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不按預想軌道發展,決戰前,應該擁有的是一顆靜靜的心,應該處在幸福包圍之下,讓肉體和靈魂都得到放鬆,然而,現在的李向天,他能嗎?
在他身上,發生了太多太多。
十日後,他要面對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十日後,三界的生死存亡,會給出一個確切答案。
趙無痕和楊雙兒一直呆在男人身邊,縱然他們不想讓心愛的男人以身涉險,但面對而今情勢,除了奮力一搏,還有其他解決方式嗎?當命運不能選擇,就平平靜靜的對待生活,心安理得的享受美好時光吧。
楊雙兒和趙無痕整日品嚐着愛情的美好。
庫爾尼科娃和雅典娜徹底摒棄正統之爭,其他人也在享受着美好時光,整個海底幽域,氛圍是那麼安逸幸福,只有一個人孤單坐在海底幽域一角,對着陽光掩映下的美麗海底,淡淡一笑,那飄逸的長髮,那嬌媚的面容,無不訴說着美麗,那雙眼眸卻黯然無神。
“安娜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愛麗絲和薩內蒂正在海底欣賞美麗的珊瑚,不經意看到鬱鬱寡歡的她。
安娜一驚,旋即答道:“沒什麼?只是爲真神冕下擔心,布魯斯南實力強勁,又是真神的親生父親,我怕,我怕度梁山一戰,真神……”
“莫說這種沒根沒據的話,李向天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瞭解?就他那個手段,那個實力,即便再強悍的傢伙也不是他的對手,至於父子之爭,面對三界存亡,他一定會做出正確抉擇。”薩內蒂信心滿滿,大大咧咧說道。
安娜緊皺的眉頭稍稍有些散開:“不知爲何,老覺得放不下心來,覺得和真神在一起的日子就剩下這幾天了。”
愛麗絲嫣然一笑,拉起安娜的小手:“安娜小姐,既然時日無多,爲何不呆在真神身邊呢?”
安娜一驚,旋即擺擺手:“不可以的!真神現在正和兩位夫人處於甜蜜之中,貿然前去打擾,多少有些不便,還是在這裡,靜靜爲真神祈禱吧。”
愛麗絲狡猾一笑:“安娜小姐,我們還能向誰祈禱呢?以前,我們向偉大的族神茱莉亞祈禱,結果,族神茱莉亞在度梁山一戰灰飛煙滅。所以,拋棄祈禱的念頭,拿出勇氣,把握幸福纔是最重要的。”
“愛麗絲小姐,你的話我不明白。”安娜低下了頭。
愛麗絲輕笑,拍拍那隻如玉小手:“你不是不明白,是不想明白罷了。這些日子,我看的出來,你對真神的感情早就超越了正常關係,得知真神在浩瀚海身亡的消息,你的哀傷不比她們少多少。安娜小姐,信我的話吧,時日不多,勇敢面對自己的人生,有時,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後悔莫及。”
安娜當即面紅耳赤:“我……我配不上真神冕下。”
我靠,李向天這小子長的不咋地,魅力卻大,法爾蒂諾是他的老婆,趙無痕和楊雙兒也將其當作寶,原來安娜也早就落入情網,這年頭,鮮花爲什麼總喜歡向牛糞上插,難道當真牛糞營養豐富?薩內蒂狂迷惑不解,聽到安娜的話後,忙插口:“安娜小姐,在愛情中,沒有配上配不上之說,看看我和愛麗絲小姐吧,作爲無邊洪荒第一帥哥,我毫不介意和愛麗絲……”
“你不介意,我很介意!”愛麗絲臉色當即變了,瞪薩內蒂一眼,扭頭就走。
薩內蒂閃身上前,忙抓住心愛女子,呵呵一笑:“愛麗絲,你不是不知道,我就喜歡開玩笑,其實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啊。”
說完這話,對着呆在一邊的安娜尷尬一笑:“美麗的安娜小姐,你看到了嗎?像我這般相貌人物,都能得到愛麗絲小姐這般美麗的女子愛慕,你的實力,怎能說配不上我那位兄弟呢?別在這傻站着,趕緊去找自己的幸福吧,晚了,或許再也找不到了。”
愛麗絲白薩內蒂一眼:“總算說了句人話。”
薩內蒂呵呵一笑:“你不是不知道,我本就不是人,我是龍族……”
後面的話很肉麻,安娜再聽不下去,飛也似逃離熱火朝天的現場。
真要和真神表白嗎?安娜猶豫着,腦海中浮現的是數月前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情景,那時的生活雖然也很緊張,卻遠沒有現在可怕,算來,自從到達無邊洪荒之後,她和李向天聚少離多,李向天寥寥呆在煙雲神居的日子,大多和兩女度過,至於她,只能遠遠觀望。
難道就這樣讓幸福漸漸遠去?安娜在李向天門口止住了腳步,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終於做出決定,敲響了房門。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安娜不是三歲孩童,自然明白裡面剛剛在進行什麼。
一會兒,趙無痕紅着臉打開門:“是不是出了什麼緊急情況?”
安娜有些小緊張,支吾半天,硬是沒吭聲。
趙無痕有些納悶,不過想到安娜平常沒重大問題,一般不會輕易打擾真神的好事,機靈着呢,於是忙將她請進屋。
“安娜,你先坐在這裡,我這就將他叫出來。”趙無痕說完轉身進屋,見李向天還賴在牀上不起來,瞪了他一眼:“只有沒出息的男人才會賴在女人牀上不起來!趕緊的,安娜已經進屋,看模樣似乎與你有要事相商。”
要事?安娜現在找我有什麼要事?李向天伸個懶腰,穿上衣衫,戀戀不捨走出房,見安娜面紅耳赤坐在那裡,輕聲笑道:“我的孩子,此刻來找本冕,到底有何要事,說吧。”
安娜咬了咬嘴脣,話剛到喉嚨口,看了眼從屋內走出的趙無痕和楊雙兒,又將話嚥了下去。
這微妙的動作被李向天看了個正着。
“安娜,無痕和雙兒是自己人,不管什麼重要的事,她們都有資格知道。”李向天抿了口茶水,微微一笑。
“冕下……”安娜欲言又止。
李向天有些不耐煩了:“我的孩子,本冕曾經告誡過你們,時間就是生命,做事要追求效率……”
“冕下,信徒…..信徒……”安娜猶豫許久,終於鼓足勇氣,她站了起來,紅着小臉,深深對着李向天:“冕下,信徒喜歡你!”
此言一出,李向天差點沒從椅子上坐到地上。
趙無痕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她可是有名的醋罈子,忙接過話來:“安娜,作爲真神的信徒,都會從心底愛着真神,這很正常,難道你今天來這裡,就爲了表明忠心?如果是這樣的話,請回吧,你的心,真神明白了。”
“不!”安娜聲音登時高亢起來:“信徒對真神的喜歡,是發自真心的愛慕,是男女間的情感!”
李向天偷偷瞟了眼臉色煞白的趙無痕,乾笑兩聲:“呵呵,無痕,你別生氣,安娜今天喝多了。”
“我沒喝酒!”安娜走上前來,對着心愛的男人:“作爲西方女子,信奉的是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或許,真神壓根就沒將安娜放在心上,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娜的心在真神身上。”
楊雙兒想要接口,哪料想安娜唏哩嘩啦又說道:“真神願不願意接納信徒,這是真神的問題,尊敬的冕下,將壓在心底的話說出來後,信徒心中舒坦許多。”
說完,轉身而去。
我靠,你是舒坦了,老子就倒了血黴,李向天苦着臉看了眼憤憤的無痕,忙解釋:“無痕妹妹,你是知道的,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兒……”
趙無痕此刻哪聽得見解釋,作勢就要發飆,卻被楊雙兒緊緊攥住:“無痕,還有七日,李大哥就要趕去度梁山,我們應該盡情享受這些日子,而不是爭風吃醋,惹得他不開心,要知道,連日來的戰鬥,李大哥已經很累很累了。”
“姐姐,我錯了!”趙無痕一驚,旋即低下了頭。
看了眼一臉呆滯的李向天,楊雙兒輕輕走過來,拉住男人的手,輕聲說道:“在煙雲神居我就已經看出來了,安娜對你有情,可我卻將這情誤認爲信徒對神的心意,現在明白了。李大哥,去和她好好說說,記住,永遠不要讓愛着你的女子受到任何傷害。”
李向天有些猶豫。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楊雙兒瞟了眼漸漸遠去的身影:“安娜是個不錯的女孩,煙雲神居部署中,最知你的還是她,快去吧。”
這不是明擺着鼓勵老子討小老婆嗎?李向天又看了眼趙無痕,見她面色有些緩和,忙追了過去,一把拉住疾走的安娜,輕聲說道:“安娜,你爲什麼不早說?”
“沒有勇氣,沒有空間,更沒有時間!”安娜微微一笑,眼角的淚光就像水晶一般晶瑩:“信徒知道配不上冕下,真神只要知道安娜的心便可以,萬萬不可因爲信徒的魯莽行徑,而亂了你的心。”
李向天輕輕一笑:“怎麼會呢?你可是我的賢內助,什麼時候也不會做對我不利的事兒?至於配不配得上,安娜,你好好看看我的臉,無痕說的好啊,就咱這幅德行,從大街上隨便拽一個女子過來,便對得起我了,所以,只有我配不上你的份兒,哪有你配不上我之說?”
安娜喜笑顏開,焉能不知其中寒意,抿着紅脣低頭:“那……那無痕姐姐同意嗎?”
“剛剛你說話的時候,可沒事先徵求她的同意。”李向天苦笑一聲,眼睛不由自主攀上美女高聳的雙峰:“當然,任何事都有補救措施的,今後你和無痕好好拉拉關係便可以了,在煙雲神居的這些日子,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她是有名的刀子嘴豆腐心。”
安娜甜蜜的笑了,身子一軟,倒在李向天懷中。
“七日後,如果能從度梁山回來,便娶你爲妻!”李向天欣然一笑,將女子緊緊抱在懷中,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女人,不想在失去另外一個,不想讓任何一個愛着他的人受傷。
時光流逝的很快,特別是幸福之時。
七日後,度梁山,一片肅殺,陰風呼嘯。
縱然數日前的大戰,縱然大多數參戰者都是灰飛煙滅,但依然有說不清的屍體留存在這荒涼的山上,幾乎將度梁山覆蓋。
遍地的鮮血,濃濃的腥臭,讓這個神魔對戰的空間,比地獄還要地獄。
李向天緩緩走來,一個人,踏着鮮血,緩緩走來。
他的手,按在魔刀之上,眼睛一動不動盯着度梁山頂峰的黑影。
“你很守約,果真一個人來。”布魯斯南轉過頭來,輕風吹起他的黑髮,淡淡笑着,眼眸中一絲柔情瞬間就被殘忍取代,指着滿山的屍體:“來到這裡,你的血液在燃燒吧?一定再燃燒,因爲這是你母親最喜歡的氛圍,鮮血、死屍!我們就是在地獄中相識相愛的。”
“正因爲此,你要將三界變成這般模樣?”李向天皺起眉頭,靜靜說道。
“難道不好嗎?”布魯斯南對着李向天,對着自己的親生骨血,緩緩問道。
“不好!”李向天冷冷答道:“拔你的劍吧!”
布魯斯南輕輕搖頭:“我們是父子,爲什麼要兵戎相見,十天時間,你還沒有考慮好?要知道,赫本泉下有知,看見咱們這般,很傷心。”
李向天慘然一笑:“你也知道她會傷心?赫本生時,即便嗜血,也不過是動物之血,而你是怎麼做的,要將三界變成沒有生氣的地獄,真正讓她傷心的人是你!你這般做,不是完成她的心願,而是發瘋!”
布魯斯南沉默了,片刻之後,他擡起頭來,眼睛再充血:“沒錯!我是再發瘋,李向天,拔刀!”
再也沒有對話,有的是刀劍相接。
憤怒之劍和煉血同時出鞘,力量讓整個度梁山抖動起來,刀劍相撞的火花燃燒了空氣,撕裂了空間。
神戰,在度梁山正在進行的是一場神的戰鬥!
李向天的身子高高躍起,手中煉血按照刀術的基本招式千萬般變化着,每一刀每一式都力求速度的最大化,力量的最大化。
布魯斯南剛開始還有點大意,到現在,終於明白,李向天的實力確實已和自己相當。
“不愧是我的兒子,對刀術的掌控比我強了數倍!漂亮!”他大喊一聲,手腕一揮:“不過對戰不僅需要技術,最重要的還是力量!”
憤怒之劍自主出鞘,散放七色光芒,黑、紅、白、綠、藍、靛、紫,每一種顏色代表一隻兇猛的野獸,蟒蛇、白虎、天龍、朱雀、天鶴、獵豹、雄鷹,齊齊衝向李向天。
“好強!”李向天閃身避過,擊空的力量反震過來,讓他一個站立不穩,幾乎倒了下去。
“看到了嗎?你是不可能戰勝我的。”布魯斯南指着懸浮在天空的憤怒之劍,臉色通紅:“我已經可以掌控憤怒之間一半的力量,可是你呢,最多不過一成,就會自爆!放棄吧,你的努力只是個影子,無比虛幻!”
“即便是影子,也要拼!”李向天收刀入鞘,冷冷答道:“僅僅掌控四成的力量,只要不是全部,就有勝利的可能!”
“孩子,那就別怪父親冷酷無情!”布魯斯南咬着牙,眼眸中最後一絲柔情再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殘忍,深入骨髓的冷酷:“去死吧!”
話未落音,身子急速旋轉,七色光華環繞着身軀,如天空最亮的一道閃電,如世間最震撼的一聲驚雷,如世間最美麗的一道光華,直直飛向李向天。
這一擊,飽含着力量,這一劍,是對命運的控訴,這一劍,血腥瀰漫。
地動山搖,度梁山所在的空間散射力量擊打的粉碎。
散射的力量都如此強悍,憤怒之劍呢?
李向天左腳踏前,毫不猶豫踏前,手指貼在刀柄之上,迎着最犀利的一劍,輕輕一笑,猛然拔刀。
布魯斯南的身影變慢,憤怒之劍在身前一尺處減緩,煉血劃破了時空。
噹的一聲,刀劍相接,巨大的震盪力讓四周死一般的寂靜,方圓千里之內,所有的生靈化爲灰燼,只有死沉沉的大地。
嘀嗒一聲,淚水掉在劍柄之上,瞬間變紅。
“我或許真的錯了!”他緩緩擡頭,對着面無表情的李向天:“是什麼讓我變成這般模樣?是什麼讓我生了毀滅三界的念頭?是仇恨嗎?”
“法爾蒂諾的魂魄在哪裡?”李向天歇斯底里的怒吼。
布魯斯南淡淡一笑,嘴角的鮮血如線般落下:“被我親手毀滅了!”
“去死!”李向天大吼。
只是,面對那張蒼茫面龐,面對那雙飽含傷悲的眼睛,架在憤怒之劍上的刀卻未劃過。
“沒有膽量?”布魯斯南拿開憤怒之劍,對準煉血就要猛砍,眼眸幸福的笑着,說出的話卻無比狠毒:“沒有膽量就要死!三界要死,你的法爾蒂諾永遠不可能復活!我纔是三界的主宰!”
李向天閉上眼睛,黑光過後,布魯斯南笑了,將手伸向懷中,輕輕拿出綻放着微微光芒的魂魄:“這一刀,不知能不能毀滅憤怒之劍!希望如此,對不起我的孩子,謝謝你,救了我!”
他緩緩倒下,倒下的一瞬嘴角笑容,仇恨迷濛他的雙眼,內心的一絲空明最後得到拯救。
李向天的靈魂在顫抖,他終於明白布魯斯南的心,原來他並不是十惡不赦,原來他一直等着自己揮下那一刀。
“爲什麼?”他跪倒在地,看着布魯斯南的身體化成碎片飛舞,嚎啕大哭,縱然他萬惡不赦,也是自己的父親,他的身上流着布魯斯南的血。
就在此刻,憤怒之劍開始變化,環繞在劍身的七色光芒再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粉紅,那溫柔美麗的粉紅之色,而煉血的紅光也漸漸黯然,鏽跡斑斑的模樣再次顯現。
這是怎麼回事?李向天擡起淚眼,一陣風吹來,他呆住了。
兩件可怕的兵器隨風而散,乳白色的光華冉冉升起,無限擴大,不消片刻,竟然將這片天地全部籠罩。
遠處,轟隆聲此起彼伏,天空,閃電在閃爍,雷聲在號叫,只不過一切都被乳白色的煙霧遮住。
“怎麼了?法爾蒂諾的魂魄在哪裡?”李向天茫然在迷霧中尋找,然而,眼前除了濃霧還是濃霧,靈魂除了迷茫還是迷茫。
他要飛起,快速找尋那絲魂魄,卻發現自己失去了所有力量,而今他的實力,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人罷了。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李向天喃喃自問。
“因爲靈法力量已經從三界徹底消失了。”蒼老的聲音響起:“謝謝你,李向天!”
“元祖?”李向天大驚,又要開口說些什麼,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李向天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天空是蔚藍的,度梁山上開遍鮮花,屍體和鮮血似乎只是遙遠的記憶,再尋不見一絲蹤跡。
“法爾蒂諾!你在哪裡?”李向天就要狂奔跑,繼續尋找。
“嚷叫什麼?”冷冷的生意你想起,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按在他的肩頭:“我在這裡!”
猛然回頭,兩行清淚。
“我們的孩子,死了!”李向天苦苦一笑。
“沒關係,我們還可以再生!”一襲白衫的法爾蒂諾輕輕將男人抱在懷中:“這些天來,你受苦了,我的眼睛沒有瞎,找了一個好丈夫!”
李向天全身抖動着,他在壓抑內心的激動,在壓抑靈魂深處的那一股傷悲。
“向天,你看,太陽升起來了!”法爾蒂諾雙手捧起李向天滿是淚痕的面龐,指着東方:“和平常一樣,從東方升起來了!”
一切回到原點,再沒了界限之分,因爲靈晶已從這塊大陸徹底消失,原本擁有強悍力量的諸神,猛然發覺自己變成了常人,於是,唏噓不已。
海底幽域所在的地方擡高,成了一座島嶼,衆人四下相顧,不明白三日白霧過後,蒼冥大陸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發生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向天到底戰勝沒戰勝要毀滅三界的布魯斯南。
“姐姐,你看!是李大哥!”趙無痕拉着楊雙兒的手,欣喜的淚水就此滑落。
“不僅是李向天,法爾蒂諾也回來了,看來,布魯斯南已經死了!”楊雙兒擦擦眼角淚水,飛奔向心愛的男子,緊緊擁抱。
歡呼聲響起,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一年後,炎黃大陸,大華朝,李府官邸。
已經成爲蒼冥大陸首富的李向天,在一扇門外焦急的等待着。
“雙兒,無痕還沒生出來嗎?”他搓着手,額頭全是汗水:“怎麼這麼慢呢?”
“這事兒急不來的。”楊雙兒摸着隆起的小腹,言語間有些怕,趙無痕呼天搶地的號叫徹底讓她明白,原來生個孩子要承受如此大的折磨。
“我知道急不來,人家不是想看看是孩子嗎?”李向天聲音有些顫抖:“這可是我老李家的香火啊。”
法爾蒂諾一聽這話就一肚子氣:“香火?你怎麼不想想無痕妹妹,給你生個兒子糟了多大的罪。想想本冕……我就有氣,你們男人那會兒是舒服了,可我們女人卻要爲你們的獸性,付出高昂的代價。”
李向天一聽,正色說道:“老婆,話可不能這麼說,記得行房之時,四個老婆中,好像就你表現最爲豪放,若不舒服……”
“無恥!”法爾蒂諾一腳毫不留情踹了過去,一張俏臉血紅,咬着牙暗道:這個不要臉的,沒看到愛麗絲他們都在嗎?
“無恥好!無恥才能娶到你啊!”李向天呵呵一笑,索性耍起無賴,根據一年的戰鬥經驗,他深深明白,只要耍無賴,法爾蒂諾不能拿他怎麼着。
就在這時,一聲嬰兒的啼哭響徹天地。
“我靠,生了!我老李家的香火啊!”李向天大聲喊叫。
不多時,安娜抱着襁褓中的孩童笑吟吟走了過來,柔聲說道:“老公,果然是男孩!”
“讓我抱抱!”李向天雙手剛伸上去,就被楊雙兒打開:“看什麼孩子,你應該看的是無痕,若不好好表現,信不信她撕吃了你?”
“還站在那裡作什麼,趕緊去啊!”法爾蒂諾推開李向天,搶過嬰孩,臉上盪漾的是母性特有的溫柔。
“好孩子,長的真漂亮!”法爾蒂諾笑着說道。
只不過,這孩童的目光卻沒看着法爾蒂諾,而是將目光對準了愛麗絲,小手努力舞動着。
楊雙兒一愣,順着孩童目光看去,猛然發現,他目光對準的竟是愛麗絲飽滿的酥胸,看了眼賊一般跑進產房的李向天,沒好氣的說道:“龍生龍,鳳生鳳,色狼的孩子也不是什麼好鳥!”
四周一片沉寂,旋即一陣大笑。
“我靠,老子是色狼?”李向天在屋內對外面的笑聲頗爲不滿,握着無痕的柔荑,擦擦她額頭的汗水,厚顏無恥的說道:“老婆,別人不知道,你應該明白,在咱們大華朝,誰不知道我李向天的品行……”
“如果你不想我噁心而死,就繼續說下去!”無痕白了李向天一眼,咬着牙。
李向天無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