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辰一出聲,衛永飛與葉孤鴻同時嚇了一跳。
兩**眼瞪小眼,有種搞不清現在這種狀況的感覺。
不是失去人性了嗎?不是無法復原嗎?怎麼嚴辰還能叫出葉孤鴻的名字?
顧不得去管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嚴辰痛苦的捧着頭輕聲呻吟,葉孤鴻急忙緊緊抓住嚴辰肩膀,高聲道:“你怎麼了嚴辰,哪裡不舒服快點告訴我。”
“好悶……好疼……”嚴辰相隔許久才說出這幾個字,似乎每次說話都要經歷很大的痛苦似的。
“哪裡疼,我幫你治療。”
葉孤鴻說着已經運轉起了龍炎靈息,準備幫嚴辰療傷。
衛永飛見狀立刻抓住葉孤鴻的手腕,皺眉道:“別輕舉妄動!隨便治療說不定會害了他。”
“可他現在就要疼死了啊!”葉孤鴻激動的高聲怒喝,但卻沒有再繼續治療。
看到朝夕相處數月的朋友如今遇到這樣的痛苦,自己無法幫忙,這種無力感覺實在不好受。
衛永飛也蹲下身子,伸手探索到了嚴辰的額頭上,將嚴辰的眼皮微微再掰開了一點,看了一眼他的雙瞳,之後點頭道:“果然有了變化,以前獸化的人的雙瞳擴散,毫無神采,與死人無異。然而他雙瞳雖然無神,但卻並不分散。”
葉孤鴻急忙又叫了嚴辰兩聲,但是再也得不到回答。
衛永飛又觀察了嚴辰一會兒,急忙制止葉孤鴻道:“別再刺激他了,他只有在剛纔一瞬間才恢復了神智,此刻正在慢慢變回原狀。”
葉孤鴻心直沉下去的時候,衛永飛急忙補充道:“不過事情已經有了轉機,你先別急着失望……”
“真的?什麼轉機?”葉孤鴻悲傷神色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緊張無比的表情。
“你這人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太情緒化了。被情緒左右行動,可不是件什麼好事。”衛永飛先搖頭嘆了口氣,才繼續解釋道,“我原本所知的獸化是徹底抹殺人性,之後再注入野獸思維,將一個人徹底獸化。大幅度提升實力,同時失去人性。”
葉孤鴻目瞪口呆的聽着,忽然怒道:“這樣做有什麼好處?無聊不無聊啊,靠!”
衛永飛卻嚴肅的搖搖頭:“一點都不無聊。知道嗎,人是會背叛的,比如我。但若是被馴服的野獸卻不會。將原本被馴服的野獸之魂魄注入人的空殼之中,就可以完全控制那個人的所有行動。”
“那他……”葉孤鴻指着嚴辰,有些不解的道,“完全控制,爲什麼他還會造成這麼大的騷亂。”
衛永飛道:“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原本獸化是絕對不會被反抗的,但這兩天卻連續有兩個人發狂,其中一個魏仲林甚至已經逃走了。我覺得這其中事有蹊蹺,因此便四處進行着探查。”
頓了一頓,衛永飛的眼神中突然透露出一股凌厲殺氣,咬牙切齒的道:“知道剛纔我才確信,這獸化並非是用獸性代替人性,而是在用獸性壓制人性!人的思維根本不會被徹底抹殺掉。這次的獸化計劃,根本就是一個完完整整的騙局!”
葉孤鴻聽得一頭霧水,追問道:“什麼計劃,什麼騙局,你說清楚!”
衛永飛頓了一頓,似乎下定決心一樣,點頭道:“告訴你也沒關係。這次狄敖,也就是蓬萊國的皇帝將獸化計劃公佈給了其餘的幾個附近並不太強的島國知道,想和他們一起聯合起來,對付這片海上其餘比較強勢的島國,比如印陽古國。若計劃能成功,他們的下個目標就是遠渡去蒼靈大陸,發起戰爭!”
葉孤鴻心頭一凜,完全沒有想到這蓬萊國居然有如此野心。
而且這並非只是單純的野心。
試想一下,若是蓬萊國的士兵全都變成這幅獸化狀態,實力比原本提升數倍以上,一個士兵可以當做十個人用,那其實力將會是何其恐怖。
聯合小國吞併大國,繼而再往更強大的方向發展,這計劃雖然簡單,但卻極爲有效。
同時,葉孤鴻想起了以前一些不太明白的事情。
爲什麼這個島國看起來並不太富裕,但是爲何會如此重視礦產?爲何普通士兵的盔甲都是如此精良?正是因爲管理者的驍勇善戰,任何事情都以戰鬥爲優先考慮的地方。
國家的民生不好,歸根結底是此處太過封閉,沒有多少日常生活的資源可以取用。
若是換到一個更好的環境,那麼這蓬萊國必然會立刻蓬勃發展起來。
能做到這一切的統治者,是何等的高瞻遠矚?何等的有遠見?若做出這一切決定的人是狄敖,那麼稍一想象就能感覺到這個狄旭的大哥是何等恐怖的人。
只不過有遠見歸有遠見,但這統治者的有些做法實在太過偏激。
比如趕走老弱婦孺,比如讓民衆強行生育後代,比如用如今這麼惡毒的辦法來擴充自己的軍隊和實力。
此種人留在世上纔是禍患!
衛永飛表情忽然變得輕鬆,笑道:“不過這一切都只是計劃而已,所有計劃的最初,都必須是這獸化計劃能夠成功。然而現在這計劃出了問題,若是讓其餘幾個國家知道,那這計劃將會立刻夭折。蓬萊國的國力若不借助別人,是沒有任何作爲的!”
葉孤鴻訝異的看着衛永飛,疑惑道:“他的計劃失敗了,你似乎很高興?”
衛永飛一翻白眼道:“廢話,若真讓他如願以償,將來這蓬萊國發展起來之後,將會非常恐怖。”
葉孤鴻點點頭道:“這麼說也對。看來我們的目標都差不多。”
衛永飛笑着道:“我受託於人,具體目的不能告訴你,但有一點你可以保證,我留在這裡是給蓬萊國搗亂的。”
葉孤鴻哈哈一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若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亦或者是和盤托出一切,我都會懷疑。不過如今看來,你似乎還是值得信任。有句話似乎還沒說,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說着,葉孤鴻已經張開雙臂。
衛永飛與他緊緊抱在一起,笑着道:“不是朋友,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