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地,馬其頓沒有選擇在當晚攻城,如果是白天攻城那當然是雲飛所希望的,只是人家白天也沒攻城,雲飛終於體會出當初烏拉城守軍的感受了,被動的感覺真不好受啊。
“雲飛,他們會不會想要圍困我們,等我們耗盡糧草?”楊無敵提醒道。
“應該不會吧,馬元化還在我們手裡呢。”雲飛說道。
“那咱們可不可以用馬元化讓他們退兵?”楊無敵建議道。
“或許好用,但是我不想那麼做,就算真得退兵了,咱們能得到什麼?最多殺人泄憤,我們的人豈不是白死了,不過,你這一提,我倒是有個想法,我現在去皇宮走一趟,看看能不能行。”雲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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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先生,外面來了不少人啊,他們要救你呢。”雲飛來到皇宮,開門見山地說道。
“現在知道怕了?又想拿我做人質了?放心,這次你得逞不了的,同樣的羞辱我不想再受第二次。”馬元化視死如歸地說道。
“哦?你就這麼有信心?外面的人就一定能奈何得了我?”雲飛問道。
“你也說了,你們只有七萬人,外面我想應該有三十來萬人吧,打下烏拉城輕而易舉。”馬元化蔑視地說道。
“呦呵,對你的手下了如指掌嘛,要不要打個賭?”雲飛笑着問道。
“打什麼賭?賭什麼?”馬元化警惕地問道。
“就賭我能不能頂住外面大軍的進攻,如果我贏了,你割地賠款,如果我輸了,那就一切皆休。”雲飛說道。
“你白掌櫃倒不愧是生意人,做得一手好買賣。”馬元化鄙視道。
“怎麼說?”雲飛問道。
“你贏了我就要割地賠款,你輸了,什麼都不用付出,便宜也不是這麼佔的吧?”馬元化說道。
“額•••倒是我疏忽了,那你說怎麼賭?”雲飛問道。
“你贏了我割地賠款,你輸了,我不要你死,我要你跟我回馬其頓,以後你就在馬其頓定居,風浩然可以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甚至更多。”馬元化頓時來了精神。
“要我?呸呸呸,我的意思是說,我這個人比整個烏拉爾還重要?”雲飛有些意外。
“當然,雖說你是我的敵人,但是不可否認,你確實有能力,只要有了你,要幾個烏拉爾沒有?關鍵是你敢不敢跟我賭這一局。”馬元化激將道。
“成交,感謝你這麼賞識我,我都有些受寵若驚了,不過,你的想法可能無法實現了。”雲飛說道。
“什麼意思?難道外面只來了幾萬人?你不會玩這種小把戲吧?這樣我可不認賬的!”馬元化以爲只來了很少的人,那這個賭約自然不成立了。
“拜託,我那是自信的表現,怎麼到你嘴裡就成陰謀詭計了,不過外面也確實沒有三十萬人,因爲其他的人被我殺了,外面只有二十多萬人,你敢不敢賭?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雲飛說道。
“這•••”馬元化有些猶豫,沒想到已經被雲飛殺了那麼多人,而且外面只有二十萬人,他可是知道雲飛的本事的,一時拿不定主意。
“你的人三倍於我,你都不敢賭?你對你的手下就這麼沒信心?”雲飛激將道。
“你不用激將,你這小子向來詭計多端,我還真沒必勝的把握,如果一定要賭的話,是不是把賭注變一下?”馬元化提議道。
“怎麼變?”雲飛問道。
“你贏了,我只賠款不割地,你輸了還是一樣,畢竟我的軍隊人數不夠,如果讓外面湊夠三十萬人,剛纔的賭注依然有效。”馬元化討價還價道。
“馬先生,我想你忘了你現在的處境了,如果我贏了,烏拉爾境內還有人能擋得住我麼?我想佔就佔,想搜刮就搜刮,要地有地,要銀子有銀子,還需要跟你賭?我是爲了兩國將來計,想讓兩方坐下來,和平友好地簽訂條約,確保兩國百年內互不侵犯,我倒是想滿足你的要求,可是你短時間內能湊夠三十萬人麼?烏拉爾境內,基本上算是傾巢出動了吧,等你從馬其頓本土調兵?我這一天幾百萬兩銀子上下,我等不起!給句痛快話,行不行吧!”雲飛說道。
馬元化沉默了,雲飛說的情況他也清楚,而且連年征戰,馬其頓國內早已疲憊不堪,就算佔了烏拉爾又怎樣,能守住麼?可是這又要賠款又要割地的,擱誰身上也不好受,回國後也不好交待。
“白掌櫃,你這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啊•••”馬元化垂頭喪氣地說道。
“馬先生,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請你想想,勝敗乃兵家常事,烏拉爾國被你們滅了,他們找誰去?你是爲了大局才做此妥協,起碼你們馬其頓還在,你還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讓國內百姓生活好起來纔是根本,戰爭是愚蠢的行爲,勞民傷財不說,生靈塗炭,天怒人怨,多少妻離子散,多少流離失所,這是造孽啊,就算你贏得了世界又如何?百年後不過一抔黃土,你這樣當皇帝多累啊,咱們是交戰雙方,你覺得我對你如何?羞辱你了?虐待你了?沒有吧,我只是對事不對人,從戰爭上講,你戰敗就必須割地賠款!但是,此後,如果你願意讓馬其頓的百姓過上好生活,我願意去馬其頓做生意,風嵐國有的,馬其頓也會有,百姓安居樂業,你這個皇帝做得也舒心不是?”雲飛勸慰道。
馬元化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他被雲飛打動了,不由自主地開始了暢想•••想着想着就想到戰爭上來了。
“要不我下令撤軍吧,放心,條約我照樣籤,只求你能履行承諾,到馬其頓幫我建鐵路、建房屋,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只是爲了讓我簽約而已,不過我確實被你打動了,我這樣拼死拼活打江山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地盤更大,國家更強盛?可是卻賺不到一句好,老百姓肯定對我大有怨言,戰爭讓他們的丈夫、兒子與他們天人永隔,現在想來,着實有些對不住他們。”馬元化終於良心發現了,不是所有人都認同雲飛的觀點的,但馬元化卻能幡然醒悟。
“大哥!拜託你認清形勢好不好,現在是戰爭!就算你下令退兵,你手下的將士會甘心嗎?你回國後能交待過去麼?戰敗是一回事,投降又是另一回事了!”雲飛現在倒是爲馬元化着想起來了,或許是因爲馬元化被他點化了,也不想讓馬元化成爲罪人。
“雲飛兄弟,咱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了,既然你叫我大哥,你這個兄弟我認下了,以後再風嵐國待的不如意,就來找大哥,有大哥一口吃的,絕不會少了兄弟那一份!”馬元化誠懇地說道。
“啊?不不不是,馬先生,我那句‘大哥’只是口頭禪,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怎麼說,你也是皇帝,我可高攀不起,我錯了,我道歉!”雲飛一頭黑線,自己的口頭禪居然被馬元化當真了,連忙解釋。
“我不管,如果你覺得我當你大哥是對你的侮辱,你嫌棄我,那就當我沒說。”馬元化堅定地說道。
雲飛沒轍了,雲飛對馬元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不過也沒想到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這一步,這樣認了大哥,這仗還怎麼打?不過看馬元化的認真表情,也不是像是玩弄感情的人,再說人家是皇帝都能折節下交,自己還有什麼顧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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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哥看得起小弟,小弟要是不從,那倒顯得小弟不識擡舉了,小弟見過大哥。”雲飛恭敬行禮道。
“唉~~這就對了,不過,現在爲兄身邊身無長物,也沒個體面的見面禮,委屈兄弟了,等我回國後一定補上!”馬元化不好意思地說道。
“大哥,你可別這麼說,你這樣讓兄弟情何以堪啊~唉,真他媽的造孽啊•••”雲飛對現狀也是感到頭疼。
“兄弟你別爲難,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公是公,私是私,如果你覺得成爲我兄弟,讓你爲難,讓你再風嵐國難做,那咱們就不要這層關係公佈出去,只有咱們兩人知道就行了。”馬元化體諒道。
“不用公佈,也不用刻意瞞着,我做事算不上光明磊落,但求問心無愧,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這事我回去再考慮下吧。”雲飛說道。
雲飛回到城主府,依然無法相信,事情會變成這樣,讓自己對自己大哥的手下動手,自己真做不出來這事,至於割地賠款,更是爲難,可是不這麼做,怎麼對得起第七軍將士,怎麼對得起陣亡的將士,造化弄人終於降臨到自己身上了麼?
這一夜,雲飛失眠了,雖然跟馬元化還談不上什麼兄弟感情,但是名分都定了,雲飛實在爲難,打又打不得,割又割不得,這不是折磨人麼?
不過,沒有折磨多久,雲飛就聽到炮聲了,一個激靈從牀上爬起來就往大廳跑,這個時候什麼兄弟不兄弟,先得爲第七軍負責,如果敗了,就算是當爹也沒任何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