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之後,王華輝對一邊的洪濤道:“洪濤,儘快收拾完,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裡,再有黑風盜哨騎來,我們就吃不住了。”
“是,大人!”洪濤擦了擦臉上的淚珠,轉身對其他人說道:“打掃一下,將剛剛戰死了兄弟們的身體綁在馬上,記住,綁緊了,千萬不要掉下來,帶會黑沙城,大人會好好安葬他們的。”
“是,洪頭!”
當下幾人一齊動手,將戰場隨便打掃了一下,並將那些黑風盜哨騎的首級砍了下來,這些首級是用來證明他們的功勞的,至於那擒獲的黑風盜哨騎隊長,則直接打暈綁在一匹馬上。
幾人翻身上了戰馬,準備離開這裡,可是,他們才策馬走了幾步,驀的,弓弦的緊繃聲響從他們右側方向傳來。
“敵襲!”王華輝的實力在這裡是最高的,因此,也是他第一時間發現了黑風盜哨騎的偷襲。
“嘎........,嗖.......!”幾支箭矢隨着王華輝的警報聲而來。
速度快的連王華輝都沒有時間躲避,‘呃.......’王華輝一聲悶哼,只覺自己右肩背上面一陣的劇痛。
轉頭一看,一根重箭己是射穿他的皮甲,深深刺入右肩的肉內,然後,一陣劇烈的疼痛,外加全身一陣的無力感穿上心頭,很明顯,他己是中箭受傷。
雖然是這樣,王華輝還是沒有在意肩上的傷勢,他再一次大聲喝道:“是黑風盜哨騎,快躲避,全部人員快進山,快進山!”
王華輝的耳朵裡面已經聽到了不下上百個黑風盜哨騎的騎馬聲,現在的他們絕對不是對手,只有逃跑一條路,而想要逃命,最好的地方就是之前的風鳴山。
山下面都是沙漠,都是平地,他們根本他不了,只要上了風鳴山,以山上山石的掩護,他們纔可以順利逃脫。
王華輝在下達命令的時候,他整個人早就已經伏在馬上,緊緊的抓住鞍橋,嘴裡面只是催促馬匹行進,餘者各人也是一樣策馬狂奔。
“站住,你們哪裡逃!”
“快投降吧,只要你們投降,我們饒你不死!”
“站住,再不站住,我們就射箭了啊!”
........
只聽身後的罵聲和威脅聲不斷的響起,並且,還有十幾騎黑風盜哨騎從後方右側的山坡上衝來,他們一邊追,一邊大聲喊叫着。
“嗖嗖........!”幾聲聲響,身後又響起了箭矢的破空之聲。
“啊........!”忽然,王華輝聽到身後的周慶一聲慘叫,回頭一看,卻是他身後的周慶的馬匹被黑風盜哨騎射傷,那馬一聲嘶鳴,前肢直接躍起,周慶因爲忙住躲閃身後的箭矢,一個不小心下,一下子被甩翻在地,並且,很不走運的,摔下地的時候,直接撞到了地上的石頭,現在周慶己是受了傷。
王華輝直接大聲叫道:“周慶,快點上另一匹馬。”
周慶聽言,強忍着身上的疼痛拼命的想要爬起來,可是,這時候,他卻聽到身後的蹄聲越來越近,很明顯,後面的幾個黑風盜哨騎己是追了上來。
周慶知道現在再耽擱不起了,他直接抓住身邊另一匹馬的繮繩,正要跳上馬背,忽然,‘呋......’的一聲,一個繩索己是飛來,正好套在他的頭上。
“嗤........。”繩套立時收緊,周慶又是摔倒在地。
周慶在地上不斷的掙扎着,同時雙目通紅,對着不遠處的王華輝大聲的叫道:“大人,殺了我,殺了我!”
王華輝一把取出飛斧,可是,眼睛裡面出現了猶豫。
以現在的距離,他有把握殺了周慶,只是,周慶是他的戰友,他又怎麼下得了手?又怎麼下的去手?
只是這一猶豫間,那邊的周慶己是被趕來的幾個黑風盜哨騎一把被扯了過去,然後,其中的兩騎頭也不回的帶着周慶向後面飛速的離去,王華輝錯失了殺掉周慶的機會。
“嗖嗖嗖.......!”弓弦聲不斷的響起,又是有幾隻黑風盜哨騎的利箭射來,其中兩支直接是挨着王華輝的耳邊飛過。
這個時候,前面的洪濤大聲的喊道:“大人,現在來不及了,快走!”
王華輝雙目含淚,最後着了周慶一眼,卻見周慶直接對他露出了笑容,眼睛裡面好像不斷的在對他說,快走,快走,他這一輩子值了!
然後,周慶就淹沒在塵土中。
王華輝強忍着內心的傷痛,以及滿眼的淚水,強迫自己硬是回過頭,右手上的馬鞭只是拼命的摔打在坐騎的臀部,那馬一吃痛,用力的逃了開去。
“踏踏踏踏.......!”轉眼間,王華輝的馬直接拉遠了一長段距離。
很快,王華輝一行人進了山地,遠遠的再看不見了。
身後追殺他們的十幾騎黑風盜哨騎,在看到速度已經追不上,現在又是晚上,不容易追擊,並且,他們還擒住了一個活口,已經能夠解釋的過去了,所以,很快,這十幾騎黑風盜哨騎就不再追殺王華輝他們,直接轉身回去。
很快,這十幾騎黑風盜哨騎來到周慶的身前。
其中兩個明顯是頭目的黑風盜哨騎下了馬,將地上的周慶扯起,並推到了一個小頭目的面前。
衆黑風盜哨騎圍在周慶的身邊,對着他指指點點,嘴裡面不斷的說着一些嘲笑的話,還時不時的取笑他。
“呸!”一口濃濃的血痰被周慶直接吐到這些圍在他身邊,嘲笑他的黑風盜哨騎身上,並且,周瓊一直對他們怒目而視。
剛纔他從馬上面摔落到地上,又被黑風盜哨騎的繩索拉扯了一段距離,不僅身上,臉上己是磨出很多血痕,身體裡面也受了重傷。
見面前的周慶,到現在還是這樣一副不懼不屈的樣子,並用痰吐他們,其中幾個脾氣暴躁的黑風盜哨騎頓時大怒,手上的幾根馬鞭下來,劈頭蓋臉的打向周慶,立時,周慶的身上臉上鮮血流出.......。
周慶沒有慘叫,也沒有躲閃,就這樣任由黑風盜哨騎的皮鞭落在他的身上,好像這些皮鞭一點沒有傷到他似的,只是口中罵聲不絕。
那黑風盜哨騎頭目看着眼前的這個場景,心裡面發出一聲感慨,從周慶的眼神裡面,他可以清楚的看出,周慶這樣做,並不是在裝硬漢,而是,他確實是對他們無所畏懼。
再聯想一下,他手下的那些人在面對同樣的場景時候的噁心畫面,黑風盜哨騎頭目心裡面就更加的感慨了。
“要是我有這樣的手下,那該有多好啊!”這是這個黑風盜哨騎頭目心裡面現在的唯一想法。
感慨萬之後,黑風盜哨騎阻止了在的手下虐待周慶的舉動,周慶的硬氣,博得了這個頭目的尊重。
處置好了這一切,這個黑風盜哨騎頭目開始查看周圍的情況。
這一看,他的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從現場留下的痕跡裡面可以看出,剛纔這裡似乎進行一場惡戰,可是,戰果卻令這個黑風盜頭目有點不敢置信。
己方有四十幾個人,對面的敵人只有十個不到,可是,一戰下來,他們這邊的四十幾個,直接被全滅,中間丟失的戰馬器械的數量就更加不用說了,似乎還有一人被擒去。
一想到這一戰的結果,黑風盜哨騎的頭目心裡面禁不住出現了一個這樣的問題:“剛纔那幫敵人是什麼人?竟如此的悍勇?”
要說參加的戰鬥,這個黑風盜哨騎頭目已經經歷了不下二十次,在他的所有記憶中,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敢與他們直接野戰,就算楚國軍隊裡面的精英夜不收也同樣是如此。
“難道這些敵人是楚國玄武軍團裡面的精英夜不收?”黑風盜哨騎頭目心裡面就不自禁的這樣想着。
在他想來,也只有楚國玄武,白象這樣精英的軍團裡面,纔會有實力這樣強大的精英夜不收。
“我得儘快把這個人帶到頭領那裡去。”黑風盜哨騎頭目沉吟了半晌,交待了身邊的黑風盜哨騎幾句,然後,親自押解周慶回去大營審問。
很快的,周慶被五花大綁,捆於一匹戰馬上,往東面押解而去。
爲了防止周慶自殺,黑風盜哨騎頭目還直接點了周慶的穴道。
他們一行人一直往東,從沙河月亮灣過河,由於這裡早就是沙漠,這洋的沙河其實早就乾涸了許多年,所以,踏馬就可以從這裡過去。
他們走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在離土風鳴山山腳不遠一個叫沙門寨的附近的一個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這裡就是黑風盜大軍的營地,今天夜裡,黑風盜大軍就在這裡休息。
一路的折磨,周慶全身上下己是傷痕累累,身上的血跡也都乾透了,臉色更是蒼白的很,不過他的眼睛卻更是明亮,神情間頗爲平靜。
因爲,周慶他早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對於周慶來說,死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他已經準備迎接死亡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