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柔趕到的時候,李煜已經坐在牀榻上和妻妾們有說有笑了。雖說看上去相當的虛弱,面色蒼白沒有血色,但是精氣神卻出乎意料的好。
那是因爲李煜剛一醒過來,李玄陽便吩咐府上的高手用玄氣來調養李煜的身體。
“父親!”
看到父親再次生龍活虎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一直提心吊膽的李婉柔總算是鬆了口氣,當時淚就留下來了,一把撲了過去。
“婉兒!”李煜眼睛也略有乾澀。這兩天來他雖然一直病的不輕,整個人意識都是模糊着的,但是對女兒的付出卻是心中有數。
父女二人抱在一起,那畫面相當的感人。
半晌,李婉柔才掙脫了父親的懷抱,喜極而泣。
“好,好,沒有什麼比人平安還要好的了!”即便身居高位早已喜怒不形於色的李玄陽都老淚縱橫連聲叫好。
這個家總算是沒有跨,家中的頂樑柱還在!
“唉,彷彿死了一次,不過幸好的是從鬼門關爬了回來!”說完這話,李煜臉上的表情慶幸而唏噓。正如他所說這條命幾乎是撿回來的,甚至到最後關頭即便是他自己都不抱希望了。唏噓乃是因爲當一個人經歷過一次生死之後,才明白活着的可貴。
現在李煜腦海之中唯一的念頭便是想着在以後的日子裡如何報答和陪伴家人。患難見真情,也只有到這個時候,李煜才明白家人對他來說是何等的重要。
“這幾日辛苦大家了!”李煜環視一圈,從圍在屋子裡的每一個人臉上掃過,眼含淚水。
“老爺!”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
一羣人迴應,除了李煜的親人外,其他下人的表情都有些誠惶誠恐。
“其實,煜兒你最應該感謝的不是我們,而是婉兒和乘風。若不是婉兒去尋找到了京都城最後一位郎中,還是位神醫;若不是乘風出手,恐怕……”李玄陽適時的站住來,老人家體現了足夠的高風亮節。
李煜聞言一愣,自己女兒的付出他是看的見的,可乘風?
“乘風?哪個乘風?噢……是祖家玉龍的小子?父親你的意思是他救活了我?”李煜嘴巴張大,相當的吃驚。對於祖乘風乃是神醫救活他的事情,李煜根本就沒有記憶。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對外物沒有太多的感知,只是知道來了位郎中,往後的事情就再也不知道了。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是祖乘風啊。祖家的那個讓人頭疼的書呆子,自己名義上未來的女婿,居然救活了自己?這在李煜聽來簡直是天方夜譚,如果這話不是從老爺子的嘴中道出,就算是讓李煜猜上一千次一萬次也未必能夠猜到是祖乘風救得他,關鍵即便是纔出來了,李煜也未必會信啊。
李玄陽點了點頭,“可不就是他,你未來的女婿咯。他剛來的時候,我也諸多不信,可是他生生憑藉着出神入化的醫術將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當時我和婉兒便站在一旁看他行醫。嘖嘖,那樣的手段老夫生平僅見。最誇張的是,你居然好的如此之快,這要是傳出去,外人簡直難以想象。”老爺子這會兒算是說了句公道話,若是換了其他的郎中治好了李煜的病
,怕也需要相當一段長的時間,只能先止住頹勢,然然慢慢調養。但是祖乘風不同,幾乎是藥到病除,速度快的讓人訝異。
“他人呢?”李煜一聽,便立馬出聲詢問。“如果不是爹你說的話,我根本不會相信,這小子不是一向只喜歡讀書的麼?什麼時候還有這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
“呵呵,別說是你,即便是我也想不到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怕是我也會和你一樣不信。”李玄陽連連點頭唏噓不已,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大大超過了他的認知。說道這裡,他回頭朝着身旁的管家詢問:“祖神醫呢?快去請來。就說老爺醒了要當面感謝他!”
管家領命,一溜煙兒小跑出去。
可沒半會兒功夫又折返了回來,道:“老太爺,祖神醫不知道何時已經離去了……”
“什麼?離去了?”李玄陽聽的一愣,扭頭問孫女:“婉兒,不是讓你帶乘風去休息的麼?你怎麼丟下他一個人就跑回來了?你這丫頭啊,真是不懂事,平時寵壞你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讓我李玄陽如何做人?”
李玄陽這是以爲孫女對祖乘風照顧不周且李家的人冷落了他。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李玄陽最是做不得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事情來。更何況,祖乘風本就和他李家關係深厚,頗有淵源。
“爺爺,對不起,剛纔我聽到父親醒轉的消息一時激動就跑了過來,忘記招呼祖公子了。”一想到剛纔在那邊屋子裡的情形,李婉柔就有些臉紅。
“算了算了,既然乘風走了便走了吧,大不了回頭過兩天等你父親身體稍好,我們親自登門謝恩。”李玄陽的話擲地有聲,讓人驚訝不已。
李家第一代家主和第二代家主一起出動,上門謝恩,這得多大的陣勢,會引起多麼大的轟動?
李煜聞言也連連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這小子這是讓人驚訝啊!”
李家第二代,李煜被祖家最近風頭最盛的祖乘風救好的事情,沒幾天就傳遍了整個京都城,但是真正相信的卻沒有很多,開始的時候大家覺得只是謠言,要知道這祖乘風可是出了名的無用,怕是連藥方都開不出來,還能治病?
尤其是聽說,祖乘風乃是用了開膛破肚這種就算是老資格的御醫也不敢做的治療方法,他一個祖家三代兒郎,還敢做?莫不成一個毛頭小子,比得過行醫幾十年的老御醫嗎?況且,這病狀當初是整個皇宮內無人治的。
而且不是經常說祖乘風一無是處,僅僅是個書呆子麼?
街頭巷尾處處可見這樣的議論。
若有人提示異議,立馬會被反駁,用一副幾乎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然而冷笑:“你這消息太不靈通了,居然還以爲今日的祖乘風是往日的祖乘風麼?知道這一個多月來,京都城誰的名聲最大?祖乘風!中秋詩會一語驚人,智退大敵,博下了大雲第一才子的稱號,隨後有通過連番激戰辛苦搶的祖家未來家主的寶座。怎麼?你還以爲祖乘風真的是個書呆子麼?
嘿嘿,這個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喲。依照我看,他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隱藏的太深了。之前一直在厚積薄發隱忍不出,一出則雷霆萬鈞天下震驚。好一個祖乘風,
祖家出了個了不得的妖孽!”
開頭一兩天,風向是向着祖乘風有利的一面吹。可是兩天之後,風向掉頭急轉,全部朝着祖乘風不利的一面吹去。
頃刻間關於這中間的各種陰謀論便甚囂塵上。
明事理的人終究是少數,大多數人都被牽着鼻子走。不少人即便是瞭解了最近一段時間祖乘風的所做所爲,卻依舊不太信任。
爲何?
隔行如隔山啊!
況且還是最難的醫道!
哪一個神醫不是浸淫醫道數十載才博得了區區威名,但是不過二十歲的祖乘風會比這些人還強大麼?
衆人不會相信祖乘風有這能耐。所以起初大部分的人,都認爲這就是謠言!
可是有些人則抱着好奇的態度去了一趟李家,還真發現,這李煜漸漸的好轉了,哪裡還有生病時的樣子,只是虛弱了一些,不過神色目光可是精神奕奕的,根本不像那種迴光返照之人。
於是乎在衆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有些自認爲聰明的人,便想到了“造勢”二字,大傢伙的心中想着,會不會是李家爲了祖乘風能順順利利的坐上祖家的家主,而爲他造勢啊!
要知道,李家的美人,李婉兒可是與祖乘風有媒妁之言,若沒什麼意外的話,就是鐵定的親家了,所以就乘着李煜這次大病,然後暗中請了一個神醫,就說是祖乘風,如此一來的話,爲他大大的造了一次勢!
想到了這裡,一下子很多人都茅塞頓開了,然後越想越肯定,越想越肯定,主要是因爲祖乘風這段時間出的風頭太盛了,人們心中不服,所以纔會往不好的地方想去,當下李家爲祖乘風造勢這一說法,就傳遍了整個高層,一下子很多人都不齒祖乘風這一做法!
而此時此刻的祖乘風,在得知這件事後,居然毫無反應,反而是喝着小酒,唱着稀奇古怪的小曲,坐在店裡一副流氓大爺的摸樣,樂呵樂呵的!
這下子十三就鬱悶了,不由問道:“外邊人這麼說您,您都不生氣?”
“生,生啊!”祖乘風實話實話,明明自己費勁千辛萬苦,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救了回來,你丫的還這麼說老子的?祖乘風恨不得抄起一把刀,衝到那些散播謠言的傢伙面前,挨個兒給一刀背。
“好,少爺,我知道怎麼做了。”十三直聞言出生,隨即後身寒氣逼人。
祖乘風登時嚇了一跳,連忙揮手,“別,別,整天打打殺殺的,你不累啊?”十三腦子比較憨厚且忠臣,說得不好聽的都有些愚忠了。祖乘風還真怕這傢伙將那些散播謠言的傢伙給打死,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不殺他們,難以泄恨啊,明明是少爺您將李家的那個李煜給救了,怎麼搞得一個不知名的神醫出手救了李煜,然後說是李家爲您造勢,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十三義正言辭道。
確實,這些日子聽着那些人議論着祖李兩家家替祖乘風造勢,所以一手策劃了這個事情。十三就沒來由的生氣,好歹他也算是個知情人嘛,怎麼外邊的那些傢伙說的比自己還像真的?這不擺明的就是羨慕嫉妒恨啊,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大傢伙的也跟着這樣想。
這他媽就憋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