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海底幽域的特使!”布拉格面上崇拜的一塌糊塗,心中恨不得將李向天活撕了。
整個海底幽域,都是他的仇人。
作爲千年的兄弟,施拉普納明白他的意思,對李向天獻媚一笑:“今日有緣和閣下相遇,乃是緣分,請問閣下高姓大名,在下也好沾點光,有個炫耀的資本。”
“楊逍!請問兄弟的名號是?”李向天擡擡眼皮,掃了施拉普納一眼,盛氣凌人的味道十足。
楊*頭,布拉格心中大罵,嘴上可是連連討好,指着施拉普納:“好名字!小的布拉格,這位是我的兄弟施拉普納,我兩人剛到卡拉澤帝國,雖然人生地不熟,但海底幽域的威名卻如雷貫耳,看大哥年齡不大,竟是特使,了不起啊!碰到如此高人,不來個一醉方休,怎麼能行?大哥你在這裡等着,我上樓將上好的美酒拿來。”
李向天笑着點點頭,目送施拉普納緊隨布拉格上了樓,眼中閃過一道金色光芒。
到拐角處,布拉格卡住施拉普納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你他孃的跟來做什麼?萬一那小子起了疑心,跑了怎麼辦?”
“大哥,我有點害怕。”施拉普納嚥了口唾沫,額頭冷汗橫飛:“站在他身邊,冷氣直入心間,說不出的難受,看架勢,他的修爲和卡拉薩閣下差不多,咱們怕不是他的對手!”
“你他孃的用不用腦子,他的修爲只是二級神導師!”布拉格恨不得一巴掌將膽小的兄弟扇趴下:“是不是被法爾蒂諾嚇傻了?好歹咱們也是傳說中的地域雙星,拿出點勇氣,這小子擺明了是繡花枕頭,沒腦子的傻逼,帶如此美麗的小妞到沙漠,不是閒着沒事找事嗎?好好想想,高手是這模樣嗎?”
施拉普納一想也對,根據千年的經驗,真正的高手通常表現的莫測高深,顯擺的不多,而楊逍的表現太他媽膚淺,當然,他也不否認膚淺高人的可能,於是頗爲謹慎的建議:“大哥,咱們還是問問卡拉薩吧,得到他的首肯,才動手,這樣穩妥些。”
“好,你現在先上去,將那點藥先拿下來。”布拉格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這就去!”施拉普納屁顛屁顛的向前,誰料剛跑兩步,皺着眉頭問道:“大哥,是錐心奪命還是少女狂歡?”
布拉格咬着牙:“你他孃的腦袋是不是長屁股上了,當然是錐心奪命,少女狂歡是這時候用的嗎?”
施拉普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頭一耷拉,疾步跑上樓,在他看來,大哥秘製的這兩種藥,只有少女狂歡貨真價實,至於錐心奪命,名號倒是響亮,至於效果,實在不敢恭維。
“尊敬的卡拉薩閣下!”布拉格打開靈法通訊戒,恭敬的問道:“在龍門谷酒家,我們碰到一個自稱是海底幽域特使的傢伙,您看應該怎麼辦?”
靈法通訊戒中傳來一陣長久的沉默,突然一陣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這件事我聽說了,布拉格,聽好了,我在克拉瑪沙漠深處等你們,然後將這個傢伙滅了!”
布拉格狠狠的點點頭,和卡拉薩話中,他看出這位最近心情很不舒爽的傢伙,因爲楊逍的到來,神經被提升到興奮的臨界點。
“施拉普納,卡拉薩要幹掉楊逍。”布拉格檢查完兄弟遞過來的錐心奪命,交還給他:“到樓下的櫃檯偷偷將藥放了,記住,劑量不能太多,只要能阻止靈丹不發揮作用就行。”
“大哥,我看還是多放些!一千多年前,你將整整一包錐心奪命投進哈迪斯的酒裡,結果那傢伙好像沒事一樣…….”施拉普納眼中滿是不信任。
布拉格很受傷,直接打斷兄弟的話:“錐心奪命經過一千多年的演化,藥效其實曾經所能比擬?按照大哥說的辦,肯定沒錯。”
施拉普納聳聳肩膀,無奈的向樓下走去。
李向天自兩人走後,便凝神傾聽兩人的談話,面上一片淡然,在施拉普納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向櫃檯時,他心中暗笑:“就這點伎倆還好意思拿出來,玩陰的,老子可是你們的老祖宗。”
“楊先生,布拉格和施拉普納有問題。”綠葉警惕的看了眼下樓的布拉格,怯生生的說道:“從他們身上,我感到有一股不屬於生命的東西,很冷,就像地獄,你一定要小心。”
李向天呵呵一笑,湊到綠葉身前,悄聲說道:“他們本就是靈屍,落月城的走狗。”
綠葉有些緊張,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碰上敵人。
李向天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輕輕抿了口茶,眼眸中閃過的一絲狠意讓綠葉打了好幾個冷戰,美女突然發現,施拉普納和布拉格都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李向天。
布拉格當然不知道悲慘的命運正一步步向自己走來,他熱情不減,笑容彷彿刻在臉上,挨着李向天坐下:“楊大哥,美酒一會兒就送上來,咱們痛飲幾杯,然後上路。”
綠葉抿着嘴脣,突然插上了話:“楊大哥,咱們沒必要走的這麼急吧?龍門谷的美景我還沒有欣賞,庫尼亞馬車還沒有賣掉,咱們總不能讓庫尼亞獨角馬拉着咱們去綠洲吧?”
一連串的反問讓李向天皺起眉頭,布拉格一見如此,忙問李向天:“楊大哥,這位神仙般的女子是……”
“我內子!”李向天拽了一句文縐縐的話,一雙無恥的眼睛掃了掃綠葉高挺的酥胸,喉嚨處咕嚕一聲。
綠葉的臉當即就紅了,在外人面前第一次以夫妻身份相稱,她多少有些不習慣。
毫無疑問,這個模樣讓李向天獸性大發,不過考慮到可怕後果,只得壓住*,在心中不住嘆氣:孃的,什麼時候她身上的異法會解除,那樣,呵呵………
一連串的少兒不宜情節在他腦海肆無忌憚的播放着。
“原來是嫂子!”布拉格的嘴巴彷彿抹了蜜:“估計也只有楊大哥這般英俊豪傑方纔配的上嫂子的花容月貌。”
李向天所有的慾望被這句話不留情面的轟走,他一陣惡寒,突然發現布拉格不應該修爲,若是去當官,肯定大有前途,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混到做靈屍的地步。
女人都是聽覺動物,綠葉雖然對靈屍心存芥蒂,聽到這番話語,依然露出甜美笑容。
太美了,實在是太美了,傳說中的美神完顏秋雪,或許也及不上她的芳華絕代,老子雖然變作靈屍,但能得到如此佳人,也算創世神帶我不薄!布拉格心中翻江倒海,眼中的猥褻赤裸裸顯露。
這目光着實嚇了綠葉一跳,不由自主的向李向天身前湊了湊。
李向天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心中大罵:你孃的,老子的女子都敢猥褻,到了沒人的地方,要不活活劈了你,就不叫李向天。
施拉普納正好端着酒走過來,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恨不得一腳踹在布拉格的屁股上,心中怒道:孃的,這個花癡,還沒將楊逍放倒,你就露出那等淫賤目光,將人嚇跑了怎麼辦?
他將酒壺放下,在桌子下狠狠踩了布拉格,對綠葉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嫂子,你的美麗震撼了布拉格的心靈,希望你用寬廣的胸懷原諒他的無禮。”
李向天呵呵一笑,擺擺手,頗爲大度:“沒事沒事,既然有緣相見,都是兄弟,再說,像我這樣的正人君子看到內子尚且有些丟魂,更何況一個陌生男子呢?好了好了,布拉格兄弟,你也沒必要自慚,咱們剛剛不是說好了嗎?要好好喝上兩杯。”
布拉格和施拉普納微微一愣,心中閃過同一個念頭:楊逍是個不折不扣的傻逼,人家那般看他的老婆,不僅不怒,反而替他人說話,我靠,法爾蒂諾最近是不是犯糊塗,怎麼選了這麼個傢伙做特使?
綠葉不明白李向天的確切用意,唯有保持緘默。
施拉普納擺放好酒杯,便要斟酒,誰料就在這時,李向天用手一攔:“兄弟,按照黃金獸國的規矩,這斟酒的好像是內子。”
施拉普納微微一愣,旋即笑着說道:“還是我來吧,嫂子尊貴之體,若是讓她斟酒,整個無邊洪荒的靈法師和靈獸都會打咱們的嘴。”
李向天忙衝綠葉使了個眼色,綠葉心領神會,站起身,搶過酒壺,微笑着說道:“我哪裡是什麼尊貴之體,不過是海底幽域不知名的侍女罷了,再說我確實不會飲酒,與其在那裡乾坐着,倒不如幫你們斟酒。”
讓特使夫人斟酒?施拉普納第一反應便是--這是不可能的,於是旋即又將酒壺奪了過來,綠葉只覺得手中一空……
誰料就在此時,李向天大手湊了上去,輕輕對酒壺一敲,瞬時,芳香四溢的美酒噴灑開來,李向天慌忙提起,手“不經意”的在擺放好酒杯的桌子上一帶……
“因爲這點小事,將美酒灑了半壺,太不應該了。”李向天一臉惋惜,對着施拉普納擺擺手,將酒壺交給施拉普納:“罷了罷了,既然兄弟如此客套,那就有勞了。”
說完,示意綠葉坐下,眼眸中閃過一絲壞笑。
或許是李向天的動作太快,或許是綠葉太過美麗,總而言之,布拉格和施拉普納對那瞬間發生的變化一無所知,於是,悲劇便這樣發生了。
當李向天喝下第一杯酒後,布拉格就在計算時間,估計差不多之時,他換上一副很是正經的面龐,湊到李向天身前,無奈說道:“楊大哥,本來我和兄弟還要帶着你和嫂子好好逛逛龍門谷,可今早聽說晚間克拉瑪沙漠有大風,這沙漠中的大風就像大海的風暴,力量非常強大,即便修行高超,速度也會減緩。而落月城的卡拉薩閣下就在綠洲等候着我們前去,所以,今天逛龍門谷的先放放,先處理正事,如何?”
李向天淡淡回道:“身爲海底幽域特使,作爲法爾蒂諾冕下最信任的下屬,楊逍有義務在第一時間得知黃金獸國和盛唐帝國的締約情況,然後傳達給冕下。”
他說着便站了起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綠葉妹妹,爲了冕下的囑託,先委屈一下,等事情辦好,我再好好補償你。”
綠葉知趣的點頭。
到了門外,指着庫尼亞馬車:“楊大哥,如此着急,咱們的馬車怎麼辦?要不,賣掉吧?”
“嫂子說的對!”布拉格走上前,憂心忡忡的說道:“庫尼亞獨角馬價格不菲,但是在沙漠中他的行進速度遠遠不及黃金駱駝,帶着它們,勢必影響咱們的前進速度,傍晚時分,不能到達綠洲,一定會拖延一天,讓黃金獸國和盛唐帝國的人等急了,我和兄弟都不好交差,楊大哥,你趕緊將其賣掉,咱們快些出發。”
李向天皺皺眉頭,輕輕嘆了口氣:“兄弟,你也知道庫尼亞獨角馬價格不菲,龍門谷可是小地方,說賣掉便賣掉?我看,沒十天半個月,怕是無人問津。”
“那可怎麼辦?”布拉格衝他兄弟使了個眼色,一臉爲難:“咱們可不能爲了馬車耽誤正事啊!”
施拉普納眼睛開始放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楊大哥,兄弟有個提議,若是你信得過我,這馬車就先停放在卡拉澤在龍門峽的聯絡處,待事情辦完,回來再取,怎麼樣?”
我靠,戲演的還真像,李向天內心極度鄙視這兩個貪財好色的靈屍,他拍拍施拉普納的肩膀:“兄弟這是哪裡話?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兩字,若放在你那裡我還不放心,恐怕這個世界上也沒有讓我放心的人。”
綠葉大驚,就要相勸,卻被李向天冷冷的眼神阻住。
施拉普納看着李向天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個二百五,我靠,海底幽域的特使智商就這麼高?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吩咐站在酒店門外的幾名隨從帶走了馬車,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止,六隻獨角馬的庫尼亞馬車,賣出去至少要一萬金幣,發達了。
布拉格見兄弟沒費多少功夫,就做成了千年後的第一宗大買賣,有些着急,趕緊拉過兩隻黃金駱駝,帶頭騎上,衝李向天說道:“楊大哥,既然沒了顧慮,咱們全速出發吧。”
說完,一聲令下,黃金駱駝兩個巨大的駝背金光四溢,四隻粗壯的腿以極限速度邁進,不多時,就達到克拉瑪沙漠。
“楊大哥,布拉格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老實了。”綠葉靠近李向天,扯着緊緊縛在黃金駱駝上的蒲團,俏臉通紅,一雙玉手微微抖動,雖然他知道心愛的男人一定會保護他,見布拉格如此淫賤的眼神,依然讓其恐懼不已。
李向天冷笑一聲:“當然不老實,已到他們的地盤,還帶着面具做什麼呢?我估計再過一炷香的功夫,狼就應該卸下羊皮,綠葉妹妹,到那時,你不要輕舉妄動,一切交給我。”
“那你要小心。”綠葉眼中滿是憂慮:“他們是兩個靈屍,看架勢,似乎修爲也不低!”
李向天伸出手指搖搖:“不,你錯了,只有一個靈屍,因爲不久,施拉普納便會立斃當場!”
綠葉搞不明白李向天爲什麼這麼肯定,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施拉普納兄弟,你怎麼流鼻血了!”李向天瞪大眼睛,笑得很壞。
施拉普納嚇了一大跳,用手一摸,可不是嘛,全是鮮血,他有些納悶,是不是剛做成了筆大生意興奮的?
布拉格擡頭看看四周,瞪了施拉普納一眼:“你他孃的丟人不丟人,不過是一架庫尼亞獨角馬車,犯得着如此激動?地域雙星的名號算是被你毀了!”
布拉格白了施拉普納一眼:“你還說我?從進入克拉瑪沙漠到現在,你眼珠子就沒從那小妞身上移開,孃的,若是被那個傻逼看出來什麼,咱們難道要在龍門谷動手?色字頭上一把刀,若不是你太色,咱們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李向天聳聳肩膀,衝着綠葉笑着說道:“你退後。大戲終於開始了。”
這句話讓正在唧唧歪歪的地域雙星一愣,看着臉上沒有半分緊張的李向天,心裡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一千多年前地域雙星的威名,讓他們很快冷靜下來。
“你自一開始就看出來了,果然不愧是海底幽域的特使,不簡單!不過你依然要死!”布拉格對着嬌美的綠葉嚥了口口水,拿起掛在黃金駱駝身上的銀色長槍,指着李向天,那架勢,很男人。
李向天活動活動筋骨,眼角瞟了眼布拉格:“不是老子不簡單,是你們兩個太傻,演戲也演得像點,結果漏洞百出,這不是愚弄人民的智慧嘛。”
施拉普納沒心思跟李向天打嘴仗,噌的就抽出一把黑色長劍,正要擺造型,說狠話,誰料鼻血再次不爭氣的涌了出來。
施拉普納鬱悶的一塌糊塗,變作靈屍之後,這是他第一次對敵,萬萬沒想到還沒出手,血倒是先流,不詳的兆頭。
布拉格意識到不對頭了,連忙來到兄弟身前,按住他的小腹,臉色蒼白無比:“兄弟,你是不是感到靈丹處有些異樣?”
“恩,感覺不是很強烈,就是有些微微的發酸…….”施拉普納正要詳細描述自身感覺,突然回想起龍門酒家的一幕,一個不好的念頭對着他的心,重重砸了一下,臉色立馬塗了六層粉,拽住布拉格衣領幾乎是狂吼:“解藥,快點給我解藥!”
布拉格下意識向懷中摸去,誰料除了那包少女狂歡,解藥的毛都見不到。
“看把你急的,難道落月沒告訴你們,無論身處何境,都要保持鎮定嗎?”李向天盡情演繹着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定義,從懷中掏出兩個紅紙包,笑得很是殘忍:“解藥在我這裡,不過很遺憾,我並不打算給你!施拉普納兄弟,這是法爾蒂諾冕下對你的懲罰。”
說着,他以無比迅捷的手法打開紙包,一陣風吹過,白色粉末煙消雲散。
布拉格總算明白爲什麼喝酒的時候這個該死的楊逍老是向自己身邊湊。
“我要殺了你!”施拉普納憤怒的大吼,默唸咒語,整個人直飛而起,全身帶起的藍色光芒讓燠熱的空氣登時降到冰點,幽蘭色的光芒隨着他身影的變化越發絢麗,黑色劍芒就像騰空而起的天龍,威猛中含着靈巧,盡情演繹地獄靈法的剛柔並濟。
綠葉當即就呆了,從施拉普納的出手來看,他很強。
其實所有無邊洪荒的靈法師和靈獸在她眼中,都很強。
“不要!”布拉格這話喊出的時候,已經很晚很晚。
劍,距離李向天的身子還有半尺,施拉普納便很不爭氣的掉落在鬆軟的沙灘,猙獰的面孔訴說身心的痛苦,那散放黑色光芒的靈丹正在熊熊燃燒,大腦中有一點光芒在微微閃動,瞬間便黯淡下來,這就是靈魂,也是生命之力發源的地方,不過它永遠消失了。
“楊逍,你好狠!”布拉格眼睜睜看着兄弟死去,憤怒衝昏頭腦,竟然說出如此腦殘的話。
“我狠?”李向天撇撇嘴:“你們狠差不多!要知道,先下毒的可是你們,我所做的不過是將東西原封不動的換給你,不過說實話,你的錐心奪命經過一千年的改造,效果確實不錯,這下你可以安心了,施拉普納用性命驗證你在造毒一道進步很大!”
布拉格驚呆了:“你…….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這是錐心奪命?”
“我靠,這可是你告訴我的。”李向天摸着鼻子,冷冷說道:“我忘了告訴你,我最近閒着沒事,正在研究生命之力,衆所周之,能夠掌控生命之力的人,聽力應該靈敏吧。”
布拉格的表情已經由呆轉化爲傻,倒不是因爲李向天修行了什麼生命之力,而是他和施拉普納密謀之時,聲音太他媽大了。
大意,太大意了!布拉格懊悔的不能自已。
李向天瞟了眼斷氣的施拉普納,拍拍腰間魔刀,笑得很壞:“布拉格兄弟,別犯愣,施拉普納一個人走,很孤單,你應該趕緊去陪他!”
話尚未說完,蒼冥魔刀出鞘,帶起狂風將身旁的細沙捲起。
布拉格萬萬沒想到李向天出手有這麼快,只見一道紅光直直劈來,殺氣四起,血腥飛過。
好快的攻擊法術!布拉格不敢怠慢,趕緊默唸一道咒語,瞳孔中一片死灰之色,銀槍一指,大地瞬間顫動,黃色細沙電光火石般直直飛起,瞬間凝聚,在他身前立時懸浮十幾塊黃色沙盾。
這一記地獄防禦,使出了周身力量,只要對手修行的靈法,攻擊沙盾的一瞬,其中蘊含的地獄之火便如同洪水般淹沒攻擊之人。
李向天莫名感到一股陰沉之氣,微微覺得有些不適,但蒼冥魔刀卻出奇的興奮,似乎,它正喜歡這種氛圍。
布拉格眼睛瞪得渾圓,怪異的場面讓他幾乎忘記了默唸咒語。
紅色刀芒將沙盾劈成碎片,沙盾乃是靈法聚集,怎麼會被劈成碎片?而蘊藏於沙盾中的地獄之火,還沒露頭,就聽見那柄可怕的紅刀,發出一聲嘶吼,自主懸浮而起,李向天握住刀柄,用力向下一帶,一條咆哮的血龍盤旋着將已成碎片的沙盾圍住。
砰的一聲,數不清的細沙如雨般紛紛下落,打在布拉格筋疲力盡的面龐。
冷汗滴在沙中不見了蹤跡。
明明只是二級神導師,爲什麼自己竟無還手之力?堂堂的地域雙星敗的如此徹底,這是布拉格無法想象的,他手中的長槍微微顫抖,銀色的光澤在陽光下有些晃眼。
“你到底是誰?”布拉格聲音有些顫抖,即便是和海底幽域的普羅里尼交手,他的地獄十三血火盾也不會還沒發招,就被扼殺在搖籃中,在印象中,只有法爾蒂諾才能做到這一點。
“你很煩!”李向天手握魔刀,高高舉起:“我已經說過了,我是楊逍,海底幽域的特使!”
布拉格冷汗滾滾下落,握着銀槍的手在抖動。
那把怪異的血刀,一條張着血盆大口的金龍在刀身上下起舞,那橫掃一切的氣勢,將布拉格的信心打擊的支離破碎,那通紅的雙眼,閃爍的是殺戮、暴虐。
強大的殺氣讓綠葉打了個大大的冷戰,脊樑骨發毛,一個勁兒後退,若不是和李向天相處久了,她一定會大聲呼救。
平靜的克拉瑪沙漠,被一陣死亡氣息籠罩。
恰在這時,狂風捲起,乳白色光芒閃過,一個金色長髮,配掛三尺短劍的傢伙站在布拉格身前,淡紫色眸中閃爍一絲安寧,嘴角微微泛起笑意。
他看着李向天許久許久,方纔緩緩說道:“布拉格,你敗的很冤枉,因爲他壓根就沒有靈丹,地獄十三血火盾的攻擊性便減半,若換作他人,剛剛你贏了。”
布拉格鬆了一口長氣,能保住命就不錯,他沒心思在意輸贏,看着施拉普納冰冷的屍體,他咬着牙說道:“尊敬的卡拉薩先生,請爲我的兄弟報仇。”
卡拉薩微微點頭,看着李向天:“短短一個月時間不到,修爲竟然已到二級神導師,如此說來,我的弟弟卡薩諾也是死在你的手中,李向天啊李向天,我當初在黑江沒將你做掉,實在是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李向天愣住了,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這絲驚訝僅僅維持一瞬,他便平靜下來,靜靜對着卡拉薩,將魔刀收回鞘中,呵呵一笑:“卡拉薩先生,現在動手,你還來得及。”
卡拉薩微微一笑:“當然來得及,幸虧讓我現在遇到了你,若是等到你修爲再進一步,恐怕事情就有點麻煩了。”
布拉格迷糊了:“卡拉薩先生,李向天和薩內蒂不是一起被雲中鶴統領和德爾惠長官殺掉了嗎?”
卡拉薩搖搖頭,聲音中有些不耐煩:“作爲活了幾千年的地獄亡靈,布拉格,難道你不知道沒親眼所見,傳聞往往都是假的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靈丹或者晶核,力量能強到如此程度,只有幻師絕塵!”
李向天一陣心慌,卡拉薩的鎮定隱隱讓他覺得,自己並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既然知道我修行的是幻師絕塵,在黑江你就應該殺了我,搞到現在,賠上你弟弟的性命,卡拉薩,我懷疑你和卡薩諾一樣,生下來的時候就是他孃的腦殘!”李向天翻翻眼皮,開始罵人。
卡拉薩還是那樣平靜,似乎李向天的話在他心中沒有激起一絲波瀾:“其實我當時很想殺了你,遺憾的是,落月城主沒有下這樣的命令,才讓你堅強的活到現在。不過今天就不同了,既然你得到巴喬斯圖塔的真傳,修爲肯定比蒼冥魔神高上許多,對於潛在的威脅,殺了你,城主不會說半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