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天對庫爾尼科娃淡淡一笑:“希望與否,在下不確定,只會去拼命!當然,在此期間,你和雅典娜冕上必須真正做到同心協力,對抗布魯斯南,否則,即便取得成功,神界消亡,似乎也沒什麼意義。”
“是嗎?”庫爾尼科娃眼中全是不信:“據本冕所知,無邊洪荒的李向天可是出了名的生意人,生意嘛,無商不奸,神界的安危似乎與你無關。如此賣命,最主要的怕是要救活法爾蒂諾吧,至於神界,無非是可有可無的人情而已。”
李向天微微搖頭:“冕上,你說的沒錯,神界的安危確實與本冕無關,事實上,在下也從未將所謂的神界放在心上,只是救活法爾蒂諾後,面對已經消失的神界,在下要如何替她解釋呢?”
“如果事情真到了那步,本冕可要好好感謝法爾蒂諾!”雅典娜淺淺一笑,走到庫爾尼科娃身邊,攥住姐姐的手,柔聲說道:“有一萬多年了吧,從父親消失的那刻起,咱們就不停爭鬥,現在想想,很可笑,什麼正統不正統,有這個必要嗎?若黑暗神系和光明神系早早聯合在一起,全身心的投入修爲,局面也不是現在這般。”
庫爾尼科娃微微一愣,沉默許久,方纔靜靜注視骨肉相連的妹妹,輕輕說道:“若你真能做到,姐姐自然可以做到。”
李向天欣慰的笑了。
原本明爭暗鬥的姐妹,此刻如此相愛相親,若讓他們的下屬看到,如何作想?大抵也像綺羅海和寂寞心一般,嘴巴長的能塞下好幾個鴨蛋。
“尊敬的庫爾尼科娃冕上,站在雅典娜冕上旁邊的可是新來的囚徒?”綺羅海的藍色眼眸不由自主的掃到李向天身上,按慣例,但凡庫爾尼科娃親自帶來的神,都是罪大惡極之徒,按照神界法典的規定,應該將他的肉體關押在最靠近浩瀚海的地方。
身披銀色鎧甲的寂寞心緊隨綺羅海而來,見到雅典娜,當即就是一愣,萬年來,庫爾尼科娃和雅典娜共同來到神之監獄,只有今日,那麼,站雅典娜身邊的其貌不揚的小子,犯的是什麼罪?該不是讓諸神最憤怒最不齒的強姦罪吧?
李向天被兩位神的目光唬了一大跳,湊到雅典娜身前悄聲問道:“冕上,在下看起來那麼像壞人嗎?”
雅典娜微微一笑:“說實話,很像!不過這個誤會很快就會消除。”
庫爾尼科娃將兩個上位神叫到身前,臉色異常肅穆:“李向天閣下不僅不是囚徒,還是神界的希望。綺羅海、寂寞心,你二人立刻告知所有囚徒,若想脫離苦海,便隨本冕一起到度梁山拼死殺敵!若有不願者,不要勉強,就讓浩瀚海的力量洗刷他們曾經的罪惡!”
冕上親自上陣!綺羅海和寂寞心靈魂狂抖,頭頂一片陰雲,三日前,庫爾尼科娃就來到此處,從監獄抽調了所有具有攻擊力的囚犯上戰場,不過三天功夫,再次到來,並且要調用所有囚犯,由其帶領親自上陣,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和遠古神魔的戰爭,相當不妙,神界隨時有覆亡的可能。
想到此處,這兩位哪敢怠慢,急急忙忙回到各處,將庫爾尼科娃的命令做了通報。
在生和死麪前做選擇,幾乎百分百的人願意繼續活下去,至於神,也是如此。
一炷香過後,黃金岸和幽空谷關押的罪神齊刷刷站在閃爍着金色光芒的海岸邊,迎接庫爾尼科娃和雅典娜的檢閱。
“冕上,請問一位叫做秋雪的神,在這裡嗎?”李向天眼睛掃了好幾圈,愣是沒找到一個女的。
庫爾尼科娃立馬將寂寞心和綺羅海叫至身前:“秋雪是誰?爲何不在此處?”
“啓稟冕上!”綺羅海躬身行了個禮:“秋雪自感罪孽深重,願意呆在此處,讓浩瀚海的力量洗刷曾經的罪孽。”
“罪孽?”李向天冷哼一聲,怒聲說道:“和凡人相愛就是罪孽嗎?如此荒謬的法典,早就應該扔到臭水溝裡。”
寂寞心柳眉橫豎,身爲監管罪神的上位神,除了庫爾尼科娃和雅典娜,好像沒有人敢在這兒對他們橫加指責,雅典娜身前的男子,太過囂張,若不是顧及兩位天神在場,她手中的束魂鞭會毫不猶豫的伸向李向天,將其靈魂永遠壓在幽空谷之下。
“不管規定合不合適宜,它依然在神界法典之上,既然在法典之上,就必須執行!”庫爾尼科娃臉色鐵青,對於李向天的指責很不快。
神界法典乃是其父創世神提議,衆神通過的法典,一直以來,都被衆神奉若公正象徵,李向天算是什麼東西,對神界的事兒又瞭解多少?竟然妄自評論,太不象話。
當然,生氣歸生氣,李向天是希望之星,不能得罪,所以庫爾尼科娃壓住火對綺羅海吩咐道:“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將秋雪帶到這裡來,若不能,你們兩個在此自裁。”
話剛落音,寂寞心和綺羅海看李向天的眼神立馬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由不屑和憤怒向崇拜轉變,只是腳下卻沒移動分毫,這表現讓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的庫爾尼科娃暴怒:“本冕的話要說多少次,你們才照着做!若再不走,信不信本冕現在就滅了你們!”
雅典娜深知庫爾尼科娃的脾氣,她這位姐姐向來就是說到做到的主兒,若寂寞心和綺羅海真不趕緊辦事,那柄粉紅色的神劍,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劈向他們。
“姐姐,他們不去,自有苦衷,還是聽他們解釋一下吧。”雅典娜一雙眼中全是溫柔,這模樣讓李向天感慨萬千,怪不得法爾蒂諾如此堅定的站在光明神系一邊,不探討雅典娜的爲人,就她那溫柔善良的眼神,不知有多少神死心塌地呆在她的麾下。
庫爾尼科娃顯然對雅典娜插手自己的內部事務不滿,剛要發作,又想到不久前的諾言,當今的危急形勢,再次將火氣生生嚥下去,對綺羅海沒好氣喝道:“快說!”
綺羅海擦擦額頭冷汗,忙回道:“啓稟冕上,情況是這樣的,秋雪不知從哪裡得知,無邊洪荒的他那位姦夫已經身亡,近百年來,不斷的想尋死,此次……”
“姦夫?奸*頭!”從地獄出來後,李向天的心情一直低落,胸中無名之火早就熊熊燃起,綺羅海的這句話,無疑成了*,讓他所有的不忿一併爆發,閃身到綺羅海身前,一把攥住這位身披金袍的男神面前,拽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孃的,你他媽是姦夫纔對!今後老子再聽見這話,將你活活撕了!”
粗魯,太粗魯了!雅典娜皺起秀眉,對李天源閣下的高徒說出如此沒有品味的話,表示深深的遺憾,庫爾尼科娃眼中卻全是欣賞,在她看來,現在的李向天夠爺們兒,是條漢子,當然,更讓她欣賞的是李向天的神法,細數而今神界,即便披上神袍,催動神法,就這動手的速度,又有幾人及得上他?
綺羅海已經懵了,他萬萬想不到李向天突然來了這手,更想不到面前男子如此大膽,看架勢壓根不將兩位天神放在眼中,眼皮甚是靈活的寂寞心反應也夠快,趕緊走上前,陪着笑臉說好話:“閣下息怒,我大哥綺羅海本意不是如此,只不過囚徒一直這般說,便順口唸了出來,您喜怒啊!”
“是啊是啊。”綺羅海狂點腦袋:“小的確沒侮辱蒼冥魔神大人的意思,只是順口將一些囚徒的話帶了出來,請閣下贖罪,贖罪啊!”
庫爾尼科娃臉紅了,看守如此重要場所的黑暗神繫上位神,這才碰見多大點兒事兒,就拉下臉求饒,臉都被他們丟光了,這一瞬間,她有宰了寂寞心和綺羅海的衝動。
“現在就回去,告訴秋雪,蒼冥魔神還好好的活着,讓她立刻出來!”李向天現在的角色儼然成了創世神,說出的話比庫爾尼科娃管用,他話剛出口,兩位上位神便一溜煙去了,這景象讓庫爾尼科娃氣得全身狂抖,心中暗暗發誓,度梁山一役,一定要將這兩個貪生怕死的東西推到最前線,省的折整個黑暗神系的臉面。
“姐姐莫要生氣,正所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的下屬,也有這等人物,若因爲此生氣,咱們的快樂不知何年何月纔會到來!”雅典娜一臉笑意,可李向天怎麼看怎麼覺得其中嘲諷成分居多。
庫爾尼科娃臉上的不悅更甚,眼看一場影響團結的風波就要來臨,李向天忙上前阻止:“兩位,如果你們還讓神界存在下去,就不要像現在這般。”
考慮到局勢,庫爾尼科娃只有忍了,雅典娜卻一臉無辜的對着李向天,那模樣,讓李向天恨不得罵她幾句。
媽的,原來這雅典娜和庫爾尼科娃一樣,不是什麼好鳥!李向天心中恨恨的想,對兩位所謂的天神相當不滿,若不是他們內鬥消耗太多實力,神界怎麼着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不多時,寂寞心和綺羅海將一位白衫女子帶了過來,見到李向天,彷彿失了心一般,疾步上前,按住李向天手臂:“綺羅海告訴我,你知道魔神在哪裡?請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快點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
“師孃!”李向天對着這位臉色蒼白的女神,臉色恭敬無比:“師傅他老人家現在海底幽域,生活的很好,徒兒受他老人家託付,接你回去。”
“真的!”秋雪眼中的喜悅光芒,將四周的陰霾一掃而光,喃喃自語:“他做到了,臨走的時候我告訴他,我在這裡,還怕他不知曉,沒想到他知道了,不僅知道,還教出這麼一個好徒兒來接我回去,魔神,我秋雪沒看錯人!”
“師孃當然沒看錯人,一直以來,徒兒都相信,師傅他老人家是這個世上最優秀的男人!”李向天淡淡一笑,扶住因爲喜悅而搖搖欲墜的秋雪,扭頭問道:“尊敬的庫爾尼科娃冕上,我師孃現在自由了吧?”
庫爾尼科娃淡淡一笑:“按照神界法典,她是終身監禁,不過考慮到秋雪是你的師孃,特事特辦,她現在自由了,如果閣下信得過本冕,你修煉之時,將由本冕將秋雪帶到海底幽域,讓魔神和其重逢!”
李向天對庫爾尼科娃的表現很滿意,原本他認爲這位暴躁的天神不會同意,已經做好硬搶的準備,現在就省了不少事,衝庫爾尼科娃感激一笑,對秋雪輕聲說道:“師孃,庫爾尼科娃冕上將帶着你到海底幽域,由於徒兒還要在此修煉,不便相送,請師孃莫要見怪。”
修煉?心志堅定的秋雪當即就皺起眉頭,看了眼黑茫茫的四周,迎着呼呼冷風,柔聲說道:“孩子,你要在這裡修煉?幽空谷和黃金岸可不是修煉的地方。”
“秋雪小姐,他當然不會在這裡修煉,他修煉的地方是浩瀚海!”雅典娜將秋雪扶到身邊,臉色相當和善:“我們都感謝蒼冥魔神,是他培養了神界的希望之星,如果能戰勝嗜血狂煞,神界將永遠不會忘記魔神的偉大貢獻。”
秋雪一聽這話,臉色唰的就是一白,猛攥住李向天的胳膊,聲音因爲深深的恐懼而不住顫抖:“孩子,不要!浩瀚海不是修爲之地,這裡是死亡之海,就連創世神冕上都不敢涉足此地,你怎麼可以?”
“事情到了今天這步,不可以也要做,李天源閣下說過,這是幻師絕塵唯一可以提升修爲的地方。”秋雪的關心,讓李向天很感動,輕輕一笑:“如果不這麼做,不僅神界滅亡,徒兒的親人,師傅、師孃,你們都要處在無邊苦海之中,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死一搏,話又說回來,幻師絕塵乃是李天源閣下所創,三日前,他又對徒兒的修爲階層進行細緻的分析,這才決定將迅速提高修爲的地方選在浩瀚海,細數神界千萬年,有誰的修爲超過李天源閣下?他的話再不信,估摸世間就沒了可信之人。”
秋雪還是覺得不放心,不過在李向天的苦苦相勸之下,終是點點頭,臨走之際,她輕輕按住李向天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實在不行,不要勉強,路並非只有一條。”
“徒兒緊遵師孃教誨!”李向天做了一次好孩子。
待秋雪等神離去,四周回到死一般的靜寂,陣陣涼風吹打在面龐,李向天對着咆哮的浩瀚海,苦笑一聲:“這浩瀚海風真像心中的苦楚,風淒涼,味道苦澀。”
他又想起了法爾蒂諾,想起了他那個還沒出生的孩子,一切的一切彷彿置若夢境,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在克拉瑪沙漠,他一定拼勁全力毀了晶魂。
浩瀚海越來越近,風帶到的水滴砸在臉上,火辣辣的疼,這水如此怪異,與肌膚接觸的一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留給人的是心靈和肉體的雙重摺磨,而濃郁的血腥,也隨着距離的縮短,越來越強,甚至像李向天這般嗅慣了血腥的人,胃部也忍不住上下翻騰。
“死亡之海,果然名不虛傳!”李向天矗立風中,對着前方滔天巨浪,猩紅的海水,發表感慨。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不可能修爲的地方就是修爲提升最快的地方,正所謂預立則必破,自古至今,能參悟透這點的人,太少太少。”陌生的聲音響起,這聲音比風還要冷,比浩瀚海上空的雲還要陰鬱:“但是,李天源參悟了,所以創世神不如他,當然,和偉大的布魯斯南冕上相比,他還是有差距!”
陰鬱的聲音越來越近,李向天順勢看去,只見一位扛着長劍的男子緩緩而來,穿着銀色鎧甲的他,將腳印留在溼漉漉的沙灘之上,那模樣,說不出的瀟灑,那架勢,用酷字形容都有點對不住他。
輕撫一下被風吹起的長髮,男子止住腳步,對李向天灑脫一笑:“布魯斯南的偉大之處就在於,他猜得到李天源一定會讓他的繼任者前往浩瀚海修行。李向天,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媽的,裝逼的能耐真強!李向天冷笑一聲:“是嗎?那讓你久等了,在這冷風中,像只老鼠一樣偷偷摸摸潛伏多時,精神可嘉。”
這男子絲毫不介意李向天的挖苦諷刺,淡淡一笑:“沒辦法。庫爾尼科娃和雅典娜聯合起來,我只能與其打個平手,再加上你和兩位上位神,以及衆多罪神,有四隻胳膊也敵不過啊,所以,只有等他們都離去,再來取你性命。”
“夠坦率!”李向天翹起大拇指:“拔你的劍吧!”
男子一愣,旋即笑了:“這麼快就拔劍?天啊,我好不容易從封印中走出,第一次對敵,草草結束對手性命,太不好玩,反正都是煮熟的鴨子,你還能飛了不成?”
你他媽的有時間,老子沒有!李向天輕輕一笑:“謝謝你讓我多活一會兒!”
話是這麼說,刀早就劈向漢克斯,藍光一閃,四十八刀盡數揮出,每一刀都凝聚着全部力量,每一刀都帶起陣陣旋風,將本不平靜的浩瀚海攪得破浪衝天。
漢克斯鼻子哼了一聲,輕輕舉起未出鞘的長劍,一連串金屬相交聲之後,李向天木然立在十丈開外,眼中全是不信,愣了許久,苦笑兩聲:“劍神!果然名不虛傳!”
漢克斯得意的笑笑,衝李向天彎腰行了個標準紳士禮:“謝謝,五萬年過去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別人讚美。不過我想糾正你一個錯誤,那就是劍神這個名號,很多神都遺忘了,即便庫爾尼科娃和雅典娜都不一定想起我到底是誰,這個名不虛傳是怎麼來的呢?”
我靠,不過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還當了真,李向天撇撇嘴,不答。
漢克斯見其這表情,慘然一笑:“恐怕只有創世神和李天源才能記起我是誰,當然,還有可怕的布魯斯南!哎,說起來,神界其實和人間一樣,都是很健忘的,而神界史官,自然是實力高強者的工具。”
看了看緊鎖眉頭的李向天,漢克斯將扛在肩上的長劍斜插在沙灘之上,淡淡一笑:“小子,若非布魯斯南指名道姓要你性命,我其實不捨得殺你,剛剛那一瞬間,發出四十八刀,即便是李天源也很難做到,可你做到了,在修爲只有上位神階別的情況下做到這一點,非常不簡單,細數天下,怕只有當年的我才能與之相媲美。”
“謝謝閣下誇獎!”李向天一邊思索,一邊應付:“在下發出四十八刀,閣下劍未出鞘,便全部阻攔,在劍術一環,閣下的修爲已經到登峰造極之地步,如此高人,卻爲布魯斯南賣命,這點讓在下非常遺憾。”
“賣命?”漢克斯哈哈大笑,笑聲無比蒼涼:“沒有布魯斯南,我哪有什麼性命?標榜着公正的神界,以諸神的父親自居的創世神當年做的是什麼事?罷了罷了,一些事對說也是無用,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小子,拔你的刀吧!”
剛剛還說煮熟的鴨子飛不了,現在又迫不及待的要動手,這個劍神,神經病!李向天當然不會傻到和漢克斯用刀直接對話,剛剛的嘗試,徹底讓他滅了和其對抗的信心,畢竟,劍未出鞘,便生生阻擋住四十八刀,這般人物暫時是不可能戰勝的。
“你不說就沒有人知道!”李向天嘆了口氣,沒有拔刀,對着漢克斯,沉聲說道:“臨死前,如果能得知一些真相,也算有點收穫。”
漢克斯揚揚眉毛:“真相?李向天,真相對你有用嗎?”
“當然有用。第一,在下可以多活一會兒,第二,如果死去之時,能看透維護的神界到底是什麼模樣,也算瞑目。”李向天整整腰間魔刀,灑脫一笑:“當然,還有第三點,在下好奇心向來很大,你的故事,我很感興趣。”
漢克斯哈哈大笑:“好!既然如此,我就好好和你說說吧,讓你看看標榜着公正的創世神維爾託德,到底是什麼東西!”
低沉的聲音,伴着呼呼吹來的涼風,讓人的心情低落到極點,漢克斯帶來的,又是一段震撼三界的秘聞。
原來創世神的真名叫維爾託德,那時的神界和現在不同,沒有具體的分工,沒有神界法典,沒有任何約束,有的只是盡情修爲,追求力量的極致,正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由到極致,弊端不斷涌現,諸神的腦海開始閃現這樣一個觀念--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
神界渴望出現一個讓人信服的領導者,以創世神的名義領導諸神的英雄,而選取諸神的標準之一,就是修爲。
縱觀整個神界,有競爭資格的不過兩位,一位是維爾託德,一位就是劍神漢克斯。
遺憾的是,在競爭中,維爾託德並沒有遵從公平的理念,而是在一個深夜邀請漢克斯痛飲,酒宴正酣之時,維爾託德卑劣動手,爛醉如泥的劍神哪裡是對手,就此被封存。
神和人一樣,尊重的永遠都是勝者,剛開始,人們還在懷念那個劍術可怕的劍神,可隨着時間的流逝,這個名字在諸神的記憶中越來越模糊,斗轉星移,諸神更新換代,劍神漢克斯這個名號,已經沒人記得了。
直到最近,布魯斯南才用憤怒之劍,將漢克斯從封印中解脫出來,而對創世神維爾託德極端怨恨的漢克斯,自然緊隨布魯斯南左右,協助其滅神界,打造一個新的未來。
李向天越聽越失望,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的難受,原本在他心中還有些地位的創世神,沒想到是這個德行。
“歷史總是爲勝利者書寫!”李向天感慨一聲:“閣下,我對你的遭遇表示同情,如果創世神在世,你將其碎屍萬段,在下沒有任何異議,每個人都要爲他所犯的錯誤付出代價,創世神也不能例外。但是,尊敬的閣下,三界其他人等是無辜的,從閣下的敘述我看的出來,您以前是一位正直的英雄,可現在卻爲虎作倀……”
“住口!”漢克斯勃然大怒:“什麼叫做爲虎作倀,什麼叫做無辜!弄不清黑白,盲目崇拜一個卑劣之徒,如此愚昧的人神,死了世界就安靜了!好了,李向天,別廢話,拔你的刀!”
李向天搖搖頭,緩緩抽出魔刀:“既然閣下執迷不悟,在下只好用刀說話了!”
說完,身影一閃,直直向漢克斯衝去,犀利的殺氣鋪天蓋地而來。
“好小子,比剛纔的身影要快,出刀更犀利!就這樣死去,可惜了!”漢克斯雙目放光,都是玩技術的,深深明白一名刀手發出這一擊的背後,歷盡多少辛酸。
他手中的長劍出鞘,帶着一絲冰寒之氣出鞘,沒有劍氣,沒有光芒,彷彿這劍自始至終都是這般對着李向天,從未入鞘一般。
好快!李向天暗歎一聲,速度更快,出刀的力量更強,就在身子距離漢克斯一丈之處,身影一轉,向着浩瀚海奔去。
原來打從開始,李向天就沒有和漢克斯交手的念頭。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和漢克斯這般強人交手的後果是什麼,白白送死可不符合李向天的行爲準則,選擇進入浩瀚海或許是唯一的生存方式。
死亡之海,並不是每個人都敢涉足,李向天賭的是勇氣。
漢克斯再次笑了,笑得很開心:“好!不僅刀快,腦筋轉的更快,不過遺憾的是,你的身影太慢了!”
說這話的當口,他手中的劍已經揮舞了一十八次,劍劍命中李向天的關節處。
沒有痛感,只有身體的一陣酥麻,李向天在距離海水的三丈處從半空跌落,身子與沙灘接觸的一瞬,他想化作元素飄向浩瀚海,爲生存繼續努力,然而,擺在面前的事實卻是,他不能移動分毫,因爲漢克斯的劍影在前方閃爍,成了一道用劍氣組成的屏障!
“你是個聰明人!”漢克斯手中依然握着劍,閃爍的屏障仍在。
“你是個可怕的人!”李向天吐出一口血水,擡頭看着身穿鎧甲的男子:“想我練刀十年,竟然看不到你的劍!”
“十年?”漢克斯皺起眉頭,緩緩問道:“你說你到達現在的修爲,只用了十年!”
十年,到達三級上位神級別,對刀的感悟更是到達修爲支撐的極點,這一切只用十年?漢克斯打心眼裡不信,可李向天的眼睛卻明明白白告訴他--這是事實,無可改變的事實。
“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李向天淡淡一笑:“你動手吧。”
漢克斯右手微動,劍幕瞬間變成一柄碩大的巨劍,在浩瀚海上空兀自散放冰寒氣息,其犀利的光芒,將吹來的海風劈成碎片。
“對於這樣的人,應該給予痛快的死法!”漢克斯一臉惋惜,輕輕嘆了口氣:“如果布魯斯南沒有下殺掉你的命令,或許,你會成爲我的徒兒,這年頭,如此有天賦的人,少了!”
就在他感慨的當口,魔刀唰的一聲自下向上劃去,其速之快,更甚於前兩次,漢克斯一驚,忙退後一步。
也就是這一步,李向天雙足一蹬,左手用力,整個人如特納斯憤怒般衝到半空,他要落下的地方是浩瀚海,代表着死亡的海域。
“這估計是你的最後一刀吧!”漢克斯身子憑空而起,一腳踩在李向天的背上,冷聲說道:“雖然有時候你很卑劣,但我不得不承認,能逼我身子飄到半空,你做的已經很不錯很不錯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李向天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任憑輕飄飄的身軀落在溼潤的沙灘之上,讓刺骨的苦楚侵入骨髓,全身抖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