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西岐兵臨汜水關

天空中,黃天化與金吒的戰鬥還沒有分出勝負,不過姜文煥慘死在亂箭之下,這場神仙對決的精彩戰鬥,事實上對於天下而言,已經無關緊要了。

金吒將遁龍樁用來綁縛李靖,手中沒了寶貝,只有一口仙劍在黃天化出神入化的飛劍技巧之下,漸漸落入了下風,眼見姜文煥被卓傲亂箭射殺,也知道大勢已去,連忙虛晃一劍,身化宏光遁走。

“大王,屬下沒能留下他。”黃天化一臉慚愧的飛回來,向着卓傲請罪道。

“無妨,你已經盡力,闡教弟子,可不是這麼好留的。”卓傲擺了擺手道,楊戩身後都有玉鼎真人暗中保護,他不相信作爲未來的佛教明王,金吒會那麼好殺,先不說闡教是否會有人暗中保護,就算真的能殺,卓傲也會放他一條生路。

相比於哪吒和楊戩,金吒木吒在西岐陣營中的作用其實並不大,不是說他們本事不行,只是他們的能耐,都在修爲上,最多也就是姬發的金牌保鏢,日後神仙鬥法的時候,他們也算不上主流,就是下來混經驗的,在西岐陣營中,作用有些雞肋。

更何況,終究是李靖的兒子,既然無關大局,卓傲也樂得給李靖一個人情,讓李靖更加死心塌地,雖說李靖能力並不出色,但他是哪吒、金吒還有木吒的老爹,哪吒是靈珠子轉世,而且曾經割肉還父,削骨還母,雖然後來和好,那也是在玲瓏塔的壓迫下,未必會真的在意這份父子情,但金吒和木吒就不同了,關鍵時刻,使些計策,加上自己逐漸在西岐佈下的暗子,使西岐內部分裂甚至進而分化闡教內部都不是不可能。

不一會兒,脫離了遁龍樁束縛的李靖匯合了魯雄趕來,當看到姜文煥屍體時,兩人不禁大喜,紛紛向卓傲恭賀。

姜文煥一死,東魯之地羣龍無首,接下來只需要打掉一些對姜家的死忠份子,把姜家連根拔起,東魯二百鎮諸侯,將盡歸卓傲所有。

殺姜文煥,除鄂順,雖然東南之地還未完全平復,但隨着卓傲和趙雲以雷霆之勢,將姜家和鄂家連根拔起,兩地諸侯紛紛上表稱臣。

雖然知道,這些降書大半都是這些人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稱臣,但聞仲已經三次發來信息,告知卓傲西岐已經開始在汜水關外團聚兵馬,汜水關總兵韓榮已經接連發回十八道告急文書,雖然黃飛虎已經率領大軍趕往汜水關,但朝中人心已經開始浮動。

聞仲雖然沒有明說,但卓傲卻能從他的訊息中察覺出,朝中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因爲卓傲的命令,東南兩地的消息還沒有傳到朝歌,此時朝歌之中,已經有人趁着卓傲稱病期間跳出來搞風搞雨。

若卓傲還不回去,恐怕之前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仁德之名很快會被這些人毀掉。

當下,卓傲留下趙雲節制東南二地四百鎮諸侯,令李靖、魯雄輔佐,同時又將諸葛亮調來,管理東南二地內政之事,至於如何管,如何將權利受賄,他相信諸葛亮會知道該如何做。

安排好一切之後,卓傲帶着黃天化,星夜兼程趕回朝歌,一來一去,加上中間破兩路諸侯的時間,總共不過三月,至此,卓傲借病出朝歌,三月間平定東南兩路諸侯的消息才大白於天下,一時間,天下震驚。

原本,東南兩路諸侯起兵自立,剩下三分天下,西岐獨佔其二,在人口和土地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但隨着卓傲三月連敗兩路諸侯,徹底收服東南兩地,形勢頓時發生了逆轉,原本是三分天下西岐獨佔其二,如今卻是天下五分,成湯坐享其三,一下子強弱逆轉,卓傲在人口和土地之上,一下子反超西岐,再加上佔據天子名義,反倒是西岐成了劣勢。

可惜,這也是從表面上來看而已,卓傲很清楚,至少在短時間內,東南四百鎮地域,不但無法給自己帶來任何幫助,甚至會拖自己後腿,但他更相信,諸葛亮和趙雲,定能夠幫自己儘快將這四百鎮徹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大王,東南兩地初定雖是國家之幸,百姓之福,但西岐在這三個月來,卻不斷在汜水關外屯兵,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臣請命,親率大軍,前往汜水關平叛。”聞仲站在大殿之上,對卓傲行禮道。

“太師所言雖善,但那姬昌在民間素有賢名,如今兵屯汜水關,卻遲遲不動,便是等我們先動手,一旦朝歌先動手,他們便有足夠的理由來出兵,大王,依臣之見,當先派使者出使西岐,勒令姬發退兵,若能不動兵戈,也可避免一場塗炭生靈。”聞仲剛剛說罷,微子啓站出來反駁道。

“王兄所言,也不無道理。”卓傲點點頭,這件事情,其實已經十分明瞭,如今成湯和西岐已經牟足了力氣,準備一場大戰,雙方就像一個火藥桶,隨時可能爆炸,但卻都顧忌留下罵名,而遲遲不肯動手。

現在誰先挑起戰火,誰就是引起這場戰火的罪魁禍首,沒有人希望打仗,戰爭一起,必然生靈塗炭,這是戰爭的法則,可以削弱,但永遠不可能避免。

若是以往,以紂王的名聲,挑起就挑起了,他的名聲已經很臭,債多不壓身,但如今卓傲不斷在努力挽回自己或者說紂王的聲譽,這個時候,自然不願意讓自己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名聲受損,同樣的,姬發也有這個顧慮,所以雙方不斷在汜水關一帶增添兵力,卻始終沒有先動手,不是不想動,而是缺少了一條導火線來引爆這個炸藥桶。

聞仲皺眉道:“只是長此下去,對我成湯不利!”

這些年,成湯天下天災頻頻,國庫空虛,當初拆除鹿臺、抄封費仲、尤渾兩人所獲財務雖然不少,但大半已經都用來賑濟災民,剩下的一部分,根本無力供養大軍持續作戰,所以聞仲才希望能夠速戰速決。

“不難,只要逼他先動手便可。”卓傲笑道。

“不知大王有何妙計?”聞仲聞言,目光不有一亮,大殿之上,卻是有不少人皺起了眉頭。

卓傲將衆人這一刻的臉色盡收眼底,卻也沒有多說,只是道:“傳朕旨意,向西岐發書一封,前西伯侯姬昌妄起兵戈,攻伐朝中大臣崇侯虎,並將其質地私自佔有,不但有違臣道,更有違國法,此乃大罪,朕年姬昌已死,而且其生前有功於社稷,不予追究,但北伯侯崇侯虎治下土地,卻必須立刻歸還,令到之日,立刻歸還北伯侯所有土地,不得有誤,將此詔一併佈告天下,但有片刻延誤,朝廷大軍便立刻討伐,對亂臣賊子,朕也絕不姑息,勸姬發莫要自誤!”

“妙計!”聞仲和微子啓聞言目光不由一亮,這招釜底抽薪使得漂亮,若姬發奉詔,那天下八百鎮諸侯,便有六百鎮歸附,只剩西岐一地,單是眼下這些大軍,以西岐賦稅,都不可能供養得起,那時候,卓傲根本不需要理會西岐的挑釁,時間拖得越久,西岐就越衰弱。

若拒不奉詔,則卓傲掌握大義,到時候再出兵攻打,便是以順討逆,姬發以往建立起來的形象便會大打折扣,同時就算卓傲主動挑起戰火,那惡名也無需由卓傲來擔。

當然,若是西岐直接發動進攻,雖然效果不如前兩種情況好,但姬發也必須承受主動挑起戰爭,以至於塗炭生靈的惡果,姬發仁義的形象,只要善加宣傳,至少能夠毀掉一半。

“大王,此舉恐怕有所不妥。”百官之中,一名官員突然站出來,沉聲道。

“哦?”卓傲看了那名官員,乃少師韓龑,淡然道:“不知韓少師有何高見?”

韓龑皺眉道:“姬發,乃仁人之君,其父姬昌之賢名更是廣爲流傳,姬昌兵伐崇侯虎,也是因爲崇侯虎惡貫滿盈,如今大王既然勤修德政,就該效仿先賢,以仁義恩德感化蒼生,而非以此鬼蜮伎倆,矇騙世人,坑害賢良。”

“賢良?”卓傲看着韓龑,搖頭道:“或許真是賢良,依少師之見,朕是不是該將這成湯天下,拱手想讓?”

“這……”韓龑一怔,想要說什麼,卻被聞仲打斷。

“韓龑,你吃誰家俸祿?如今乃姬發率先屯兵汜水關,狼子野心,妄圖染指我成湯天下,爲何你卻句句將那姬發辯護?你究竟是商臣還是西岐之臣?”聞仲皺眉看向韓龑,冷聲道。

“好啦。”卓傲揮手止住聞仲進一步發難,目光掃向羣臣道:“朕知道,羣臣之中,有不少人昔日與姬昌交厚,但朕有一言希望諸位臣公能夠聽進去,這江山社稷是朕的,朕不管那姬發有多少美名,但這絕不是他侵吞朕之社稷的理由,韓龑之事,朕今日不予處置,但朕希望,下不爲例,炮烙雖然已經廢除,但若有人妄想害朕之社稷,毀朕之江山,朕的刀斧手,同樣可以做很多事,希望諸位臣公,能夠引以爲戒,莫要挑撥朕的底線!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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