來這裡,爲的就是要裝扮你這敞大的院落,而不至於太過於妖魔化。如今你賜予了我們一付不死之身,卻把我們經你之手的身軀隨意丟棄在這院中,不曾再有過呵護。”
魔神的臉色在她的話語中恢復過來,帶着譏諷的表情笑道:“這滿院的花朵本是要保住你們那美麗的青春,現在,滿院的花朵已凋零而去,不出一個時辰,你們的容顏也將隨之老去,皺紋將爬滿你們那美麗的臉龐,看來我又得在魔界中四處尋找鮮花來填補我這院落了。”
女子驚恐地奔到房中,看着自己那已長出來的皺紋,傷心地哭泣着。
老者的身形忽然出現在她的身後,看着她那帶着皺紋的臉龐,笑道:“因爲你們身上的凡人之氣能使我這魔神之屋不至於充滿了魔氣,爲了能夠讓你們能夠擁有青春,我費盡心機採來了這上萬種各式各樣的花朵,而我最見不了的是女人臉上的皺紋和衰老了的面容,只好把你們送出這院落之中讓你們自生片滅了,但願你們能好自爲之。”
手一揮,就要把她送出這魔宮,女子頓時尖叫,“香香是不是也會長滿皺紋?”
老者臉色一變,嘴裡念動咒語,但卻爲時過晚,內殿裡傳來了香香的陣陣慘叫,和亞嘶那匆忙逃離的身影。
老者迅速地奔出了院落,望着那正逃向森林的亞嘶喊道:“仙人,何事如此驚慌?”
亞嘶停下了那向前奔的腳步,苦笑道:“你這房子裡的女人到底是人是鬼,剛一看的時候,個個貌美如花,可剛纔我真象是見了鬼一般,形態竟然十分的醜陋。”
老者頓時苦笑,退去了身形,看着他漸漸地遠去。
亞嘶奔出了森林,卻已找不到了出去的道路,驚呆了的他連忙催動意念,屏去視覺之中的幻像,迅速地奔出森林。
站在森林深處的魔神心知任務失敗,只好痛苦地回了院落。
森林外,亞嘶轉過身凝視着這座自己呆了幾天的森林,苦笑地轉身奔向了極地,在那茫茫的白雪之中尋找着海冥和水兒的身影。
突然感應到亞嘶的海冥身形迅速地朝他的方位靠去,又碰到了一塊的三人欣喜地互相擁抱着。
許久,海冥纔開口問道:“亞嘶兄
,這些天你上哪去了,我們感應不到你的方位。”
亞嘶很是驚詫,“我在森林中的一座院落裡呆了幾天。”
海冥和水兒頓時驚住,“那片森林我們尋找了很多遍,不曾見到過什麼院落。”
亞嘶的腦海突然出現了那個滿臉皺紋長得極度醜陋的女人,心沒由來的泛起些許的恐懼,尋思着以他們的法力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幻像,真是可怕。
水兒看着他那一付帶着些許驚恐的模樣,很是害怕,“亞嘶,我們真的沒有見到過森林裡房子,到處都是那半人高的茅草,整片森林都是如此。”
擡頭看着水兒那張清純的臉龐,亞嘶才從那夢魘裡再次清醒過來,苦笑道:“也許我們是碰上法力高深的術士了。”
海冥和水兒同時露出疑惑地表情,亞嘶連忙把在院落裡所見到的事情一一道來。
驚呆了的水兒好奇地問道:“女人會衰老嗎?”
身旁的二人頓時大笑,“水兒,天上的仙女是不會衰老的,但凡間的人類是會衰老的。”
水兒依然是一頭霧水,但卻不再繼續追問,整個腦子裡閃過的都是這幾天來所發生的怪事。
三人再次回到宮內,看着那又是一地的凌亂,驚呆了的他們身形迅速地掠過整個宮殿,卻不見有任何可疑的身影。
半晌,三人離開這座宮殿回到了地心處,感應着這地火的氣息。
海冥的身軀飄浮在地火中,嚇壞了的水兒便要奔去,卻被亞嘶一把拉住。
此時的海冥身軀已再次幻化成黑暗之神的模樣,那熊熊燃燒着的火焰瞬間把他包圍着,海冥催動意念,把這道道的地火融入體內。
許久,地心的火焰漸漸地減弱,海冥這才從火中走了出來,望着他那容光煥發的臉龐,水兒驚訝地問道:“冥,你沒事吧?”
海冥搖搖頭,憐愛地摟過他的腰肢,輕笑道:“小傻瓜,我當然沒事。”
海冥的眼光中透出了道道的光芒掃向了地面,冰晶宮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另人難以相信的身影……紅兒。
頓時明白過來的海冥瞬間收回雙眼的光芒,帶着二人奔回了極地。
看着他那一付鬱悶的模樣,亞嘶很是好奇,“海冥兄,你看到了什麼?”海冥苦笑地搖搖頭。
伸手再次拂過,瞬間把整個宮殿再次復位。海冥念動咒語,一道結界瞬間圍繞了整座宮殿。
鬆了口氣的他摟着水兒隨着亞嘶離開了極地,再次回到了那一片森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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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嘶帶着他們走到了那他發現了房子的地方,眼前那長滿了茅草的地面讓他大吃一驚。
海冥運目望去,依然沒有感應到任何物體的存在,心想:“也許這纔是這片區域的本來面目吧。”
亞嘶瘋了似的在茅草中亂竄,卻依然沒有找到他那天見到的那一座美麗的院落。三人在森林裡又搜尋了許久,依然沒能尋找到任何的痕跡。
只好無奈的往回奔,忽然沙漠的那一片黃沙又出現在三人的眼前,看着那又新增了許多綠草的地面,亞嘶窩心地奔向了那一座沒有影子的沙丘上。
身後的海冥和水兒剎那間也已奔到了沙丘,一屁股坐了下來。
海冥擡起頭望向了這一片他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沙漠,長嘆道
:“破除沙漠的結界之後,這片沙漠總算能夠感應到他蘊藏着的生機了。”
亞嘶點點頭,苦笑道:“在那結界裡頭,我們甚至於只能見到那一隻只的狐狸。”
話音未落,亞嘶頓時想起在森林裡的那一座房子,身形迅速站起,尋思着進入森林的他們是不是就有如當時在設着結界的沙漠中一般見到的只是滾滾的黃沙。
身旁的二人感應着亞嘶這突如其來的冥想,不禁有些錯愕。
身形不由自主的站起,異口同聲地說道:“亞嘶兄,你說得對,那座森林裡應該住着魔族之人。”
三人的身形迅速地移動,瞬間便已到達那一片森林。
此時那正坐在綠洲裡閉目養神的綠樹大仙,聽着三人的對話,神情凝重地念動咒語奔到了沙漠之中。
三人卻已不知去向,無奈的他只好催動意念,感應着三人的方位。
一座森林前,三人正俯身尋找着,老者的雙目透出道道的綠光望向了那一片不曾帶着魔氣的森林,心中的恐懼再次加劇。
綠光順着森林繞行了一圈,看着那一道似有若無的結界,老者頓時苦笑,心想這凡界原來並不只魔王這個惡毒成性的魔界之人,也難怪這凡界要經受這幾乎是滅族的災難了。
想起了那成千上萬死去的同伴,眼中的淚水再次落下。
視線裡的三人依然還在搜尋着,看着他們那一付專注的模樣,老者嘴動彈了一下,一道結界的光芒頓時在三人的面前閃過。
看着那突然亮起的結界,三人錯愕地伸手拂過,但卻有如碰到空氣一般,不再有任何的感覺。
驚呆了的三人面面相覷,各自揣測着這森林之中住的到底是魔界的哪一號人物,法力竟然已高強到了他們完全無法窺視的一幕。
沙漠中的老者頓時苦笑,呆呆地看着那道連亞嘶三人都觸摸不到的結界,長嘆道:“這凡界爲何會有那麼多的魔物存在?”
半晌,老者收拾好那煩悶的心情,身形迅速移向了森林。望着那一道若隱若現的結界,老者隱去身形,走向了那一道結界。
一道亮光瞬間把他隔離在這森林與外界之間,驚呆了的老者這才意識到這道結界僅僅隔離了妖精的入侵,並沒有隔離人類和神仙的進入。
不遠處看着那又再次亮起的結界,三人迅速地奔來,朝着那亮光處撲去,卻依然有如空氣一般的再次不見了結界的存在。
海冥無奈地變幻着身形,嘴裡念動着暗黑咒語,瞬間便把眼前的這一片森林幻化成了不見天日的黑夜。
此時的魔神正望着那一院子醜陋的女人發呆,看着她們那一張張老去了的面容,那一條條爬到臉上的皺紋,魔神厭惡地轉過頭去,長嘆道:“也許我應該誘拐幾個仙女下來裝飾我的院子。”
還在內殿裡不敢出來的香香依然還在失聲痛哭,魔神心有不忍,但卻無能爲力爲她們恢復原本的青春,只能再次苦笑,“這凡間的女子,就有這種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當皺紋出現在她們的臉上時,青春便已幾乎不屬於她們了。”
正傷感着,整個院落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院子裡的一羣女人頓時開心地四處摸索着,心想這下沒有人會看到自己臉上的皺紋了,也許等天一亮便會再次恢復青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